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哈,太歲,不是那傳說中的肉靈芝麼?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秦王一統天下之後,曾苦苦尋覓太歲,為的是能夠食之而延年益壽,長生不老。我攤了攤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原來範彌的祖上是藥材。」
「藥材?」蘇白祈明顯一愣,在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之後,面無表情的上下打量著我,像是剛認識一樣,伸出一只手來︰「你好,我叫蘇白祈。」
「你搞什麼?」我莫名其妙的也伸手同他握了握。
握完了手,他又指著我問︰「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這不是廢話嗎?我叫傅挽辭啊。」我瞪著眼楮,他這是在抽什麼風?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成了這樣?我眼楮又瞥向櫃台上的茶杯,莫不是這茶杯里的水有問題吧?但是之前我也喝了些……想到這里,我連忙奔去屋內,又取了一個水杯在水龍頭下灌了杯水,可勁得涮了涮嘴。
「你在做什麼?」蘇白祈靠在門邊上,瞧著我在哪折騰。
這還看不出我在做什麼嗎?算了,他的腦子肯定已經是被弄壞了,現在跟他講也沒有用,走過去一把將他拽進屋內,然後端起杯子就往他嘴里灌。
「喂!你瘋了?」蘇白祈攥住我伸過去的手腕,我灌得滿滿的水杯一晃,灑出許多水花,把我們的衣服都弄濕了不少。他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水漬,有些郁悶的瞧了我一眼,伸手將手背貼在我的額頭半晌,然後放下,自言自語道︰「沒感冒啊。」
「你才發燒了!」我瞪他。
「看你在這發神經,我還以為你感冒了,燒得腦子有些不好使了。」蘇白祈取過拖布,將地面上的水漬拖干淨,然後抱著肩膀站在那瞧我。
「是你有問題才對吧?我當是你喝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了呢,說了一通胡話。」我白他一眼。
他捏著下巴在想了想︰「不是你說的範彌祖上是藥材……」
「太歲不是藥材嗎?」。
蘇白祈想明白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說的是,辛卯太歲,執掌甲子的一個仙官,不是你說的什麼藥材。」
「啊哈!原來是那個太歲。」
「你還當他祖上是藥材……」
「哈……那藥材還是很罕見的珍貴藥材呢。」
「……」
鬧過之後。
我躺在躺椅上來回舒服的搖晃著,一邊蘇白祈正趴在櫃台上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我想湊過去瞧一眼,卻被他手一推,將我推回到躺椅上︰「沒事一邊歇著去。」
沒轍,我只得是在這晃悠,晃著晃著,把自己晃得有些困了,抬眼再瞧瞧蘇白祈,他仍然在那埋頭苦寫。難不成是在寫小說麼?為了編大綱想故事劇情,而愁眉苦臉的。
看著他的側影,恍恍惚惚間,我好像瞧著他像是與自己腦海中的一個身影有些相似,漸漸的,兩個身影重合到了一起。
……
「傅挽辭,你放學之後在操場等我一下。」趴在課桌上正在埋頭寫字的男生突然轉過頭來對我說道,語氣像是命令一樣不容置疑。
我呆愣了一下,打量四周,卻發現自己回到了教室里,正前方的黑板上面的橫幅清楚的寫著幾個大字︰高考就是你人生的起點。
誒?我怎麼突然回到高中時候了?我是看著周圍越來越熟悉,突然回過神來,這不就是我的高中教室嗎?曾經在這個教室里奮斗了整整一年時光,雖然現在的感覺是有些熟悉,卻也並沒有太多的感情,那個時候只是教室-宿舍-食堂三點一線般的生活。苦有苦哉,樂無樂哉,那時候感覺整個人都麻木了,腦子里除了書本就是書本,連唯一的小興趣-畫畫,都被剝奪掉了。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听到了沒有?」身邊一只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回過神來,看著那只手的主人,我的同桌-孫陽夏同學。
「什麼?」
「我剛說,你放學後到操場等我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孫陽夏又說了一遍。
我茫然的點點頭︰「哦。」
看到我點頭,他又埋下頭繼續寫著什麼。
瞥眼從他的擋著的胳膊縫隙中,隱約看到是一張信紙,上面寫的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他用胳膊擋著不讓我看。我在心底笑了笑,這信紙還能是什麼東西,自然是當年十分流行的情書信紙了,那年頭並不是每個學生都有手機的,所以一張張色彩斑斕的信紙就是最好的傳遞交流的方式。
我總期待著,有人也會給我寫一封情書,偷模的夾在我的書本里,讓我在第二天上學的時候,翻開書本看到這封情書。喔,仔細想想,這該是有多浪漫。
霎時間,我腦子一個激靈,莫不成他是在跟我寫情書?
雖然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是回到了當年的高中時候,像是一場夢一樣的又一次重溫,但是我思索了許久,腦海中仍然沒有什麼關于情書的印象。想那時候我總是以學業為重,而且班級里的學習氣氛也是很濃厚的,同學們之間總是以學習成績為競爭,倒是其他的東西都被拋在了一邊。
班上唯一的一對早戀的,被班主任帶到辦公室關了一下午,出來之後兩個人就已經形同陌路了。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我是要接受一封情意綿綿的情書了?一晃神,時間已經轉到了下晚自習放學的時刻,本該是走向宿舍的我,突然想起了這麼一件事,現在的我到底是大學畢業了的傅挽辭還是仍然在高三勤奮苦讀的傅挽辭?
「挽辭,原來你在這里,我在操場里繞了半天沒找到你。」我剛走到操場邊上的雙杠前時,孫陽夏從一邊跑了過來,站在我面前喘著粗氣說道︰「都怪我,只說了個操場,也沒說個具體的地方,害你等了半天了吧?」
我搖搖頭,我也是剛到這里,根本就沒有等,待他氣息喘得勻稱了些,我問道︰「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你跟方又雪是住在一個宿舍的吧?」
方又雪,這個名字……正想著,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猛然抬頭︰「額?」眼前仍然是那個雜貨店。
蘇白祈對著我招手︰「睡得差不多了吧?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哦,好的。」
我看著蘇白祈拉下卷簾門鎖上,轉身問我︰「吃點什麼?」
「隨便什麼吧,只要不是那種什麼又貴又難吃的就行。」我聳了聳肩,那晚上的西餐仍然歷歷在目,實在是吃不慣。說著我指著合上的卷簾門︰「話說,你這店是有多久沒有好好開著了?」
「唔。」蘇白祈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著我笑道︰「自從你來了以後。」
「唉,真是可惜了,還得付房租呢吧?」
蘇白祈笑︰「可不是?因為你,我這些天來可損失得不小啊。」
「哈哈哈。」我打了個哈哈,回頭再想,不對啊,這些事又不是我搞出來的,要怪不也應該是怪你自己的職業嗎?
隨便尋了家路邊的小店,過橋米線,我拉著蘇白祈走了進去。看得出來,他對這樣的路邊小店總是很不放心的樣子,就連坐在椅子上都動來動去,一會擦擦桌子,一會又端起茶杯仔細的瞧著,真有細菌你還能用肉眼瞧出來不成?!
我倒是一向秉著不干不淨吃了沒病的心態,這樣的路邊小店味道總是很好,而且……管它干淨不干淨呢?有這麼多人在這吃,還怕什麼?關于這些東西呀,就不能深究,越深究才越容易出事。
「一份砂鍋米線。」我點了之後看向蘇白祈︰「你吃什麼?」
他看著牆上貼著的菜單看了半天,仍然拿不定主意︰「哪個好吃?」
「再加一份砂鍋米線,謝謝。」我替他選了。
等到熱氣騰騰的米線端上來,他皺著眉毛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砂鍋,砂鍋邊上擺著一雙筷子和一只勺子,抬眼問我︰「就是這個?」
「嗯哼。」
我還以為蘇白祈一直都是去西餐廳吃飯的,于是跟他說道︰「來吧,嘗嘗真正的人間美味吧。」
「我吃過。」他哼了一哼︰「在去陰間之前,只是時間久了,忘了叫什麼名字罷了。」
這讓我有些訝異,短短幾年竟然能夠忘了自己之前在人間吃過的東西?這還了得?看來他在陰間的日子,過的是甚為辛苦啊,不過……倒不應該是這樣想,因為他還得到了一個美人的垂青呢。
吃完了飯,壓馬路消化食兒,我尋了個由頭問蘇白祈︰「那個……听說你在陰間已經訂婚了?」
他頓住腳步︰「你怎麼知道?」
「念青白告訴我的。」我挑了挑眉︰「說說看?」
他卻是搖搖頭︰「沒什麼好說的,你已經知道了,念青白肯定已經全部都告訴你了吧?」
「唔,我是很詫異的。」
「詫異什麼?」他買了瓶水,擰開蓋子灌了一口。
「沒想到你還能騙到那麼有身份的人兒。」我這話說得他嗆了一嗆,轉過頭來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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