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仍像是沒有絲毫察覺的樣子,背朝舒葵站在那里。
但,讓舒葵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攻擊快要成功的一剎那,只听「哧」的一聲輕響,伴隨著幾縷水汽,火球迅速變小,並最終消失。
男人低著頭,肩膀聳動,難以抑制地大笑起來。
片刻後,他轉身,蹲下,看著舒葵的臉道︰「丫頭,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躲得挺好,障眼法挺完美的?」
這一舉動完全出乎舒葵的預料,嚇得她彈跳起來,靠著墓碑,連逃跑都忘了。
「先前的香味,聞到了嗎?」。男人跟著站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舒葵不響,知道已無法逃月兌,絕望浮上心頭。
「那也是小小的杰作。」提起女兒,男人很是驕傲,「做出來以後,她不喜歡,嫌香氣不好聞,不過,我覺得不錯,因為這香附著力強,留香時間長,用來追蹤,再合適不過。」
舒葵低頭抽了抽鼻子,果然聞到身上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正是剛才飄來的那甜甜的花香。
「別看你娘這樣,鼻子可靈著呢,她知道你就在附近,卻怎麼都找不到,這不,急得把墓碑都砸了。」男人笑嘻嘻的,將舒葵拉到懷里抱住,「我過來一看,你縮著一動都不敢動,這小模樣,太可愛了。」
說著,在舒葵臉上捏了一把,又道︰「就你那點道行,哪怕用紅蓮火,撐死了不過燒壞我的衣服,還是省點力氣吧。」
舒葵厭惡地去推他的手,掙扎起來。
男人把她緊緊箍住︰「現在,你面前有兩條路。要麼,跟我回家,要麼,和你娘一起在這里躲貓貓。」
「我不會跟你回去。」舒葵想也不想地回道。
「哦?」男人一挑眉,「想清楚了,你娘跟以前可不一樣了。」
舒葵看一眼呆滯地立在一旁的母親︰「我會想辦法讓她解月兌。」
「你有這能耐嗎?你下得去手嗎?」。在男人眼里,舒葵和她母親一樣,都是軟弱的小女子。
「那就讓她殺了我,也好。」舒葵生無可戀,話剛說完,便狠狠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猝不及防,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抓住舒葵的頭發,想把她扯開。
舒葵是拼盡了全力的,怎麼都不肯松口。
男人不禁怒火中燒,一手刀砍在舒葵的後頸上。
舒葵只覺頭暈伴著劇痛,頓時沒了力氣。
男人把她扔到地上,查看著鮮血淋淋的手臂︰「不識抬舉的東西。我現在就破了你的身,再讓你娘把你的肉一塊塊撕下來,吞下去。」
舒葵已有了必死的決心,沒等男人話音落下,猛地跳起,低頭用力往最近的墓碑上撞。
男人眼疾手快,馬上拉住她的衣服,卻听「嘶」一聲,整個衣袖都被扯了下來。
也幸虧被一拉,舒葵才沒有實打實地撞到,而是身子一歪,額頭擦過墓碑,倒在地上。
這一下,不算重,也不輕,加上才受的一手刀,使她眼前陣陣發黑,癱軟著,連最後一絲力氣都用盡了。
男人月兌上的長罩衫鋪在地上,又把舒葵抱上去,三下五除二地把她的衣服剝了個干淨。
舒葵想反抗,但昏昏沉沉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男人湊過來,一路從嘴唇啃咬到大腿,哼哼唧唧「心肝」、「寶貝」地亂叫。
舒葵無聲地哭了。
「小寶貝,別害怕,等一會,爹會讓你享受到人世間最美妙的樂趣。」男人抹去她的眼淚,說著不倫不類的話。
舒葵閉上眼,想別過頭,但渾身軟得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男人壓了上來,急不可耐,毫不憐惜。
舒葵疼出一頭冷汗,人也清醒了不少。
她看著喘著粗氣,在身上聳動的男人,開口了︰「爹。」
男人「嗯」一聲,動作不停。
「你像親娘那樣,親親我吧。」舒葵小聲道。
男人聞言一愣。
「疼……」舒葵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初經人事,含羞帶怯,臉上掛著淚,猶如梨花帶雨,這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見了都會心神蕩漾,更別說處在意亂情迷中的男人。
只見他一疊聲地說好,含了舒葵的嘴唇,迫不及待地伸出舌頭,恨不得把身下的人整個吞了。
沒料到,下一秒,他感到舌頭上劇痛無比。
這次,舒葵仍是死死咬著不松口。
男人眼中殺意洶涌,捏住了她的脖子。
強烈的窒息感,讓舒葵不得不張開嘴,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氣,但氣管被壓扁了,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濟于事。
男人滿嘴是血,已經紅了眼,再不管什麼享受不享受,一門心思只想將舒葵置于死地。
舒葵眼前一片模糊,心中卻沉靜淡定,等著鬼差出現,將自己的魂魄勾走,帶去陰曹地府。
但,她的願望並沒有實現,不知為什麼,男人驀地松了手,離開了。
舒葵本能地挺身坐起,大口吸氣,沖得劇烈咳嗽起來。
待視線漸漸清晰,第一眼,她看到的是被綁成個粽子,橫躺在地上的母親。
「臭婆娘,死了還不消停!」男人罵罵咧咧的,一腳連一腳,不斷踢在母親身上。
舒葵發現母親灰白的眼楮里似乎有了些許神采,同時也發現,男人後背上,多了幾道深深的抓痕。
「妮兒……」母親喚著她的乳名,艱難地說,「燒……我……」
「不許燒!」男人回身一指,招來幾根短樹枝,釘子似地扎進舒葵雙手。
「我要讓你們活受,活受!」他暴跳如雷,又去踢打母親。
舒葵望著母親,真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夢?她心里忽然一動,腦中飛速轉動起來。
剛從棺材里出來時,身邊有很多夢魘獸,隨後,就踫到了男人。
那麼,現在所有看到的,經歷的,會不會都是夢魘獸弄出來的幻覺呢?也許,男人根本不曾出現。
一念至此,她又憶起在三國邊境那山洞里的種種,便悄悄站起,慢慢靠近,把手上的血抹到男人身上。
男人怒之已極,光顧著出氣,暫時忽略了身後的舒葵,如今被這麼來一下,先是嚇一跳,隨即,發出一聲短促的,非人的尖叫。
瞬間,舒葵眼前一黑。
幾秒後,她發現自己依然身處墓地之中,只是,夢魘獸不見了蹤跡,地上沒有母親,旁邊也沒有看到男人。
舒葵終于能松口氣了。
而一旦放松,疼痛在渾身上下蔓延開來,實實在在,毫不含糊。
她大致查看了一下傷情,再看看四周,見地上、墓碑上都有斑斑血跡,意識到深陷幻象中時,自己可能是在這附近橫沖直撞,估計再要不了多久,就會自絕而亡。
此刻正到黃昏,天色將暗未暗,景物變得影影綽綽,成群結隊的烏鴉停在不遠處的枯木上,間或呱呱叫兩聲,使氣氛更顯詭異。
在這靜謐的地方,又不知夢魘獸何時會再度出現,舒葵不免害怕起來,抱著雙臂在墓碑間穿行,想要走出墓地。
可才走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背影讓她幾乎腿軟手麻。
「出來,出來吧。」男人站在一座新墳前,喃喃地自語著。
舒葵忙縮到最近的墓碑後,只露一只眼楮,注意男人的動向,心里默默地祈禱,千萬不要被發現。
幸好,男人相當專注,完全沒有察覺到這里還有別人。
過了幾分鐘,墳頭上的土開始撲簌簌地往下滑落,又過一小會,墳頭上凸起一塊,緊接著,破開一個口子,伸出一只青綠的手來。
將整個過程看在眼里的舒葵,震驚得都忘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不自覺地「啊」了一聲。
「誰?」男人也是一驚,轉過頭來。
舒葵急忙矮身,大氣都不敢喘。
男人邊四下里看,邊小心翼翼地靠近過來。
就在這時,斜刺里突然沖出來個人,一言不發,橫刀掃向男人雙腿。
遭了突襲的男人一時有些慌亂,但畢竟身經百戰,很快就鎮定下來,格擋、退開,輕松地躲過了這一擊。
「你是誰?」見對方是個十五六歲的俊美少年,男人不免有些奇怪。
「你又是誰?」少年反問。
這嗓音讓舒葵眼前一亮,忙探出頭去——果然,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留金寨寨主容樹。
「我是誰,不用你管。」男人不耐煩地揮揮手,「看你年紀還小,我不和你計較,趕快回家,爹娘還在等你吃飯呢。」
容樹笑笑,朝男人身後的新墳看了一眼︰「好像才埋下去沒幾天,就是尸變,最多也就變成個白毛僵尸,怎麼瞧這樣子,好像是個玉尸?」
男人跟著笑笑︰「小鬼頭懂的不少。這個墓穴方位好,專門出玉尸,我特地找的。好了,回家去吧。」
「還有這種墓穴?」容樹一臉詫異,「我還以為,是藥鬼給這尸體用了什麼藥了呢。」
這話讓男人的臉色霎時陰沉下來。
「你听說過藥鬼?」他幽幽地問著,手中出現一根木制短杖。
容樹一點頭︰「听說過,而且還听說,魁仙國禹昆陛下正在找他,開的價錢可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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