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寒朝著她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讓她不要擔心。
等到腳步聲臨近了,才听到一男子的聲音傳來︰「沈世子,世子夫人,麻煩等一下。」
听到聲音是齊玄風的,雲夢蘭這才真正放下心來,跟著沈墨寒停住了腳,轉身看著追上他們的齊玄風。
齊玄風跑到兩人面前,有些氣喘,嘴角微翕,想要說什麼,卻好像難以啟齒,就這麼盯著兩人看了半天也沒有開口說話。
沈墨寒見他不時的盯著雲夢蘭看,心里有些不舒服,往前走了點,擋在了雲夢蘭的身前,問道︰「顯王有事嗎?」。
齊玄風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他剛才和沈墨寒、雲夢蘭見面後,剛轉身離開沒多久,掛在胸前的龍鳳玉佩竟然有些發熱。這是中秋宴後第二次發熱,自從上次之後,這塊玉佩再也沒有顯示出任何異象。
上次中秋宴時,人多嘴雜,他沒法確定那次發熱是誰引起的。可是這次,他只接觸了眼前的兩人,它就發了一次熱,說明玉佩的感應就和眼前的兩人有關系。
他當時頭腦一熱就追了回來,可是真的追到跟前,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不成說自己有一塊特殊的,有點通靈的玉佩,遇到你們兩個人,它有反應了,要不你們讓我驗證一下,到底是誰引起的?估計這麼說,會被人當成傻子或者瘋子對待吧!
他尷尬的笑了笑,道︰「剛剛見面太過匆忙。都沒有來的及向世子詢問下,現在宮里的情況如何。還望世子能夠告知一二,免得待會進去被父皇訓斥。」
沈墨寒覺得這個借口也太牽強了,如果真的擔心這個問題,只要在太和殿外詢問下當值的內侍就行。那些內侍一直在那里伺候,最了解殿內的情況,而且還是最新的情況,又何須跑這麼遠追上他們來詢問。他追上來,肯定是有其它原因,只是不方便告訴他們。
齊玄風和沈墨寒之間並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沈墨寒客氣卻很疏離的道︰「宴會剛開始。皇上也正在興頭上,王爺這個時候趕去,應該沒有多少人會注意。」
齊玄風拱手,道︰「謝謝世子提醒。如果有時間。還望世子協夫人去王府做客。」
沈墨寒客氣的道︰「有時間定會去府上叨擾。內子今日不太舒服,我想早點送她回府休息,就不和王爺多聊了。失陪。」
齊玄風又看了眼沈墨寒身後的雲夢蘭,笑著點頭,道︰「夫人身體要緊,耽誤你們時間,還望世子見諒。」
沈墨寒微一點頭,扶著雲夢蘭轉身往外走。
齊玄風一直目送著沈墨寒和雲夢蘭離開,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然而心中的疑惑卻絲毫不減,反而加深了。看了看時間,覺得還是先去參加宮宴,等回到府里再派人仔細打听一下為好。
出了宮,沈墨寒扶著雲夢蘭上了一輛黑漆的平頭馬車,坐下後,兩人一時間都有點沉默。
齊玄風剛才那麼匆忙的追過來,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想要詢問,可是到了面前卻又不開口,顯然這個事情對他很重要,卻又不能被外人知道。而他不能被外人知道的最大秘密,應該就是和雲夢蘭一樣的來歷。
雲夢蘭不喜歡兩人間這麼壓抑的氣氛,甜甜的笑看著沈墨寒,故作調皮的問道︰「也不知道顯王怎麼這個時候才來,他難道不怕被皇上怪罪嗎?」。
沈墨寒看著她如月光般靜謐的笑顏,心里的不爽也消散很多,道︰「顯王妃身體不好,估計又犯了病,耽誤了時間,所以顯王才姍姍來遲。」
顯王妃身體不好這點,雲夢蘭也听說過。原來的顯王驕奢yin逸,成性,對自己的王妃不是很好。雖然顯王妃兩次懷孕,但是兩次都沒有保住,因此大傷元氣,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糟。
自從顯王換人後,再也不像從前一般荒yin無度,反而在家里修身養性,對王妃也比原來溫柔體貼百倍。很多人都說顯王妃是苦盡甘來,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她終于熬到了頭。只有雲夢蘭和沈墨寒知道,不是浪子回頭,而是里子換人了,不過對顯王妃而言,這樣的結果更好些。
可是就算這樣,王妃的身子因為之前被糟蹋的太厲害,依舊是三天兩頭的生病,所以很少出來走動。宮宴都只有顯王一人參加,雲夢蘭到現在也沒有見過顯王妃長什麼樣子。
沈墨寒知道小人兒是想活躍下氣氛,伸手把她攏在懷里,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道︰「蘭兒,你們之間有什麼特別的感應嗎?」。
「恩?」雲夢蘭仰頭看了他一眼,低頭想了想,道︰「應該沒有吧!算上宮宴中遇到他的次數,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我對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如果不是齊玄昊說他也落馬昏迷,醒來後性情大變,我都不會想到他和我有一樣的來歷。」
沈墨寒的手臂無意間收緊了些,他總覺得顯王剛才突然回來,是發現了什麼,難道他身上攜帶者可以探查和他同樣來歷的人嗎?如果是這樣,小人兒的身份會不會暴露呢?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心就有些揪緊,他很害怕小人兒的身份被人知道,他怕到時候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護她周全。
雖然知道自己的猜測有些無稽,可是他還是覺得,等回府後,一定派人好好查查,以防萬一。
雲夢蘭感覺到他的動作,心中酸痛,他很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很害怕失去自己吧!
雲夢蘭放松身體,任他就這麼緊緊的抱著,靠在他的胸膛,輕柔的自言自語道︰「剛來到這里的時候,我總是想著,自己怎樣才能回去。可是遇到寒哥哥後,我總是想著,一定要隱藏好,不要讓人將我從你身邊帶走,因為寒哥哥已經變得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沈墨寒回過神來,听著她軟糯如清風般的聲音,如最舒緩的溪流,流過他的心田,熨帖著他充滿不安的心。
他將下顎抵在她的頭上,輕緩卻又堅定的道︰「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將蘭兒從我身邊帶走,因為蘭兒也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