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羅伊德直接扯掉了西裝外套,果然,一下子感覺輕松多了。緹歐的戰斗本來就不需要特別大的動作,所以她沒有換什麼。游辰巳的是戰斗服,諾艾爾十分豪爽的把限制自己的行動的裙子從側邊撕了一個大口子,倒是有點像是旗袍的味道了。不過鞋子是真沒辦法了……
就在諾艾爾決定湊合一下的時候,一雙白色的靴子遞到了諾艾爾身邊。
是游辰巳的靴子。只見他赤腳站在地面上,手里提著自己的鞋子……
「不需要。」
諾艾爾擺擺手拒絕了。倒不是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也不是味道,單純的覺著因為自己的原因,卻要讓游光著腳這點讓她良心不安。
「別在意。就算不給你,我也準備月兌掉了。接下來的戰斗,可不是穿著鞋子能夠打贏那麼輕松的啊。」
游笑了笑,一抖身體,兩把飛刀從他衣服下擺掉了出去,眼看就要戳到腳了,卻見他的腳趾靈活的夾住了飛刀的刀身,隨後,他一個後空翻,兩把飛刀隨勢飛出,每一把都精確無誤的命中了天花板上的吊燈中心。
這神乎其神的技術讓眾人心生佩服,能夠把雙腳鍛煉到這種程度,平日里到底進行了多麼嚴苛的訓練啊……
小小的驚訝之後,在忍著不舒服的高平跟鞋和干脆放棄尊嚴的選項中,諾艾爾……最後還是屈服了。
這件事情給諾艾爾帶來的最大的感悟就是,自己,果然不是穿高跟鞋的料!
簡單調整了裝備之後,羅伊德小心的抱起琪雅,跟在三人身後沖了出去。
在游辰巳的預想中,拖沓了這麼久,別說是魯巴徹,就算是劍蛇幫那種小混混組織,也應該有一兩次反擊了吧?
事實就是,他們一次反擊都沒有遇到。
實在是非常奇妙的展開。難道是有什麼拖住了魯巴徹的進度了嗎?
但是又不像。
抱著疑問,四人一路小跑到樓梯口。
「呀,晚上好。」
這麼輕松的打著招呼,毫無緊張感男人從角落里閃了出來。
藍色為主色調的精致西裝,玩世不恭的坦然笑容,還有,象征性的綠色頭發。
瓦吉•赫米斯菲亞。
「各位,你們還真是鬧出來一個大事件啊。諾諾,那邊剛剛還發生了一起踩踏事件來著,真可怕。」
瓦吉隨意的笑著,指了指樓梯口下面。只見十幾個人橫七豎八的疊在一起。胸口的黑西裝上還有被人踢過的痕跡。與其說是踩踏……倒不如說是領頭的被人踹下去了吧。
聰明的支援科一下子就明白了。
之前不是沒有增員,而是增援被瓦吉攔截了。
「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們呢?」
羅伊德很奇怪的追問。瓦吉的行動實在是讓人不可理解。如果大家是好朋友也就算了,或者是利益相關的伙伴,然而瓦吉不管怎麼看,都對支援科親近過頭了。
到底是為什麼?
「呀,怎麼說呢,感覺跟著你們——什麼時候都會有樂子啊~」
瓦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到忽然來了一個人,羅伊德懷里的小琪雅也學著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哎呀,真是可愛的孩子啊。啊……這個發色,不像是艾莉小姐也不像是緹歐小姐啊……該不會,這是羅伊德和我的孩子吧?好可怕,沒關系哦。爸爸在這里哦。」
瓦吉微笑著逗弄小琪雅,羅伊德一邊皺眉一邊嘆氣的阻止他︰「別教給她一些奇怪的東西啊!」
情況緊迫,瓦吉稍微開了個玩笑之後,也馬上進入臨戰狀態。
「那,我也來稍微幫你們一些吧~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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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拍賣會里,忽然大作的警報聲讓在場的賓客如坐針氈,但是礙于貴族的面子,誰也不好意思的表現出驚恐,大家都裝出一副我很冷靜的樣子,竊竊私語著,馬爾克尼會長一邊擦著額頭那根本擦不完的汗水一邊急忙解釋︰「沒事的,只是小小的火災,已經抑制住啦。沒事情的。」
哈爾曼議長則露骨的表現出不滿。他可是這次拍賣會的舉辦人!不管出了什麼亂子,最後丟人的都是他哈爾曼。他怎麼能滿意。
就在馬爾克尼稍微把局面穩定住之後,哈爾曼議長在他耳邊低聲說︰「我不管那是什麼。是敵人就給我消滅。把這個競拍會給我正兒八經的主持下去。懂了麼。」
馬爾克尼會長連忙點頭稱是,抱著他圓滾滾的肚子沖了出去,果然,加爾西亞和文森特早就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
「會長,請指示。」
加爾西亞低順著頭,謙遜的向馬爾克尼請示。不過現在的馬爾克尼會長正在火頭,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指示個屁,你自己看著辦,馬上把入侵者給我殲滅,殲滅殲滅!听懂麼殲滅!我不要尸體之外的東西。」
雖然氣在頭上,但馬爾克尼還沒有失去冷靜。商戰他有自信,但是真正的戰斗,他可就是外行中的外行了。與其自己做出不好的指示,還不如讓加爾西亞自己去執行。
加爾西亞跟了他那麼久,多少也明白他的性子。知道他現在氣在頭上,也就無視了他對自己的怒斥,點頭肯定。
說完之後,馬爾克尼就回去繼續主持拍賣會了。文森特冷哼一聲,表示對馬爾克尼的不屑,隨後問道︰「怎麼辦呢?」
「怎麼辦麼……」
加爾西亞閉上了眼楮。雖然听著字面意思像是在嘲笑文森特,但事實上不是。他的嘴角帶著殘酷的笑意。
身為黑手黨的頭目,真正沖鋒陷陣的時候非常少。強力的王牌總是被人當做殺手 而秘藏的。今天難得有一次機會讓他能夠像是一個獵兵一樣,布置戰術,搜捕獵物,讓他怎麼能不興奮呢?
說真的,他心里恐怕一直期待著有人能來攻擊這里吧。
「文森特。」
「是。」
「把人數分成兩半,我去搜查內部,你把敵人必經之路封鎖住,發現目標之後,就給我聯絡。」
「是。」
干練簡潔的回答,此時的文森特已經全然沒有了那種慵懶的氣質,如果說之前的他是一頭昏昏欲睡的樹懶一樣,那麼現在,他就是覓食的雄獅。
魯巴徹在這里投入了相當的人力,就算分成兩半也不是普通人能對付得了的。
加爾西亞囑咐了一下,就帶著早就集結好的部隊上樓了。之前警報一響,加爾西亞就排了十幾人去看情況,但沒有一個人給他回報的。他斷定這次的事件肯定不是一個庸手做的,所以才會按兵不動,避免無謂的損失。
文森特也想到了這點,所以他沒有愚蠢的守住正門,而是留下了必要的保護拍賣會會場內部的人之後,帶著另一半人包圍了這所建築物,他本人就站在正門門口。
只要他想逃跑,那就不可避免的要和文森特踫面。
如果他不想逃跑,那麼就會在里面被加爾西亞抓住。
如果他想對賓客下手,那麼文森特也有自信能夠直接沖進正門阻止他。
除非他是哪里來的神仙,否則,插翅難逃。
文森特冷笑了一下,默默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戰斗的時候他很少抽煙,但是這次不一樣,不抽煙,他也難以壓制自己的血液中的狂躁。或者說,興奮。
快來吧……
文森特在心里這麼催促著。
來打倒我,或者被我宰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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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巴徹的警報是那麼的響,以至于哈爾曼議長的官邸之外,那尖銳的暴鳴聲還是非常的清晰的傳了出來。
酒店里,暫時在瓦吉房間里修養的艾莉和蘭迪一下覺察到了不對勁。
那種警報,結合之前羅伊德他們潛入了進去的情報,讓兩人很快得出了他們已經被發現的結論。
艾莉趕緊打開導力槍的保險,要往外面沖,但是蘭迪卻遲遲沒有移動。
「蘭迪?」
都已經走到了門口,艾莉忽然發現自己的同伴沒有跟上來。
「吶,大小姐,你先去吧,我那個……對了,我身體不太舒服,鬧肚子了。恩恩。」
蘭迪信口胡說,艾莉一臉無可奈何的露出了「那什麼奇怪的借口」的表情,剛想指責蘭迪的背信棄義,眼神飄忽中,最後聚焦在蘭迪提過來的巨大的箱子上……
「我明白了……蘭迪,你就好好呆在酒店吧。不要出來。」
艾莉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後,果斷的跑向了哈爾曼議長的官邸,希望能夠盡可能的援護羅伊德他們出逃。
蘭迪面對空無一人的房間笑了笑,說不出是在哭還是在笑。
「伙計,這可以算是咱們在克洛斯貝爾的首戰了。可別給我丟臉啊。」
蘭迪打開箱子,紅色柔軟的綢子上,是猙獰的黑色,泛著金屬光澤。巨大的來復槍安靜的躺在里面,箱子的另一邊幾件紅色的衣服用極度壓縮的方式擠在里面,皺皺巴巴的。蘭迪粗暴的把它們展開,穿在身上。
好像野戰隊一樣的服裝,不過花色不是迷彩,顏色也不是綠色,而是顯眼的紅色。大量縫合著防彈皮革,讓這件衣服看上去好像打滿了補丁。在背後和肩膀的位置,畫著蠍子的形狀。拉上防毒面罩,戴上防彈頭盔,把護目鏡扯下來。好了,現在任誰都認不出他是蘭迪了。
他滿意的在穿衣鏡前面轉了一圈。嗯,完美。
現在在這里的人,是全大陸最惡名昭彰的獵兵團之一所屬的凶暴獵兵。今晚,赤色死神之名,將在這里再次重現。
「來……銘記這份恐懼吧。魯巴徹的各位。」
不知道在對誰說話,紅色的獵兵踩在窗口上,一個箭步跳了下去。身影隱藏在無邊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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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哦呀,還真是有趣的反應啊。居然是說火警呢。」
拍賣會的最後面,蘭斯特湊在卡魯門耳邊調笑著。
「呵呵,也是難為了他,能臨時找到這麼合理的解釋。」
卡魯門非常好心的幫馬爾克尼會長說話。
不過他的話完全沒有得到蘭斯特的回應就是了。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台子上一件又一件的商品。
迪奧和阿爾拉斯都屬于話不多的類型,只有艾爾卡顰蹙著,小聲詢問道︰「羅伊德他們,不會有事麼?」
迪奧笑了笑,道︰「不會的。雖然劫難重重,但不至于會出事。游君也跟著他呢。你明白的吧,艾爾卡,他不會讓羅伊德出事的。」
「可是……可是……」
艾爾卡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最後還是放棄了說明,把自己的話吞了回去。
本來就是我見猶憐的可愛少女,現在更是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真是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好好安慰她,開導讓她重露微笑。
「艾爾卡,你明白的。我們不應該對他們的事情過多的干涉。父母如果保護過度,只會讓孩子失去生存能力。雖然我們並不是他們的父母就是了。」
迪奧還是微笑著,看艾爾卡實在是委屈,他也不禁開始跟著苦惱了。
這時,蘭斯特忽然湊了過來,單手勾住迪奧的頭。
「想撒尿了吧?」
「說什麼鬼。」
「鬧肚子了吧?」
「沒。」
「覺著無聊想去鍛煉身體?」
「也沒有。」
「喂喂,你倒是機靈點啊,你不找個借口怎麼離開啊?!」
蘭斯特怒了,結果他頗為刺耳聲音一下引來了周圍人的不滿,馬上有兩個黑衣人走了過來,把蘭斯特清了出去。
「我一定會回來的!我為克州出過力!我為克州立過功!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他一邊這麼叫囂著,一邊被兩個壯漢抬著扔了出去。
迪奧看著他被扔出去,忽然覺著,如果只讓這貨在外面,肯定會讓局面變得不可收拾!馬上湊近卡魯門的耳邊。
「我去看看蘭斯特的情況,要不然,他一個人……」
「嗯,去吧。這邊有阿爾拉斯就行了。對了,艾爾卡你不能帶走。」
卡魯門說著,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邪笑著補充道︰「如果她走了,一會這房子被人爆破的時候,我們可就遭殃了。」
「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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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爾曼議長官邸外,黑暗的夜空下,六個人擠在一所房間里,眺望著官邸的情況。
男人A︰「還真是了不得的情況啊。連魯巴徹都敢惹。」
女人A︰「誰說不是呢。這個性格到底像誰啊。」
男人A︰「至少不像是我啊。」
女人B︰「吶,我們不去真的可以嗎?話說,我們來這里到底是來干嘛的啦。」
女人A︰「好女人可不應該插手男人的決意呢。」
女人C︰「不不,我覺著這句話完全不適用在這里……」
男人A︰「不過,如果總被父母庇護,孩子也是不能成長的。」
男人B︰「是啊。埃雷波尼亞也有說法,獅子會把孩子毫不猶豫的遺棄哦。」
男人C︰「還真是最近很少听到的俗話啊。」
男人B︰「那不是因為你一直都沒回埃雷波尼亞嗎?正所謂三年大變樣,你現在肯定認不出來了。」
男人C︰「呵呵,是啊。現在的埃雷波尼亞,對我來說,已經快變成是異鄉了。」
男人B︰「怎麼樣?之後要不要跟我回埃雷波尼亞玩一玩?不過你要自費就是了,你懂的,帝國那邊可不好混啊……」
男人C︰「哈哈,自費的話,還是容我拒絕吧。」
一陣沉默之後。
男人A︰「剛剛的……看到了麼?」
男人B︰「哇,飛檐走壁的呢。感覺超酷炫的。」
女人A︰「啊呀,男人還真是喜歡這種東西呢。」
男人B︰「這是男人的浪漫!」
女人A︰「那麼槍械就是女人的浪漫了。」
女人C︰「還有運動鞋!」
女人B︰「其實可愛就足夠了嘛。浪漫什麼的無所謂啦。」
男人B︰「快向全世界的女性道歉!」
男人C︰「……」
女人C︰「?怎麼了?」
男人C︰「不覺著,很熟悉嗎?那個動作……」
女人C︰「?沒有……怎麼了?」
男人C︰「我去看一下好了。如果這邊需要支援,再聯系我。」
女人C︰「哎?是熟人嗎?」。
男人C︰(苦笑)「啊……很眼熟……如果可能,我希望不要見到他。」
女人C︰「誰啊?」
男人C︰「萊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