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柳了然,小姐明顯沒打算插手這件事,準確的來說,小姐應該是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也沒有那個閑情去管這件,跟她們本身沒關聯的事。
大堂內的幾個人接下來的爭論的無疑都是一些什麼勢力,配不配,明里暗里諷刺對方的話題,引得客棧外的許多人不由的駐足觀看,但是,礙于這兩家人的身份,他們不敢站得太近,都是遠遠的看著。
但是,即便如此,客棧門外還是聚集了不少的人。
蘇若汐目光從門外那些圍觀的人的身上掃過,眉頭微挑,不是說像他們這種大家族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自身的名聲,怎麼在她看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父親,有什麼話,我們能不能回去再說……」雲煙兒如同含了一抹水光的眸子掃過客棧外聚集的眾人,臉色有點難看,壓低聲音道。
雲家家主眉頭緊皺,`.``才想起這件事關系到自家女兒的清譽,在這里討論確實不太合適。
雲煙兒看著水家家主,柔柔的開口道︰「水伯父,等我們回去後,再說好不好,這里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水家家主臉色微沉,雲煙兒這話看似是在勸慰,但是卻暗指這件事是他們不對……,雙眼從雲煙兒的身上掠過,從水塵的身上掃過,眼底帶著淡淡的深思,莫非他一開始就對這個雲煙兒看走眼了……
也許是因為蘇若汐觀察著樓下的時間太久了,更何況大堂內的眾人大部分都是習武之人,所以,很快的,就有人發現了二樓站在窗前的蘇若汐。
水家家主抬起頭顱,探索的目光直直對上蘇若汐平淡無波的雙眸,用著不大不小,但是足以讓蘇若汐听得到的聲音說道。
「這位姑娘是什麼人?」
「過路人而已。」蘇若汐神色平淡,嘴唇微啟,語氣平淡無波。
水家家主他們听到這話後,並沒有因此松了一口氣,心中反而暗暗的升起了絲絲警惕,像他們這種家族,想要抓他們把柄的人,不計其數,蘇若汐的身份,他們並不清楚,所以,除了熟識的人外,他們是誰也不相信。
蘇若汐將他們的警惕全都看在眼里,不過,也沒打算說些什麼,她可沒興趣,對自己不認識的人解釋一些沒必要的東西。
「相逢即是有緣,姑娘可否下來一聚。」水塵眸光微沉,他是水家未來的繼承人,凡事有對水家不利的隱患的存在,他都必須提前將它給抹殺掉。
蘇若汐秀眉微挑,當著自己未婚妻的面,邀請另一個女子,真的好麼。目光從雲煙兒的身上掠過,果不其然的見到了對方那如同噴火了般的雙眸。
這男的,女的,果真是都不簡單,就是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是誰算計了誰。
蘇若汐好歹兩世為人,又怎麼會看不明白這兩人里面的彎彎繞繞,更何況,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水,雲兩家只知道你爭我搶的,又怎麼會注意得到,究竟是誰在設計誰。
大堂內,蘇若汐站在離他們三米開外的地方,神色冷淡的看著他們,蕭槿墨眸光從大堂內,從容而立的蘇若汐的身上掠過,修眉不由的皺起。
「這位姑娘,似乎有些眼熟。」雲家家主並沒有看向蘇若汐,反而看向了尋柳,眼底帶著疑惑,沉聲道。
「我曾經在莫城待過一段時間。」尋柳面無表情的道,對于一些有野心,或者身份不尋常的人,尋柳向來保持著少說少錯的態度,這樣,就可以為自家的主子省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事。
雲家家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也並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打算,更何況,尋柳此時的臉色可謂稱得上冷漠,想必,雲家家主就算再想問,在這樣的臉色下,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水塵若有所思的問道︰「這位姑娘應該不是本地人吧。」蘇若汐微微頷首。
「姑娘就一個人嗎?」。
蘇若汐抬眸斜了眼水塵,對他那說話的語氣極為的不悅,她是不是一個人跟他有關系嗎……
「怎麼會只有一人,我身邊不是……」站著一位麼……
在場的數人听著蘇若汐的回答,神色不由的有些怪異,但是,水塵的臉上卻是閃過了一絲尷尬,他本來只是無心的問了一句,沒想到會引來對方如此的態度……
二樓上等房間內,蕭槿墨和夜溟兩人早已將一切盡收眼底,夜溟猶豫了一下出聲道︰「主子,蘇小姐她……」
蕭槿墨靠在椅子上,神色淡淡的,一時半會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自己能夠解決。」
夜溟眉頭微皺,他當然知道,這件事對蘇若汐來說,很容易解決,需要的只不過是時間而已,但,她對上的是兩家的家主,一點擔憂都沒有,肯定是不可能的。
大堂,雲煙兒開口道︰「水塵哥哥的意思是,你還有沒有其它的伙伴……」
蘇若汐雙眸從雲煙兒的身上掠過,眉頭微挑,薄唇微啟,道︰「這位姑娘是……」
「我是雲煙兒,是水塵哥哥的未婚妻。」說罷,雲煙兒還上前挽住水塵的手臂,宣誓著自己的歸屬權,一副挑釁的模樣,看著蘇若汐。
蘇若汐冷笑一聲,雲煙兒她這副模樣似乎對錯了人,別說水塵有未婚妻,就算他沒未婚妻,他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怎麼也不可能發生,一見傾情,再見傾心的事。
雙眸的視線從幾人的身上掃過,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她對陌生人的事情向來沒興趣,更沒有興趣成為別人眼中的「情敵」,雖說這情敵有幾分摻假的意味,但她依舊沒那個興趣……
雲煙兒見蘇若汐並沒有理會自己,反而轉頭就走,頓時怒了,從小養尊處優的她,從來只有別人看她的臉色,還從來都沒有看過別人的臉色,所以,蘇若汐此時的態度,對她來說,儼然就是一種挑釁。
拔出身旁隨從的長劍,直直的朝蘇若汐刺了過去,「看劍……」
雲煙兒突如其來的動作很顯然出乎于大家的意料,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尋柳拔出手中的長劍擋住雲煙兒的攻勢的時候,樓頂一抹玄色的身影飄然落下,眨眼間,蘇若汐就被其帶離了危險的範圍……
蘇若汐神色有些恍惚的看著搭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一抹濃濃的熟悉感涌上心頭,但還沒等她細細思索一番,蕭槿墨已經在下一刻退開了數步,靜靜的看著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的蘇若汐……
看著這一幕,夜溟早就已經目瞪口呆了,一向討厭別人觸踫,特別是女人觸踫的主子,今天竟然,竟然……
蕭槿墨冷淡的斜了眼一副驚住的夜溟,夜溟接受到蕭槿墨冷冷的視線,連忙穩了穩神,目光從已經呆愣的眾人的身上掃過,沉聲道︰「雲小姐真是好本事,好到都能夠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出手,真是讓在下好生佩服。」
蘇若汐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嗎?答案肯定不是,但是對于習武之人來說,一不會用劍,二不會武功的蘇若汐,跟手無縛雞之力,確實沒什麼兩樣。
眾人早就被這一瞬間的變化驚得回不過神來,現如今听得夜溟這麼說,他們那臉上驚愣的表情終于消失無蹤了。
唯獨還有一人,沒有回過神來,目光到現在還停留在某人的身上,如同黏了膠一般,怎麼移都移不開。
蕭槿墨俊顏微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一襲玄色衣袍,疏離而尊貴。
夜溟見雲煙兒這樣一副表情,眉頭微皺,瞧見自家主子臉上的不悅,心底暗嘆一聲,這人的眼神莫非有問題不成,難道沒看到某人臉上那濃濃的厭惡嗎?
上前一步,擋在蕭槿墨的面前,將雲煙兒看向蕭槿墨的視線完全給阻隔斷了,回過神來的雲煙兒,含恨的瞪了眼夜溟。
夜溟不以為意的挑挑眉頭,淡聲道︰「雲小姐能否為剛才的事給我們一個解釋。」
雲煙兒不是傻瓜,很快便明白了夜溟指的究竟是那件事,不以為意的撇撇嘴,「她不是已經沒事了嗎?」。就算她真的傷了她,也是她自己沒用,更沒有資格來問她討要理由。
夜溟冷哼一聲,「姑娘這話倒是說的輕巧,你應該慶幸她今天沒受傷,否則的話……」別說主子不會放過她,就算是他,也不會善罷甘休,他現在全權負責蘇若汐的安危,若是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了傷,那麼,他也沒有資格繼續留在主子的身邊了……
一個屢次犯錯的侍衛,就算主子能夠容忍,但自己也無言以對。
「否則怎麼樣?」雲家家主上前一步,沉聲道。明顯不相信夜溟有那個能力撼動他們雲家的地位。
蕭槿墨唇角勾起一絲冷淡的弧度,突然變得清冷的雙目從雲煙兒的身上掃過,無端的讓對方不由的打了個冷顫,「莫非…,雲家家主認為這天下間,只有你們雲家才是最尊貴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