又過了半小時,士兵們吐也吐夠了,那些死亡的士兵遺骸也就地火花了,多圖殺貓起義團再次啟程。
等進入第二個領主的領地,這個領主也一樣安排了迎接人員,他們吹拉彈唱,準備了豐富的美酒佳肴。
但這一次,大部隊停都沒停,筆直的開過去了。
三娃走在最前面,視若無睹的撞翻桌椅酒桶,士兵們腳踩在各色美食上,連看都沒看一樣。
本來緋是和大家一起行軍的,但因為二娃強烈要求,所以這會兒坐在馬車頂上,馬車里面躺著小美人魚——這比又特麼喝大了。
當晚多圖殺貓起義團特意在野外安營扎寨,三娃趁機給士兵們強調了了一下軍紀軍法,並勒令全軍以貓哥的命令為最高指令。
夜深了。
喬比猛然從睡夢中驚醒,他夢見他死去的好兄弟格瑞來找他了。
他和格瑞是從小玩到大的,兩人以前都在街上做搬運,後來被強制征召成了士兵。喬比和格瑞都沒念過什麼書,也沒打算混個什麼名堂,差不多都琢模著老老實實搬東西賺錢,然後取個婆娘,生個崽娃子,這輩子也就是這麼應付了。被強制征召後,兩人迫于壓力每天參與訓練,軍營的生活還算不錯,吃喝都挺寬松的,紀律也不是那麼嚴格。听說還有軍餉那,喬比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
對于出征,喬比都以為出征是個玩笑,就算大家收拾好形狀,打包好干糧,行軍上路,他都覺得是在搞演習,走形式。
行軍的半路上遇到有人迎接,還有準備了美酒佳肴,他更是覺得,自己猜測的不錯。
這個年紀的男人,正是以酒論英雄的時候,士兵們喝著喝著就開始攀比,格瑞酒量一直都很好,他一連喝趴好幾個士兵,最後連自己也喝倒了。
喬比也喝了臉發紅頭發暈,他也壓根沒把貓哥的話當回事兒,所以格瑞喝趴後他也沒想把他拉起來。喬比覺得這麼多人都喝大了,今天估計應該會就地扎營。
誰知道,貓哥直接奪走了那些喝趴人以後喝酒的權利,讓他們的嘴再也無法咽下一口酒!
它殺了他們,干脆而利落的,以極其殘忍恐怖的方式,殺害了他們!包括自己的好兄弟格瑞!
老天,那只貓,是惡魔!真正的惡魔!
‘不行,我要逃走,我不能留在這里,不然我早晚也會死掉的!’喬比一咕嚕爬起來,行囊什麼的就不要了,反正這兒離番蘭西也不遠,趁著夜色跑回去••••••
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他的速度又慢了下來。
逃兵,他這是要當逃兵嗎?!如果被貓哥發現自己當了逃兵••••••他不敢想,他不想死,而且他更害怕貓哥會遷怒與自己的父母•••••
逃,還是不逃?喬比很糾結。
其實不只是喬比,超過半數的士兵都產生了逃跑的想法。甚至有些士兵和喬比一樣付之于行動,還有的士兵聯合起來準備夜逃。
一點點挑開門簾,外面黑漆漆的,只有篝火哪兒有一丁點亮光。
喬比鼓足勇氣邁步出去,外面的氣溫比營帳內要涼,突然起來的寒意差點沒讓喬比跪倒地上去。
他的牙齒在打顫,他的身體在發抖,喬比又想起白天貓哥眼都不眨的將那些喝醉的士兵殺死,又想起夢中向自己哭訴的格瑞••••••
逃,必須要逃!
喬比狠狠錘了一下自己的腿,今晚月色朦朧,月亮也躲入烏雲中,只要趁著夜色逃走••••••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這每走一步都如灌了鉛一般沉重!喬比咬著下嘴唇,他好害怕,好怕貓哥突然出現在他背後!
好害怕被巡夜的士兵抓住,扭送到貓哥面前!
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誒?
也不知道是不是物極必反,喬比突然感覺不那麼害怕了。
再走兩步,害怕?不僅不害怕了,他甚至感覺•••••變精神了!
不再感到恐懼,反倒覺得有些興奮?!
那是比黑夜更加黑暗的氣息。
狂氣,正在溢出。
有逃兵,緋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但特麼第一晚就出現這麼多逃兵,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在緋的神識覆蓋下,營地里面士兵的一舉一動他了若指掌。要怎麼處理這些想要夜逃的士兵,還是殺?可這樣殺下去,這幫士兵不夠他殺的。今天都報銷了百來人,這晚上再殺個百來人,好麼,本來就不足千人,直接殺到八百以下••••••
恩,果然殺戮恐懼這種東西,一次就夠了。
還是要以德服人才行!
緋自以為很仁義的,降下了狂氣。
在狂氣的滋養下,士兵們的恐懼會進一步被放大,再放大,直到他們精神被狂氣所侵蝕。
被狂氣侵蝕並不能免疫恐懼,但被狂氣侵蝕後,其恐懼情緒會轉變成一種‘象征性’存在。雖不說是消除恐懼,但會因為瘋狂而很大程度上的消減恐懼。
用發瘋來抑制害怕,意外的很有效。
雖然緋只有鬼神體,但他所發散的狂氣依舊是正兒八經的鬼神級狂氣。
侵蝕速度快,效果顯著,而且傳播性強•••••
第二天早晨。
一大早三娃就把士兵們都叫起來列隊,待士兵站整齊後,三娃準備給士兵們訓訓話。
「昨晚我一整晚都蹲在營地外面守著在,以防有人想當孬種,做逃兵——結果是非常好的,沒一個人當了懦夫!」三娃說的慷慨激昂,面紅脖子粗的。
「呵」下面有人笑。
三娃環視士兵「誰在笑?為什麼要笑?」
「你昨晚並沒有在營地外面蹲守一晚,你只是撒尿的時候圍著營地轉了半圈」是一個小個子士兵,三娃扒開士兵走到他面前「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看到了」小個子士兵一點兒也不害怕,反倒露出笑容「對吧,大家」
士兵們都笑了起來「哼哼哼哼哼•••••」
三娃感覺毛骨悚然,這些士兵是怎麼了?怎麼都笑的這麼恐怖?還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怎麼這家伙的身上,隱約可以看到黑氣呢?
不行,不能落自己的威風!三娃一指小個子士兵「你,出列!」
小個子士兵淡定出列,三娃把拳頭捏得 作響「本來頂撞長官要給你個軍法處分的,但我給你個機會,同我交手,贏了這事兒就此揭過」
‘小子我不把你揍出翔來,我銅頭鐵臂鋼三娃就不用混了!’三娃心道。
「好」小個子士兵一拳打在三娃胸口, 嚓的一聲,小個子的胳膊折了。
三娃正想嘲諷兩句,小個子士兵又一拳打來, 嚓的一聲,他兩條胳膊都折了。
三娃傻了「你,你腦袋有毛病嗎?」。臥槽雙手都折了,他不覺得疼嗎?
小個子士兵還準備動腳,三娃連忙後退「你難道不覺得疼嗎!」「呵」小個子士兵笑,他兩條胳膊耷拉下來,看著怪滲人的。
「怎麼了?」大娃往這邊走「要準備出發了,起什麼亂子啊」「大哥這••••••」三娃突然意識到如果這個時候說出剛才的事情,會不會很沒面子?于是他話鋒一轉,說「沒事兒,就是這小子欠收拾,我已經教訓他了」「恩,清早起來立軍威,不錯!」大娃拍拍三娃「好好干,三弟在治理軍隊上還需要多下功夫」「恩,我會的」三娃心說這尼瑪官腔打的,辛虧勞資聰明,不然還不被大哥小瞧去了?
讓其他士兵給小個子士兵把胳膊捆上,出行匆忙,也沒帶個軍醫,湊合著包扎一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