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劉公子是什麼人?」蘇若汐輕輕的搖著手中的折扇,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優雅,眸光平靜如水,唇角含笑。
「他是兵部尚書的兒子,劉曄,以前的時候也是招袖樓的常客,只不過,後來招袖樓……。」
紫衣看著底下的男子的時候,眼中閃過厭惡,似乎很討厭這個劉曄。
蘇若汐點點頭,劉曄這個人,在前世的時候她听說過,不過就是沒有見過而已,只知道他是陵城的紈褲子弟,整天花天酒地的,特別是看到長得不錯的女子,都會想方設法得到。
只不過是因為他仗著自己的姐姐是當今皇上的妃子,所以經常的胡作胡為……
「公子,要不要派人將這個劉公子轟出去,奴家擔心他會在這里鬧事。」紫衣雙手平握于月復前,微微開口,輕聲請示道。
以前的時候,這個劉曄經常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她們招袖樓鬧事,強迫那些不願意接客的姑娘,她們對這個劉曄可是恨的不行了……
自從招袖樓衰敗後,他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們,而她們只得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著這些屈辱。
「人家既然來到了招袖樓,就是招袖樓的客人,若是此時將他轟了出去,你讓其他的客人怎麼想。」蘇若汐淡淡的睨了眼紫衣,尊貴而威嚴,僅僅一個眼神立刻讓紫衣的心微微一顫,立刻垂下頭,不敢言語。
「紫衣,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紫衣低頭,知道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太過于草率了,今天對于招袖樓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又豈能因為個人恩怨,而再生事端。
「紫衣知錯。」
「你先去準備一下,接下來,就要靠你了。」蘇若汐專首看向大堂,秦娘也明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只不過在言語上刁難了一下劉曄,並沒有其他過分的舉動,對此,蘇若汐滿意的點點頭,只有懂得適可而止的人才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是,紫衣一定不會讓公子失望的。」一想起待會的表演,紫衣的神色為之一振,眼底帶著滿滿的信心,她這三天苦練公子交給她的琴曲,就是為了今天。
蘇若汐輕抬手臂揮了揮手衣袖,紫衣輕咬嘴唇,福了福身,輕移腳步,轉身離開廂房。
風月樓二樓的一間廂房里,蕭奕恆臉色黑得都快要滴出墨來…
「奇怪,這招袖樓明明已經破敗了,怎麼可能…」沈澤宇滿臉的疑惑,早在不久前,他們得到消息,招袖樓今天突然重新開張,所有的人後去了招袖樓,而風月樓里,此時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
這可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蕭奕恆黑著一張臉站了起來,朝招袖樓而去,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敢與他搶聲音。
此時的招袖樓已經人滿為患,所有的位置都被提前訂完了,空無一席。
有的人沒有訂到位置,都暗恨自己沒有提前來訂位置…
蕭奕恆來到招袖樓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招袖樓里的座位已經坐滿了,而有的沒有座位的則站在哪里,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的舞台。
「這……」沈澤宇看到這一幕,驚訝的瞪大了眼楮,就算是風月樓,以前也沒有過這麼好的生意,招袖樓究竟做了什麼……
「哎喲,這不是恆王爺嗎,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招袖樓。」秦娘一見到蕭奕恆,立馬迎了上去,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秦娘,你這招袖樓的生意今天倒是不錯啊!」沈澤挑眉,眼底透著疑惑,半試探的道。
「也許是前段時間的霉運已經過去了,所以,招袖樓的生意才漸漸的好了起來。」
「是嗎?」。蕭奕恆微微勾唇,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但眼底卻透著滲人的寒意。
「秦娘,本公子和恆王爺要一間雅間…」
「這…實在是對不起…,已經沒有空余的雅間,要不…,沈公子和恆王爺下次再來。」秦娘無奈的嘆了口氣,帶著歉意的說道。
「秦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打算……」沈澤宇的臉色一沉,微微眯眼,冷聲道。
「這…這…」秦娘見兩人已經變了臉色,心里不停的叫苦,但是雅間確實已經訂完了,他們總不能把客人趕走吧…
「本王還不知道,本王需要雅間卻還有訂不到手的事。」蕭奕恆淡淡開口,雖然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潤,但是口氣中的威脅卻毫不掩飾。
聞言,秦娘心里越來越亂,她只不過是一個青樓的老鴇,怎麼也沒有那個膽量去得罪皇室中人……
「恆王爺,你這是打算拿身份壓人麼。」一聲清淡,悅耳的聲音從二樓緩緩地傳進大堂,原本嘈雜的大堂竟然在這句輕緩的聲音下面緩緩的安靜了下來,秦娘原本慌亂的心竟也奇跡般的安定了下來。
蘇若汐從二樓緩緩的朝大堂而來,唇角含著一抹溫和而疏離的淺笑,一身縴塵不染的白衣,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優雅尊貴。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蘇若汐,眼底帶著濃重的疑惑,他是誰,竟然敢這麼跟恆王說話。
二樓一間豪華的廂房內,一名深紫色錦袍的俊雅男子慵懶的斜靠在椅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把玩手中的酒杯,如黑寶石般的雙目透著幽深的光澤,淡然的看著大堂,舉手投足間帶著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
男子的身邊站在一名冷漠的黑衣男子,男子手執一把長劍,臉上毫無表情,如同雕塑一般,警戒的守候在男子的身旁。
當目光落在大堂中央,一身白衣翩翩的蘇若汐的身上的時候,男子殷紅的嘴唇微不可動的勾了下。
蘇若汐雙目一片冷淡,站在離蕭奕恆幾步遠的地方,唇角微微勾起。
「你是什麼人?」蕭奕恆雙眼微微眯起,看向白衣翩翩的蘇若汐,眼中的敵意一閃而過。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恆王,今天真的打算以身份壓人麼。」蘇若汐不緊不慢的說道。
蘇若汐的語氣很輕,也很淡,似乎是在詢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但是,蘇若汐如此平淡的語氣卻讓蕭奕恆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重生一世的蘇若汐顯然很了解蕭奕恆,以她對他的了解,很清楚蕭奕恆在人前絕對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所以,不管發生何事,蕭奕恆在人前永遠都是一副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樣子,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究竟有著一顆怎樣的心……
果然,蕭奕恆的臉上的陰鷙一閃而過,僅僅瞬間,便恢復成以往的溫潤如玉,拱手道︰「既然招袖樓已經客滿,那本王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罷,蕭奕恆便轉身離去,在他轉身的那刻,他臉上溫潤如玉的表情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片陰冷。
蘇若汐盯著蕭奕恆遠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一個小小的插劇很快就過去了,但是許多人都不由的好奇這名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的身份,而且,看秦娘的樣子,對她似乎很是恭敬……
就在眾人在心中暗自揣測白衣男子的身份的時候,一陣悠悠揚揚的琴聲在大堂內響起,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只見,高台上面的紅色紗幔從兩邊分開,紫衣一身淡紫色的長裙端坐于高台之上,三千發絲挽了個簡單的發髻,剩余的發絲懶懶的垂落在胸前,顯得有幾分調皮。目光流轉,如同含了抹春水般,臉上略施粉黛,褪去了以前的俗氣,唇角含著一抹自信的淺笑,一舉一動間妖艷嫵媚…
看著這樣的紫衣,大堂里立刻傳來一聲抽氣聲,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這就是紫衣啊,她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的漂亮…」
「紫衣現在簡直比風月樓的花魁還要好看…」
「幸虧今天來了,否則,本公子定會遺憾終身的。」
「就是…」
「能夠見到這麼美的人兒,就算是花再多的錢,我也願意啊…」
「對…」
「從今以後,本公子除了招袖樓外,再也不去其他的青樓了…」
紫衣听著台下議論紛紛的聲音,臉上絲毫沒有高傲的神色,反而微微勾了下唇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以前的時候,怎麼沒見他們對招袖樓這麼的熱衷,男人,看中的,永遠都是女人的容貌。
紫衣穩穩的端坐在高台之上,她素手輕挑琴弦,悠揚婉轉的琴聲在大堂內緩緩的響起……
每一個音調深深的映入大家的腦海,行雲流水般的琴聲時而高,時而低,時而急促,時而舒緩,每一個音調都恰到好處,如痴如醉,似乎在述說著什麼……
听到這聲動听的琴聲,大堂里立刻安靜了下來,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高台之上優雅撫琴的女子,連大氣都不干出一聲,大堂里只剩下紫衣指下流出來的琴音。
紫衣彈的這首琴曲,正是蘇若汐不久前交給她的,雖然還沒有完全領略到蘇若汐琴曲中的精華,但是應付眼前這些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一曲畢,大堂里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眾人心中都暗暗贊到︰這紫衣的琴曲居然比風月樓花魁彈的還要好听…,以前還真是小看她了……
「好。」人群中,一人高聲贊道︰「紫衣姑娘的琴曲果然與眾不同,在下願出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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