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嘴,只覺著有什麼東西如鯁在喉,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樣迸裂的傷口,是因為之前的意外才……才造成的嗎?我顫抖著雙手,眼眶一濕,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的!
我不知所措,他手臂上的傷口雖然不大,但是血流不止,必須得立刻處理才行。可這里是懸崖絕壁,周圍了無人煙,我們身上也沒有帶著任何可以止血的藥物,要想離開這里,還得靠他,他的手臂已經成了這副樣子,根本就動彈不得,哪里還能攀爬懸崖離開這里。
該怎麼辦?
急,焦急,真是越急越想不出辦法來。
不行,得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
我緊咬著下唇,努力的想平復自己雜亂的心情,但只要一看到他的手臂,我的心就立刻慌亂起來,根本無法平靜。
都是因為我!
如果流淚可以止住他手臂上不停流血的傷口的話,我真的寧可將眼楮哭干。
這個時候如果有止血帶就好了,起碼可以先止血,然後再想其他的辦法。這時,我的眼楮看到了丟在一旁用蘇白祈的衣服做成的繩子。止血帶!對了!止血帶!雖然沒有現成的止血帶,但我可以做一個出來。
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上面已經沾了許多的灰塵,抖也抖不干淨。
不能用這個了,那該用什麼東西來做呢?看了看身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了。難道要用我系著長裙的束帶嗎?
解開束帶的話長裙就會松掉……我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決定就用這個了,現在都到了這個份上,還糾結這個做什麼?正準備解束帶,蘇白祈卻開口阻止了我︰「你在做什麼?」
我對上了他疑惑的眼神,只覺得臉上一陣的發燒,之前還因為這個產生了誤會,連忙解釋道︰「用束帶做止血帶給你止血。」
「止血帶?你有學過急救嗎?」。
我點點頭,曾經在學校里學過的一些簡單的急救辦法,現在算是派上了用場。解下了束帶,長裙一松,散了開來。我覷了一眼蘇白祈,他眼楮在看向別處,沒有看我這邊,我松了口氣,內里穿著一件抹胸,還有一件牛仔短褲,應該問題不大吧。
一只手緊緊的抓著裙子,省得風大將裙子刮開了走光,然後把束帶扎了扎,做了個活套,走到蘇白祈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將活套套在了他的上臂三分之一處,然後勒緊。
止血帶的效果還不錯,蘇白祈手臂上的傷口很快就不再流血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我仍然是憂心忡忡,僅僅有止血帶是不行的,必須得處理傷口才行,但是這里又沒有藥品,也沒有水,根本沒有辦法處理傷口。
蘇白祈看到傷口不再流血,粲然一笑道︰「不錯嘛,已經不流血了。」
我皺著眉嘆氣道︰「可是沒辦法處理傷口,一直用止血帶也不是個辦法,傷口會無法愈合的。」
「處理傷口的話……」蘇白祈開始四處張望︰「鳳凰谷里有白芨生長,它的根睫可以止血。」
「白芨?」听到說這里有可以止血的草藥,我連忙問道︰「長什麼樣子的?我也來幫你找。」
「是一種紫紅色或者粉紅色的小花,個頭不高,葉子像是梭型的,雖然不怎麼起眼,但還是很好辨認的。喜歡生長在較為陰濕的環境下,仔細看看,有苔蘚的地方,就有可能會有白芨。」
我依言在周遭仔細的尋覓了一番,這方石台不是很大,我們一路攀爬岩壁過來,也沒有見到有多少植物,基本上就是光禿禿的荒崖,**在外的除了岩石之外別無他物。
幾眼就尋遍了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紫紅色的小花,我有些泄氣︰「這沒有你說的白芨。」
蘇白祈點點頭︰「我想著這也應該不會有。」
「沒有草藥,你的傷口可怎麼辦啊?止血帶不能一直勒著,萬一組織壞死可就糟糕了。」
蘇白祈挑了挑眉︰「你就咒我吧。」
我抿了抿嘴︰「是關心你嘛。」0
「哦?關心我?」他輕笑道︰「我沒事,只不過是幾道小傷,沒有那麼嚴重。這里沒有白芨,我們再往前找找看。」
我傻眼了︰「還走啊?你胳膊都傷成那個樣子了,不能再用力了!」
「沒關系……」
「別說沒關系!」我瞪著他︰「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他的臉突然嚴肅起來,用右手撐著站起身道︰「男人,必須行!」
「行你妹啊!趕緊給我坐下。」我看他站了起來,急忙伸手推他坐下︰「你現在是傷病人員,好好呆著,別亂動,要是影響了傷口,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白祈被我訓斥的愣了一下,雖然有些不情願的樣子,但還是後退了幾步,靠著崖壁坐了下來。
看著他乖乖的坐下來,又看到他手臂上的傷口,想到他很大程度是因為我而受傷,心里就是一陣陣的難過。
我在他的面前坐下,伸手緊了緊止血帶的結,歉意道︰「對……對不起。」
他挑了挑眉毛︰「嗯?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我咬著下唇說道︰「都是因為我……」
話未說完,他擺了擺手道︰「又亂想了?是我叫你跟我一起的,而且剛才是我自己沒有抓穩。你又沒有做錯什麼,用不著道歉。」
「可是……」
「沒事了,沒事了。」他為了打消我的歉意,干脆舉著左臂揮了揮,笑道︰「你瞧,這不是沒事嗎?這止血帶已經把血都止住了。」
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砰’的一聲,束帶崩開了,掉在了地上,適時的一陣山風吹來,直接將束帶刮跑了,飄出了石台。
「額……斷了。」
眼看著臨時止血帶崩開,沒有了止血帶的壓迫,不大會的功夫,他的傷口處就開始鮮紅起來,血液已經重新在他的手臂血管里流動。
「你!」
我也沒有閑暇去說他,急忙想辦法再找個東西做止血帶,用什麼東西呢?我看了一眼身上,把裙邊撕下來一部分應該可以用,撕成條就可以做。
也不知道是質量太好,還是我力氣太小,我扯了半天也沒有扯動,蘇白祈的左臂不能用力,也沒辦法借助他來撕。
怎麼辦?看著他傷口處已經開始滲血,我開始著急起來。
不要著急,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學過的急救方法,有沒有什麼方法最適合眼下的急救。我擰著眉頭,努力的回想著。
止血帶是壓迫血管,阻止血液流動來達到止血的目的,眼下止血帶是做不成了。但是壓迫……壓迫……傷口壓迫止血!腦子里學過的東西一閃而過,這應該是唯一一種現在可行的止血方法。
紗布,哪里有紗布?身上裙子的材質可不能敷傷口,但是我也沒有其他的……一瞬間,我想到了內里穿著的抹胸。
用這個麼?我的臉一紅,心底泛著陣陣的羞意。
可也確實是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替代紗布了,蘇白祈的褲子,還有我的裙子,都不能貼著傷口。
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滲血,不能再猶豫了,我咬了咬牙道︰「你……你把頭轉到別的地方去,不許看我。」
「嗯?為什麼?」
他問的話沒錯,是我沒講為什麼,但這種事……我真是難以啟齒。
于是伸手強行把他的頭轉到了另一邊,裝作惡狠狠的樣子說道︰「你要是敢轉過頭來,我就把你推下懸崖。」
我定了定神,開始月兌抹胸,伸手一邊解著抹胸,一邊用眼角余光觀察他,不知道是被我唬住了還是什麼原因,他還真沒有偷看。
呼,終于月兌下來了。
我紅著臉將還帶有余溫的抹胸放在了他的胳膊上,大小完全可以蓋住胳膊上的幾處傷口,接下來就是壓迫包扎了,之前的束帶已經被山風給吹飛了,只剩下之前蘇白祈撕衣服做的繩子。
盡量將上面的灰塵抖干淨,現在有抹胸隔著,其實問題不大。
綁好之後,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拍拍手道︰「暫時應該沒問題了。」
蘇白祈看著已經被我固定得完全沒法彎曲的手臂,皺眉道︰「我又沒骨折,你至于綁得這麼緊嗎?」。
我沒好氣的說道︰「廢話,不綁緊的話,會出血的,這是壓迫包扎止血,是急救方法之一。」
「哦。」蘇白祈點點頭,然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用什麼東西墊傷口的?」
「……」我臉一紅,嗔道︰「這你就別管了。」
「還暖暖的……」蘇白祈挑著眉毛一副相當賤的表情,說道︰「貌似還帶著點香氣。」
「你想死嗎!」我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擰眉瞪目,對他吼道︰「能找到東西給你包扎傷口就不錯了!」
「咳咳……別生氣,別生氣。」他伸出右手對我擺了擺手道︰「小心風大,把你的裙子再給刮起來,太容易走光了。」
我氣惱不已,直接掀開裙子哼道︰「老娘不怕,有牛仔短褲在!」
「但是……你上面……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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