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像雨水一般傾灑下來。
整片天幕都被紅色的血液覆蓋,白色的防護服上被血液澆成了紅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來吧!
秦楚昂手中匕首閃爍著白光,一雙堅定的黑瞳中毫無畏懼。少年的身軀在橘黃色的星球上起伏跳躍,靈巧的姿勢中白色亮光閃動,每一次揮手都帶起一片血雨。
只有頸部沒有硬毛的位置才是食髓鳥的弱點,秦楚昂必須保證他的每一次攻擊,都能正好攻擊到那個位置。
刺啦——
秦楚昂的防護服被食髓鳥的鋒利鳥喙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秦楚昂捂著胳膊急速後退了幾步,被劃破的位置立刻被極低的溫度凍傷,在迅速的劇痛後就毫無知覺了。
整個宇宙,靜的只剩下秦楚昂的呼吸,和食髓鳥的鳴叫。
已經被秦楚昂以一人之力干掉了兩只雄鳥,五只雄鳥將秦楚昂團團圍住。秦楚昂在它們眼中,是侵略者,是踏入到它們星球進行大肆殺戮的異類。這樣的仇恨,不死不休。
有些環保人士奔走呼喊著,食髓鳥也是生物,它擁有基本的生存權,要強烈反對人類這樣屠殺異類。
然而,如果不進行防御,食髓鳥一旦侵入到人類星球,它們並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吸人類的腦髓,就是它們唯一的生存之道。
那些環保人士,坐在高樓大廈里,拿著高薪喝著下午茶,發著微博轉發幾張小動物楚楚可憐的照片,說說笑笑的時候,民眾們並不知道,戰斗在前線的這些戰士,隨時都可能會喪命在那些危險宇宙生物的爪下。
那個年輕的女戰士,尸體已經被食髓鳥吃盡,在這個荒涼的星球上,這樣的新鮮軀體,是最好的美味。
秦楚昂的右胳膊已經失去了知覺,他將匕首轉移到了左手。冷風從那個破了的洞里不斷往衣服灌,氧氣也在大量流失。
秦楚昂的呼吸迅速被冰凍成了冰晶,眼見著那幾只食髓鳥越走越近,秦楚昂的視線已經模糊不清了……
秦楚昂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還好,他是死在戰斗中。
當食髓鳥的尖利鳥爪向他襲來的時候,秦楚昂已經做不出任何反擊的動作,身體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當他倒下的一瞬間,他看見了面前一片耀眼的火紅。
……
「公主,我們剛剛到這里,就亂撿人,這樣真的好麼?」
「什麼叫亂撿人,活生生他一條命,怎麼能不管呢。」
「可他是男人啊,男女授受不親,公主你這樣近看他,于理不合呢。」
「臭丫頭,你怎麼還滿嘴的仁義道德,我們馬上就要到聯邦了,你要是再這麼胡說八道,沒幾天就要被抓到精神病院去了。」
「公主,他……他醒了……」
「噓,不許叫公主,叫名字。」
「我怎麼敢麼……」
「哎喲哎喲我錯了,雲兒別捏我臉。」
「這還差不多。」
少女嘰嘰喳喳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那樣清脆,那樣美妙。但是她們說的是上古的語言,很難懂,秦楚昂即使再認真的去傾听,也只不過只能听清其中的幾個詞匯而已。
「你……你醒了?」
秦楚昂緩緩抬起了千斤重的眼皮,他的頭很痛,身上也很痛,只有右胳膊不痛,因為他根本就感受不到右胳膊的存在。
「嗯……」秦楚昂努力動著聲帶,卻只發出一個音,他的身體已經被低溫摧殘了。
等等,他沒死麼?
秦楚昂努力聚焦他的目光,他看見了什麼。
一個仙女?!
她穿著一身淡藍色的水波綾齊胸長裙,如墨般黑發繞成雙髻,鬢上簪著一朵藍色小花,綴著搖晃的流蘇。
她的眼楮像是一汪水,清澈見底,她的笑容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陽光,讓人從心底里往外的感覺到舒服。她的五官精致,雖沒有那些雜志模特的深邃,卻獨有一份溫婉韻味。
原來我真的死了……
如果沒死,怎麼會見到這樣美的仙女,這不是古老的壁畫上才有的女子麼。
「你渴麼?」少女與秦楚昂相視而笑,說著不太順口的聯邦語,與秦楚昂交談。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仙?我到底是死還是活?
秦楚昂的眼楮中充滿迷茫,但是他被凍壞了的聲帶,暫時還講不出這麼多的內容。
少女好像是讀懂了他的疑惑一般。
「我叫楚雲兒,這是我的……朋友,她叫歡歡。」
那個叫歡歡的女孩穿著粉色齊胸襦裙,手里端著一碗溫水,正向床邊走來。「公……雲兒,他醒了?」
「嗯,來,把水給我。」雲兒招招手,將歡歡召喚過來,從她手里接過碗,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秦楚昂喝水。
「雲兒你不能這樣做,這是妻子侍奉丈夫才能做的。」旁邊的歡歡看見雲兒親自喂秦楚昂喝水,急的直跳腳。
「歡歡,知道我為什麼要離開那里麼,就是討厭那些繁文縟節。」雲兒臉色有些不悅,但說話仍舊溫柔,但仍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
秦楚昂無法說話,只能一口一口喝著雲兒喂的溫水。他不知道這兩個穿的像是上古時期電視劇里人物的女孩是什麼來頭,但是他的眼神慢慢恢復了,他強迫自己的目光從仙女身上移開,觀察著房間內的一切。
這是一個客艙,是屬于飛船的客艙。即使飛船飛的十分平穩,但是飛船飛行的高速度會讓身體的平衡感應有些不舒服,時間久了大家就會忽略這種微小的感覺,但是作為專業機甲駕駛員培養的秦楚昂不會。
既然有飛船,那麼他就是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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