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要吃嗎?」。
面對蘭迪的驚訝表情,諾艾爾十分隨和的問道。
「不,我倒是不吃啦。」
蘭迪一手撓著頭,一手把胡椒粉的瓶子遞給諾艾爾。
擰開瓶蓋,諾艾爾往自己的盤子里撒了一些,忽然發現大家都在看著她。用一種大感奇怪的表情看著她。這個認真的軍人輕輕歪了下頭,問道︰「怎麼了?」
「那、那個……不生氣嗎?」。
「什麼?」
蘭迪怯生生的詢問被諾艾爾不攙其他感情的,單純的反問了。不是什麼別有深意,也不是陰陽怪氣,而是普普通通的表示了反問。
「那個,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听了之後會指責我的類型來著。」
蘭迪不好意思的模模頭,這種話由自己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好像自己在期待著諾艾爾的批評什麼的。
「不,我自己還很不成熟。」
諾艾爾放下了筷子,認真的對大家說道。那份凜然的氣質,仿佛這不是在吃飯在自述,而是在開研討會之類的更加呆板的感覺。
「現在這個不成熟的我,不合適妄談正確與否。每個人心中的正義都是不同的,我不應該僅僅固守自己的正義。教會我這點的,正是各位呢。真的是非常感謝你們了。」
說著說著,諾艾爾站起身來,認認真真的對羅伊德鞠了一躬,羅伊德趕緊站起來,扶直她的身體。
「諾艾爾小姐……」
「我會去思考的,究竟該怎麼做,為了克洛斯貝爾一起努力吧。在我得到答案之前,我不會隨意批評其他人的行事方式的。」
諾艾爾說著,似乎別有深意的瞪了游•辰巳一眼,只見他裝作沒事人一樣,面對諾艾爾嚴肅的目光,游馬上把視線投向了面前的食物上。
「我說,某人不準備坦白一下黑歷史麼?」
聯想到今天星見之塔的事情,諾艾爾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簡直就是在挑釁我啊……那是真當我不會逮捕你嗎?不會當場射殺你嗎?而且,居然還光明正大的承認了自己是殺手!
…………
等等……
「我說……各位,似乎不是很驚訝,游•辰巳的身份是殺手啊?」
諾艾爾的神色一下子冷了許多,她用一種不容辯駁的眼里態度掃了一圈,馬上意識到不好的羅伊德啊哈哈的打著哈哈,試著用隨意的話搪塞過去︰「我、我說啊,其、其實稍微知道一些啦……那個,原殺手什麼的……」
「不,我是現役殺手。」
一邊往自己嘴里送牛肉,游•辰巳一邊淡定的說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不淡定的句子。
你倒是給我好好讀懂空氣啊混蛋!——這是支援科全員內心的獨白。
「啊哈哈,總之,就是這樣啦……」
「也就是說,從始至終,你們都在隱瞞我一個人咯?」
諾艾爾輕輕嘟著嘴,喃喃嘀咕著︰「真沒想到,連羅伊德都是共犯……」「還以為那是秘密,這不是已經半公開了麼……」「那個混蛋……」之類的話。
看她沒有發飆,眾人都是松了口氣。
看起來,諾艾爾,是真的有所改變了。
正確的說,諾艾爾,成長了。從固執的堅守死板的正義,開始漸漸的靈活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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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諾艾爾房間。
「報告,這里是諾艾爾•希卡。」
「稍息。諾艾爾上士。有什麼要匯報的嗎?」。
「是,索尼婭副司令。」
「嗯,請匯報。」
「昨日我和特別任務支援科接到了名為銀的刺客的邀請信…………就這樣,我們剛剛晚飯結束。原警備隊成員蘭迪•奧蘭多講述了自己的過去。」
「嗯,我知道了。那麼……」
「是?」
「火鍋好吃嗎?」。
「是。非常美味。」
「用于佐湯的是?」
「白菜和長蔥。」
「呵呵……諾艾爾,你變了不少呢。」
「萬分抱歉。」
「不不,這不是值得道歉的事情。如果是之前的你,是不會關注這些東西的。」
「是。」
「你也變得像是個少女了呢。年輕人不能總是那麼死板。」
「是!」
「你看,還是一副軍人做派。那,我這邊正好挺輕松的。要隨便聊天嗎?」。
「是,拜托了!」
「呵呵。你啊。」
「關于蘭迪前輩的事情,副司令您,是知道的吧?」
「嗯。知道。推薦他去賽爾蓋那邊的人就是我。我們跟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過了吧?」
「是。那,關于赤色星座……」
「哦?真是讓人吃驚,居然能從你這邊听到這個名字。蘭迪他,自己主動開口了嗎?」。
「是。」
「真厲害啊。是叫羅伊德•班寧斯吧。居然能讓蘭迪主動開口說起這段事情。呵呵,跟他哥哥相比,完全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難纏呢。」
「副司令知道羅伊德警官的哥哥?」
「啊,知道啊。在三年前的克洛斯貝爾軍警界,不知道這個名字的才是少數呢。那個人呢,可是公認的優秀搜查官呢。抱歉抱歉,話題岔開了。是說赤色星座的事情吧。我知道。」
「嗯……」
「怎麼,是不是有些失望了。副司令明明知道這些黑暗的過去,還是把一個潛在的暴力犯罪分子藏在了警察局。」
「不。」
「哦?」
「跟著支援科一起行動,我想了很多事情。您是正確的。正義會根據不同的人、不同的事而改變形態,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能夠在任何場合適用正義。要隨著不同的場合,改變自己的認識。」
「……」
「跟支援科一起行動,我切身的感受到了,克洛斯貝爾的現狀,以及我現在的不成熟。現在的我,不應該去妄談正誤的。我還需要學習。」
「呵呵呵……哈哈哈哈。」
「索、索尼婭副司令?」
「真沒想到,你會在短短一段時間里,有這麼大的改變呢。支援科,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嗯,要不然那天我也把副司令的工作辭掉,去支援科當個戰略指導什麼的好了。」
「哎哎?!」
「玩笑。」
「哈……別開這種玩笑啦……支援科確實很有趣就是了。跟大家……尤其是和羅伊德警官,感覺不是第一次見面,仿佛,曾經共事過很長一段時間來著。有一種超乎尋常的默契感覺。」
「呵呵,是這樣嗎?那,要不要干脆簽署正式的文書,正式轉署到特別任務支援科呢?」
「不。不用了。」
「哦,我還以為你肯定會猶豫一下呢。」
「我已經明白了,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正義。羅伊德他們的正義,是在支援科的。而我的正義,在警備隊。我肯定會回到警備隊。然後用全新的視角,再次審視曾經的自己。」
「諾艾爾……真是長大了呢。」
「謝謝副司令。」
「那麼,我期待你的歸來。」
「是。」
嘟……本次通話時長4分12秒,保存錄音請按開啟鍵,銷毀錄音請掛斷。
「額……這,這是什麼奇怪的新功能啊……我按了什麼奇怪的按鍵嗎?總、總之,關機就好了吧?」
「不過,支援科啊……一想到要離開,還真有些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