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能模到,能看到,能指揮那麼多機甲,他對機甲庫里的每一架機甲都如數家珍,居然是沒有得到機甲認可的人麼。容凡忽然理解為什麼今晚霍爾會喝的那樣醉了,他是故意求得一醉。看來每個人心底,都是有著無法訴說的煩惱的。
「霍爾先生,您醒了沒?」那個被打腫了臉的侍應生又堅強的爬起來,他搬過霍爾的肩膀,卻發現他還在沉睡著,眼楮緊閉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敢情他剛剛那一下子可白挨了。
「米勒,你這是要干什麼?」容凡看見了氣勢洶洶沖進了大廳的經營一組隊員們,這些人都是各個連隊抽調的絕對精英,他們的體力經驗還是其他各個方面都極為優秀,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他們手里拿著槍。
隨隨便便就將武器攜帶進宴會大廳,說明他們壓根沒把這里當回事,也沒把這里的其他人放在眼里。∼他們已經有了驕傲的資本,也有了囂張的資本,他們建立了聯邦和帝國宣戰以來最大的功勛,他們即將要得到整個聯邦的崇拜和擁戴。
每個人都舉著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大廳里的中央,那里是容凡和米勒所在的位置。
米勒趴在地板上用手護著頭的姿勢,要多慫有多慫,容凡站在一邊,腳底踩著米勒的胸口,看著沖進來的一伙人。
「喲呵,這是單挑挑不過改群毆了?」容凡的腳底施力踩著米勒的胸口碾壓。「米勒你真慫,我看不起你。」
「啊!還愣著干什麼!給我殺了他!」米勒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在容凡的腳底下他就像是一條月兌離了水的魚,任人宰割。
他自認並沒有對這個二組的家伙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這人何苦處處與自己為難。就算是拳腳功夫好些,也不至于這樣自傲,畢竟還有霍爾這樣的先例在。縱使身懷絕技,不能開機甲也不過是個廢物罷了。
這個葉帆難得兩樣技術都掌握得極好,忍耐兩年也是有個大好前程的,卻在現在如此囂張,根本就不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他一定是嫉妒我。
米勒恨恨咬牙,如今他混到這個地位,葉帆一定是眼紅他才會如此難為他,才會故意讓他在大庭廣眾下出丑。這個葉帆真是居心叵測,竟然心胸如此狹隘,容不得別人成功。
米勒氣急敗壞拍著地板,大聲吼道。「還愣著干什麼!干掉他!」
「干掉他?」
一組隊員抬起頭來看看葉帆,又看看地上躺著的狼狽的米勒,一起點了點頭。自己的老大被這樣羞辱,換個人也不能忍。他們一起沖上,動作利索將容凡包圍了個十成十。
他們用訓練過千百遍的最標準的姿勢端著槍,讓那殺傷力極強的粒子槍的槍口對準著容凡渾身的要害,額頭,胸口,四肢,沒有一寸皮膚不在他們的瞄準範圍內。
平日里用這樣危險的武器單單是不開保險對著自己的戰友,就算是違背軍規要加以處罰的,而現在他們九個人九桿槍,開了保險肆無忌憚的指著容凡,更加是違背軍規的了。
在場的人看見這樣的場面,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們的軍功和軍餃,都比米勒不如,他們怎麼敢開口指責米勒,何況這次的情況,確實也說不出誰對誰錯,畢竟葉帆先動的手,將米勒打得那麼慘。
如果米勒的人一來,那個葉帆就見好就收的話,也不算什麼太過要緊的事。
可是葉帆沒有,他看著那九桿槍的槍口,眼神犀利而冰冷。這些戰友第一次讓他感覺到如此陌生,即使同穿著聯邦的軍服,卻要互相用槍口指著對方。
容凡知道這些士兵都是听命行事,但是他也不願意看到,整個聯邦剛剛結束一場戰役,就開始四分五裂的局面。
現在的局面肯定不是偶然,以後那些參加過戰斗的士兵們,無疑會要求加大他們的資源份額,以後想要養活軍隊,要投入的財力和物力就更多了,軍隊的社會地位也更會大幅度提高,所以聯邦的年輕人們,都會被蠱惑去參軍麼?
軍隊似乎更加成為了向上爬的捷徑,而不是保家衛國的那道堅實的城牆。
躁動的氣息已經開始在軍隊里漂浮,那些賣了命的士兵開始攀功比賞,完全忘記了帝國人並未真的全部消滅,完全忘記了戰爭仍舊沒有結束。
他們有些人不希望戰爭結束,反而渴望戰爭一直繼續下去,這仗一直打下去,這樣他們就永遠是英雄,永遠可以活的最大程度的利益。
容凡從空氣中嗅到了這股味道,嗅到了這群所謂的勝利者,腦子里那些功利的浮躁的想法。
他們今天這囂張的氣焰,就是從那所謂的英雄式崇拜中散發出來的,容凡認為,他有必要教訓一下這些不懂事的容易驕傲小子了。
容凡微微挑了挑嘴角,腳下動作一勾一卷,米勒那一米八十多將近一米九的身軀,就被容凡用腳尖挑起,在空中飛起直接朝那幾人的槍口砸了過去。
「啊啊啊啊!把槍收起來!」米勒被踹的尖叫一聲,他的肋骨疼的像是被火燒一樣,一路尖叫著砸了過來。
那幾個端著槍的士兵反應也不是蓋得,他們看見自己家長官被一腳踢了過來,第一反應當然是用盡全力接住,不讓他的衣服落一點灰,米勒就這麼空中飛人似的,穩穩當當的落到了一組小隊隊員的懷里。
「哎喲哎喲哎喲!」在米勒的身體飛出去的同時,容凡的腳也緊隨其後,在剛剛米勒被拋出去的同時,容凡的飛腿也這個時候趕到,每一腳都踹在那些一組男人的胸口,極大的腳勁兒踹得他身體向後退了好幾步,本來抱著米勒就不穩的重心,因為容凡的這一圈飛踢變得四零八落起來。
「你們這幫小子,沒人教你們該怎麼對長官說話麼!」容凡的腳準確無誤踹到了這些青年端槍的手腕上,將他們踹的向後退了好幾步的同時,手上的槍也不穩了,從手里滑落下來。
幾秒內,槍械便 里啪啦掉了一地。
這種不對等的戰斗,連觀看的必要都沒有。
「開槍,開槍!」受盡了侮辱折磨的米勒瘋狂的喊著,他已經顧不得什麼禁忌和軍規了,他現在只想一件事,那就是殺了這個讓人討厭的家伙。
他有一種預感,只要有那個葉帆存在,他就不會再有任何秘密和驕傲。一般知道太多的人,都是不會活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