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夙將淡淡的斜了眼蘇若汐,將一根銀針放入她的手心,默然不語。
蘇若汐看著手心的這根銀針,暗自苦笑,雖然知道景夙是為了讓她趁機練手,免得自己單獨遇到這種事,有些不知所措。
但,這怎麼看都有點強人所難。
蘇若汐咬咬嘴唇,將銀針夾在手指間,「咻」的一聲,銀針月兌手直朝黑子男子而去。
正好這個時候,黑衣男子轉過身來,與蘇若汐射出的那根銀針擦肩而過,感覺到陌生氣息的男子條件反射般看向房梁,蘇若汐兩人的身影頓時映入眼簾,蘇若汐不由的大驚。
但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黑衣男子赫然倒地,在他的眉心處正中一根銀針。
景夙帶著蘇若汐從房梁上躍下,收起手中僅剩的幾根銀針,冷淡的掃了眼地上已經毫無氣息的男子,看著這一幕,蘇若汐總算是相信了,當初景夙所言非虛。
「他就這麼死了,會不會引起蕭奕恆的懷疑。」蘇若汐皺眉道。
「他若是不死,你的麻煩可就大了。」景夙斜了眼蘇若汐,淡淡道。
剛才那一眼已經足夠讓他看清楚了他們兩個人,如果蕭奕恆知道,蘇若汐與幽夙宮宮主交好,以他的為人,即使不用想,也知道他會干出些什麼事。
因為蕭奕恆臨走前,並沒有將書房內的蠟燭熄滅。所以,蘇若汐他們行起事來比之前要容易得多了。
蘇若汐走到花瓶處,學著蕭奕恆的動作,把花瓶給拿開了,將里面暗藏的機關扭動,听見「 嚓」的一聲,蘇若汐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畫卷撩開,果然見到了之前蕭奕恆打開的那個暗格。
蘇若汐將拿出的信箋展開,看到上面的內容時,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忍著怒火將信中的內容看完後,才將信箋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入自己的懷中收好。
「也許這兩樣東西對你也有好處。」景夙微微挑眉,將兩本貌似手札的書本丟到蘇若汐的手中。
這兩本手札其中一本記載的是蕭奕恆各種經濟的來源,另一本麼,當然跟朝中大臣有關了。
蘇若汐淡淡的翻看了眼,眼眸的深處閃過一絲冷意,蕭奕恆,這次,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是否還跟皇位有緣。
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景夙兩人沒有片刻的停留,直接出了書房,相比剛開始來時的謹慎小心,離開時,兩人沒有做任何的掩飾,光明正大的離開書房。
兩人的舉動立刻驚動了隱藏在暗處的暗衛,不過瞬間,書房外就出現了數名暗衛,警惕的看著景夙兩人,因為夜色太晚的原因,再加上景夙直接將蘇若汐擋在了身後,所以,他們沒有認出蘇若汐本人。
「閣下是何人,擅闖恆王府究竟所謂何事。」為首一人,掃了眼景夙身後大開的房門,眼底皆是警惕,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景夙勾了下唇角,雙目冷淡的從眾人的身上掃過,低沉的嗓音從他薄薄的嘴唇中流出,生冷而攝人,「你們還不配知道。」
眾人微微一驚,此人究竟是誰?
景夙一把攬住蘇若汐的縴腰,在眾暗衛的身前朝恆王府外躍去,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後,景夙已經帶著蘇若汐飄出數丈開外了。
「追。」為首的暗衛臉色瞬變,率先騰起身子,朝景夙離開的方向躍去,隨聲吩咐道。
景夙勾起唇角,不屑的掃了眼身後尾隨而來的眾人,手腕翻轉間,赫然出現幾根銀針,手指一彈,手指間的幾根銀針帶著凌厲的氣勢直朝追趕而來的暗衛而去,瞬間倒下幾人,剩于的暗衛看著身旁的同伴毫無聲息的倒下,憤怒的瞪大了眼楮,他們這一瞬間的走神,景夙已經帶著蘇若汐幾個輕躍,消失在視線里面了。
恆王府,此時已經處于劍拔弩張的狀態,本來已經離開的沈澤宇接到消息後,快速的趕來了恆王府。
一進入恆王府,沈澤宇雙眼所見之處跪滿了暗衛,蕭奕恆坐于書桌後,一張臉上布滿陰雲,雙目陰冷的似要結冰一般。
「王爺……」
沈澤宇繞過眾暗衛,來到書桌前,朝蕭奕恆行了一禮,皺眉道︰「事情我已經听說了,王爺打算怎麼處理。」
蕭奕恆冷聲道︰「本王不管他是什麼人,敢跟本王作對,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他。」
沈澤宇眉頭緊皺,來人能夠在這麼多暗衛的防衛下,悄無聲息的進入書房,可見實力不凡,最恐怖的是,他們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是否有听到他和蕭奕恆當時的談話。
「王爺,可否知道來人是誰?」
蕭奕恆沉聲道︰「那個人帶著面具,看不清其長相。」
面具,莫非……
「王爺,會不會是景夙。」
蕭奕恆冷哼一聲,他也曾設想過,但,景夙行事作風,江湖中人都是清楚的,他根本就沒有理由突然闖進恆王府,拿走他的東西,所以,是否是他,還不能妄下結論。「還不確定。本王找你來,就是想用你沈家的勢力暗中查一下陵城附近是否有幽夙宮的據點。」
沈澤宇點點頭,「這個沒問題。」他雖然只是個庶子,但是,也是大家族的庶子,想要調查些事情還是沒問題的,否則,當初,蕭奕恆又怎麼會選中了他。
「王爺,那…那些被偷走的文件……」怎麼辦。
沈澤宇微微皺眉,蕭奕恆若是因為這件事而有個什麼,對他來說是百害無一利,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蕭奕恆能夠躲過這場風波。
蕭奕恆沉聲道︰「等見到了景夙,本王自有辦法。」若是得到了景夙的幫忙,那麼,他想要找點什麼,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沈澤宇蹙眉,雖然有些明白蕭奕恆接下來究竟要做什麼,但他對此其實是不抱多大希望的,景夙若是真的是那種任人擺布之人,那幽夙宮也不會有今天。
「王爺,這件事會不會跟蘇若汐有關。」要說對這些東西最感興趣的是誰,在沈澤宇看來,當屬蘇若汐,這些東西里面可是清清楚楚的寫明了蘇滄錄是如何被陷害的,只有拿到了這些東西,蘇滄錄才有可能順利的被放出來,而這些東西,對蘇若汐來說,也是最重要的。
這種種可能,蘇若汐就算不是偷盜文件之人,但也具有一定的嫌疑。
「蘇若汐,你認為可能嗎?」。蕭奕恆冷笑一聲,蘇若汐只不過是個養在深閨中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像那些武林高手般高來高去,也沒有可能結交武功如此之高之人。
沈澤宇嘆息了聲,萬事皆有可能,但是,看見蕭奕恆那明顯不再想繼續听下去的臉色,沈澤宇只得作罷。
蘇國侯府,蘇若汐將昨天晚上從恆王府拿出來的資料交到蘇莫澤的手上,淡淡道︰「我已經看過了,父親之所以蒙冤,原因都在里面。」
蘇莫澤將手中的信箋一張張的展開,雙目掠過上面的內容時,眉頭緊鎖,父親一事,竟是有這麼多人參與,他們對蘇國侯府,難道就這麼的不滿嗎?
「大哥,我想過了,證據既然已經拿到手了,現在我們就得請槿王幫忙,讓它出現在早朝之上。」
早朝之時,文武百官齊聚,到時候,金鑾殿上出現這麼一樣東西,就算皇上再怎麼不想放過蘇國侯府,他也必須做出個決定來……,至于蕭奕恆……
他雖然是王爺,但是陷害功臣這一罪名可不小,正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就算蕭奕恆得不到多重的嚴懲,但是,一定的懲罰肯定是有的。最重要的事,蕭奕恆的做法,肯定會讓當朝許多朝臣感到寒心,從而重新思索,究竟該站在哪一邊。
「汐兒這個辦法不錯。」蘇莫澤贊同的點點頭,只有在早朝上,在文武百官的面前,皇上為了不讓眾朝臣寒心,就算心中在怎麼的氣結,也必須秉公處理此事。
「不過,大哥有一事感到不解,汐兒一個弱女子,並沒有武功,是怎麼拿到這樣的東西的。」蘇莫澤抬起手臂,將幾張信箋拿到蘇若汐的眼前,淡淡的問道。
他不問不代表他心中沒有疑惑,不感到好奇,恆王府這種地方,就連他這種身懷武功的男子也不見得能夠全身而退,更別說一個毫無武功底子的弱女子。
蘇若汐信箋握在手中,微微垂下眉眼,掩去眼底的思緒,景夙的事現在肯定不能告訴大哥,但大哥這里,今天,她怎麼著,也該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大哥,你忘了麼,槿王曾經答應要幫忙的,更何況,你還不相信汐兒的能力不成。」
無奈之下,蘇若汐只得將蕭槿墨給搬了出來,但是,也沒有說明這次尋找證據一事,蕭槿墨究竟有沒有參加,盡管如此,還是讓蘇莫澤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汐兒的能力,大哥自然知曉,但是,汐兒,有件事你要明白,我們任何人都不希望你犧牲自己來成就我們。你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