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二夫人矢口驚呼,「這可怎麼辦!」
她張慌失措的看向老夫人︰「母親,這下可怎麼救老爺。」
說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本來就沒什麼主見,在家一向以二老爺為中心,現在二老爺出事被抓,沒了主心骨的她這幾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眼圈青黑一片不算,人也是消瘦了一大圈。
「好了,二弟妹,你也別太急,總會有辦法的。」
初听到不賣消息的大夫人心里也是沒底,可她現在不能慌亂,反倒要表現的鎮靜得體。
二夫人拿絹帕擦了擦眼角,點點頭。這二老爺的上峰夫人喜歡刺繡的消息也是大夫人帶回來的,她現在對大夫人的話是極為信服的。
四夫人見此,眸底滑過惱怒,通過這件事,大夫人輕而易舉就把二夫人拉攏了過去。她陰陽怪氣的問道︰「也不.+du.知道大嫂有什麼好方法?」
大夫人理也不理四夫人,朝同樣眉頭緊鎖的老夫人道︰「母親,既然霓裳坊說這風俗刺繡不賣,想來這畫陳夫人也不會輕易許給別人,如果我們能拿到這刺繡送給二弟的上峰夫人,那解決二弟的事情又多了八九分把握。」
「大嫂說的輕巧,這畫別人都不賣了,我們怎麼能拿到。」
四夫人斜眼看了一眼大夫人,這人啊,站著說話不腰疼,就會說漂亮話,好听不中用。
對于四夫人的挑釁。大夫人並不動氣,她轉過頭,微笑著道︰「這就要看四弟妹了。」
「看我?看我做什麼?」
莫名其妙。這是四夫人唯一的感覺。說有法子的是大夫人,現在又說要看她。
「陳夫人是商人,商人最在意的是什麼,沒有人比四弟妹更清楚了吧?」
一句話說的四夫人臉難看了起來,大夫人這句話不就是在嘲諷她是個商人之女麼。商人最在意什麼?無非也就是利益。
可這霓裳坊都說了,不賣。
那不賣的原因是什麼?仔細思索答案並不難,肯定是覺得這刺繡可以創造出更大的利益。換而言之。要是周家能把這利益開足了,拿下這幅風俗繡的機會也不是完全沒有。
「可是,這要怎麼去談。」四夫人皺眉。
大夫人淡淡道︰「去找一個人。」
「誰?」
「妍娘。」
答案一出。四夫人就嗤之以鼻,這大夫人莫不是傻了,她還當大夫人會說哪個高官夫人的名諱,結果是那個瞎子。一個瞎子能有什麼用。還能指望陳夫人看在一個瞎子的面子上把這風俗繡賣給周家麼。
不僅四夫人。老夫人和二夫人也是一臉困惑不解,這種事找杜妍有什麼用。
「母親,你忘記了,陳夫人曾經送過一個丫鬟給妍娘。」大夫人不緊不慢的道︰「據我所知,陳夫人還從未送過丫鬟給什麼人。」
這麼一提,老夫人也想起了,她納悶的道︰「對于這事我也知道的不多,當時陳夫人是怎麼給你說的?」
那杜娘子真是一副好面孔。沒想到眼楮不便,實在是讓人心疼。
杜娘子既然喜歡這個丫頭。說明和這丫頭有緣,就讓這丫頭留下來服侍杜娘子吧。
陳夫人的話猶在耳邊。
可是她真的會僅僅因為憐憫就送一個丫鬟給杜妍麼?當時不甚在意的事在今天看來,也許不那麼簡單?
「可是,大嫂,我听說那丫鬟不是又跟著陳夫人回去了麼?」二夫人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一個不屬于周家的丫鬟去留,本是沒人關心的,她那日也是踫巧看到冬青跟著陳夫人離開。
「這其中的事情,我倒是也不十分清楚。」大夫人也有些不解,「不過陳夫人待妍娘不同卻是可以肯定的。」
四夫人哼了一聲,可不是不同嘛,寧願為了那個瞎子得罪自己。
一直在思索的老夫人終于道︰「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先去把妍娘接回來,剩下的再說吧。」
周家不認識什麼高官的夫人,現在無計可施,有希望試試也是好的。
大夫人剛想點頭,她身邊的婆子湊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她的臉色馬上沉了下去。她抬起頭,勉強擠出一個笑︰「母親,這個時候不宜接妍娘回來。」
一直密切注視大夫人的四夫人總算抓到機會了,嘲諷道「怎麼了,大嫂自己提的現在又要反悔了?」
大夫人握緊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里,好不容易才忍住破口大罵,子涵怎麼會去黃桷寺?還不是你那個寶貝女兒挑唆的,周二娘懂什麼,定是四夫人這個當娘的使得壞。
只是現在不是和四夫人爭執的時候,她深吸一口氣才笑道︰「母親,就是因為妍娘在黃桷寺祈福有效,這才讓我們得知了這些消息,那霓裳坊也在這個時候出了一副風俗繡,要是現在將她接回來,豈不是又要功虧一簣了。」
這理由在別人听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但在老夫人耳朵里可不是這樣。她信佛,對于大夫人的這番說辭果然听了進去。
她猶豫道︰「那依你所見,該怎麼辦才好?」
妍娘不能接回來,可陳夫人還會給誰面子呢?
看了一眼一臉看好戲模樣的四夫人,大夫人款款一笑︰「這樣吧,讓四弟妹先準備著銀錢,我先去探探陳夫人的口風再作打算。」
不等四夫人反駁,老夫人已經點頭了︰「就這樣辦吧。」就算陳夫人願意將風俗繡出售,那也得要錢買不是。
四夫人很想說一聲,她到哪里去準備銀錢,可視線撞到老夫人不容置疑的目光,只好稱是。
滿肚子怨恨的四夫人一進屋就大發脾氣。
「她算什麼東西!她不是一直想在賬房安插她的人麼,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不拿去啊!」
聲音大的根本不在乎外面的人是不是能听見。
從外面走進來的婆子連忙上前︰「夫人,別氣壞了身子。大房那邊現正焦頭爛額著呢。」
望著婆子一臉狹促,四夫人來了興趣︰「怎麼了?」
婆子湊上前,笑意滿滿︰「剛才老奴看到賭坊的人押著大夫人那表佷來偏門了。」
四夫人眼楮一亮︰「大房有事,咱們可不能袖手旁觀。」
說著四夫人站了起來︰「走,我們去看看,大嫂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
幫忙兩個字,四夫人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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