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幾乎同時制定了刺殺計劃。
一個人的作用,會左右一場戰爭,這不是神話,而是現在擺在雙方面前的現實。
容凡接到任務後就回到特博爾的訓練樓,將康乃馨號放在里面補充能量,升級的後果除了功能更多速度更快機甲更強大之外,還有一個非常強的弊端,這機甲的耗能,實在是太大了!
容凡這才駕駛機甲沒多久,機甲的耗能就使用了一半,而且康乃馨號還特意擴大了電池匣,它的能源總量比其他的機甲要多了一半,這樣的能量還用的那麼快,看來這機甲的能源耗費量實在驚人。
容凡本來還挺高興的,結果現在才發現這個弊端,氣的他直想罵娘,這個秦楚弈,說要給他升級機甲,卻給他升級成了這樣無法負擔的等級。想充滿他的機甲,起碼要一天一夜的不間斷充電。
他以後戰斗的時+.++候都要考慮能源的持續問題了,這讓他不禁擔心起來,讓他擁有如此高的戰力,原本應該盡情揮灑,現在卻要處處時時考慮能源的節省問題,豈不是再也打不爽了。
容凡這個郁悶啊,他這個等級的士兵,根本沒權限去倉庫申領晶石能源,只能勉強使用電能支撐了。
都怪秦楚弈,容凡打算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再也不拿他任何恩惠,直接一拳頭上去出氣。
這種氣悶沒有持續太久,容凡還是要將任務放在第一位,好在這是一個不需要他使用機甲的任務。
殺一個人而已,用機甲反而目標更大,他這樣自己單槍匹馬混入敵營反而更容易些。
容凡月兌下駕駛機甲時的駕駛服,換上了德里安為他準備的帝國的軍裝。頎長的身材穿上材質冷硬的黑色軍裝,鏡子里的容凡一身黑色呢子軍裝,有著平日里沒有的嚴肅氣質,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目光深邃。
容凡感覺有點不認識自己了,他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這樣,當他的心底涌現出殺意,他就不再是那個笑的沒心沒肺的容凡,不再是那個得過且過的小混混,他的肩上早已背負起一些動作,一樣比一樣沉重。
他早已回不到過去的無憂無慮,他也不想回去,他的雙手已經沾上了鮮血,他的人生早就染上了不同的色彩。不論如何,他都要繼續走下去。
戰場之上,我不殺你你便殺我,不能容下半點的留情。容凡壓低了軍帽,遮擋住大半張臉,讓他的面容遮擋在帽檐的陰影之下。
帝國的狼型機已經被容凡干掉了8台,總共只有10台,就說還剩下兩台,這兩台機甲是不會再有什麼大作為了,聯邦的機甲再不濟,怎麼也還有幾十輛,之前僅僅損失了三輛而已。
就算是有駕駛員犧牲,但在這樣大型的戰役中,死傷個位數,已經是死亡率極低的情況了。
容凡的機甲沒有出征,容凡本人卻已經蓄勢待發。
容凡將德里安教授交給他的武器都裝置在身上,他沒有什麼更加喜愛的武器,不像蓮火那麼喜歡用匕首,秦楚昂那麼喜歡用狙擊槍。
對于容凡來說,只要能置人于死地的東西即是武器,準確,直接就好。對他而言,殺人不是什麼需要精心策劃的事,殺便殺了,死便死了,在戰場上沒有一分鐘的時間讓他來思索和計劃,對他而言,在對方殺死自己之前殺死對方,便是最自然的生存之道。
暗殺計劃並不適合容凡來執行,這是適合秦楚昂的一個任務,但秦楚昂已經永遠的失去了,這個時候只有容凡自己上了,他不能指望一個死人來替他完成任務。
何況容凡于敵群之中取敵將首級的事,也不是沒做過。當時他們三連和73團兩軍對抗的時候,他就曾率領六班的幾個兄弟,一舉拿下了73團團長易敏君的性命。
雖然當時不過是玩鬧而已,仍舊證明了容凡對這種事駕輕就熟,就算秦楚昂不再,他仍舊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就算是為了秦楚昂,他也必須去執行這個任務。
穿著帝國軍裝從聯邦防線後方繞出範圍,這對容凡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更何況他手里還有聯邦布防的位置圖,德里安教授給了他一切可以給的資源,足見對他的信任,和對他的期望之大。
容凡順利的躲過了各種崗哨,前方的進攻已經開始,一片片炮火在0B上騰起,一發發炮彈落到那些或是完整或是損毀過的建築物上,煙火亂飛,瓦片成堆,大地都在顫動,整個電力系統受損的0B星已經沒有了自動控溫系統,進入了冬季的零下20度的溫度,讓整個星球都顯得有些陰森和陰冷。
容凡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形,他的過人的听覺和視覺能力,讓他從容躲過一波又一波的戰友和敵人。
他的腳下不斷出現尸體,有的是聯邦軍人,有的是帝國軍人。他們有的還很年輕,甚至還沒體會過愛情的甜蜜,有的已經結婚了,家里有著美麗的嬌妻和可愛的孩子在等著他們回家,但是他們此刻都變成了異國他鄉的一具冰冷的尸體。
無情的炮火還在轟炸著這片焦土,瓦礫不斷掉下,將這些年輕的軀體掩埋,容凡沒有什麼表情的邁過那些還溫熱的軀體,他不是不心痛,只是為了這些犧牲的人們,他必須要更堅定的前進。
只要將對方的將領殺掉,他們就能盡早結束戰爭,只要將帝國人趕出聯邦領土,聯邦就能獲得期待已久的和平。
現在的聯邦混亂不堪,死去的人越來越多,死于戰爭,死于窮困,死于混亂,死于無藥醫治。
在帝國人還未成氣候,在他們還沒有完全通過時間通道,聯邦必須快速準確做出反擊,讓帝國人無法組成軍隊,讓他們在戰爭初期就失敗回國,這樣才能最好的保護聯邦的國民,讓所有人都盡快恢復到以前的生活。
在火光和爆炸聲中,容凡靈活的躲過爆炸的沖擊波,四散而飛的彈片在他面前慢的像是電影的慢放畫面,輕易就能躲過,他挑選了最簡單快捷的線路,想要盡快到達指定地點。
「小心!」原本偏僻的路線上忽然閃過一個步履蹣跚的身影,那是一個聯邦戰士,容凡本能就撲過去將他按倒在地,躲過了兩秒後在身側爆炸的一枚炸彈。
容凡的胳膊被彈片劃傷,流出溫熱的鮮血,那個聯邦士兵早已經嚇得臉色煞白,他看著容凡嘴巴哆嗦著。
「你沒事吧,我走了。」容凡沒有在意從胳膊上傳來的絲絲痛楚,他看那個士兵沒有受傷,起身就走。
在他轉身的剎那,一把鋒利的軍用匕首朝容凡的後腰扎來。
過于近的距離,過于嘈雜的戰場,對于友軍的盲目信任,讓容凡忘了一件事。
直到他的後腰被尖利的匕首刺穿,他才想起,他此刻穿的是帝國軍裝。
「去死吧!!帝國豬!」那個聯邦戰士的眼楮里閃爍著仇恨的光芒,他瞪大了眼楮看著容凡,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匕首刺入的更深。
鮮血順著容凡的腰側往下流淌,讓容凡的腦袋瞬間清醒了很多。
是啊,他原本不該救這個人的,他此刻的任務,優先度最高的可是刺殺啊,他怎麼能因為一個普通的,戰力低下的聯邦士兵而誤了自己的行程呢。
容凡嘴角微微抽動,疼痛讓他皺緊了眉頭。
他的手利落從口袋里抽出一把手槍,對著那個聯邦士兵的胸膛扣動了扳機。
這是一個十分簡單的動作,在容凡做來,只用了0.02秒,快到那個聯邦士兵都沒意識到自己中槍了,就已經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動了。
匕首隨著那聯邦士兵的倒下而抽了出來,容凡踉蹌了兩步,用那個士兵的衣服擦了擦槍口的火藥,又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用力按住自己的腰側,那里傳來的疼痛讓他的臉色煞白,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該死的。」
「容凡,匯報情況,你怎麼不動了?」德里安教授的詢問從耳機里傳來,他時刻關注著容凡的動靜,他安排的這個計劃,原本就是最低成本取得勝利的方法,這取決于德里安對容凡的信任,他相信容凡一定能完成這個任務,他的一切計劃都是以容凡為中心。
「我受傷了,不,不嚴重,我就算用一根手指頭也能殺了他,你放心吧。」容凡搖搖頭否決了德里安臨時換計劃的提議。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進攻已經開始了,如果他現在不去執行原計劃,一切犧牲都白費了。
容凡深吸一口氣,用布條在大衣里面系緊了後腰的位置,讓血液暫緩流動,算是為自己止了血。
他仍舊上了路,穿著那身帝國軍裝直接混入了帝國人的營地,他雖然不會說帝國話,但他行蹤詭異,在形勢復雜的戰場上想混進營地並不難。德里安的情報只能給到營地的位置,並不能給他對方指揮官的具體位置。
容凡早已將對方指揮官的樣子記在了腦海里,他打算用最笨拙的方法尋找,只要每個房間都看一看就可以了。
即使受傷他的動作依舊靈敏從容,一個帳篷一個帳篷的查看著,只要看見目標,第一時間便將他擊斃。
「目標出現。」
「是的就是他,看他的動作,像一只豹子般敏捷。」
「就是他,殺死他,用盡一切辦法,不惜代價。」江野身在一輛篷車中,距離容凡只有幾百米不到的距離,他冷漠的看著這個闖入敵營的孤膽英雄,眼楮里滿是殺意。聯邦的戰士,你的旅程,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