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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第三班,去援護第一班,第四班換下第五班,第一、二、五班抓緊時間回來補給。」
賽爾蓋的聲音混合著混亂的槍聲中,卻依舊很明顯。以警察局的正門為陣地,克洛斯貝爾警察和魯巴徹黑手黨展開了正面的交鋒。不論是武器還是人員素質,都是魯巴徹佔壓倒性的優勢。
如果不是因為警察局的大門偏小,而且內部空間有限,恐怕一下子警察局就淪陷了。在有限的空間里,魯巴徹的黑手黨們難以發揮數量優勢,被人數眾多的警察集火,消耗速度很快。
而且,賽爾蓋的指揮也有一套,他把在場的警察分為了六個班,負責不同的職能。一到三班是防御班,任務是阻止魯巴徹的黑手黨進去。四到六班是攻擊班,任務是在安全的後方集中火力擊潰魯巴徹的黑手黨。
警察使用的&}.{}槍械清一色是導力款,只有搜查官才配著具有殺傷性的大口徑的槍械,兩組人現在也顧不上平日里的恩怨,一起阻擊敵人。導力子彈不同于火藥子彈,打中人體不會留下傷痕,而且需要大量累計攻擊才能拖垮一個人,現在的萬幸警察局的人數多,還能勉強撐住……
賽爾蓋這麼分析著,不由得嘆了口氣。嗓子癢癢的,想抽煙。戰場情況不容樂觀,魯巴徹的黑手黨們不知道吃了什麼興奮劑,各個變得狂暴無比,簡直像是狂戰士,不畏懼消耗的敢死隊一樣的一個接一個撲上來,警察這麼一開始還能勉強撐住,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受傷人數增加,導力子彈的消耗,疲勞的堆積等等問題,越來越守不住了。
賽爾蓋不滿的咋舌,回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正在休息的人。之前他曾經組織過一次突擊,讓身手優秀的搜查二科去突圍,但是剛一突出門口,就被魯巴徹擊潰了。在寬闊的地形中,根本沒辦法戰斗。
但是,現在已經到了光是退守不行的地步了。真是的,如果能回復通訊,那麼就能聯系搜查一科回來,但是現在已經不能指望他們了。
「打、打啊……別讓他們過來!」
皮埃爾副局長早就被這場景嚇得瑟瑟發抖,強行裝出勇敢的樣子說著不可理喻的命令。不過,也算是勇敢了吧。至少他比那些剛開戰就都躲起來的局長們好多了。雖然怕得要命,但至少他還站在這里,沒有後退的意思。
「行了,別說了……」
有些听不下去的賽爾蓋懶散的挖挖耳朵。
「本來士氣就開始滑落,再听你這麼慌張士氣就更完蛋了。」
「那、那我就帶人在突擊一次!」
「你要死啊!」
賽爾蓋不禁失笑,皮埃爾現在這個狀態,別說是黑手黨,連普通的小混混都打不過的吧。
不過,他有這個心確實是不錯了。
賽爾蓋嘆了口氣,心里不由的回想起了當年自己的部下。
那時候,自己還是賽爾蓋班的班長來著。自己手下,永不服輸時時刻刻保持著充沛精力的男人,還有劍術高超正面戰斗不弱于任何人的男人,這兩人的組合可是警察局知名的黃金組合。如果他們還在的話……
切,我在這兒感傷個什麼勁呢。
這不是,沒資格站在那兩個人上面了嘛。
卡啦。
抽動槍栓,******發出清脆的聲音。子彈的數量為四十發。
賽爾蓋模著手里的導力******,體會著它堅硬的觸感。
「皮埃爾,我們需要一次突擊。」
賽爾蓋這麼說著。
「咦,咦咦咦!」
皮埃爾驚訝的尖叫。
「呵呵,我……」
「我、我、我去!我、我好歹也是警察局的副局長!我、哇啊啊啊啊!」
不等賽爾蓋說完,皮埃爾已經拔出手槍跳了出去。
「喂!」賽爾蓋也驚呆了,他確實存著戲弄一下皮埃爾的決心的意思,但沒想到,這個膽小怕事的人,居然真的身先士卒的沖了出去!
跳出掩體,他怪叫著亂揮手槍,張牙舞爪的像個怪物,但是黑手黨明顯沒被嚇到,踫的一槍,子彈打中他的膝蓋,隨後,一顆子彈貫穿了他的小月復,這個總是發出尖銳怪叫的男人,就這麼倒在了沖鋒的路上,鮮血從他總是干淨的西裝下面流出來。
「!喂!皮埃爾!」
任憑賽爾蓋怎麼叫,皮埃爾副局長再也沒有起來。
「各位!皮埃爾副局長已經倒下了,連那個膽小的家伙都這麼有血性的沖鋒了,我們還能藏在這里嗎?!」
眼中不由得沁出淚水,但是話語中沒有任何的哀傷。賽爾蓋很清楚,指揮官的狀態會直接影響到下屬。所以,不管什麼時候,指揮官都必須冷靜且理智,哀悼皮埃爾,什麼時候都行,但絕對不是現在。
被賽爾蓋一說,大家不由得回憶起平日里皮埃爾的事跡,大家公認的,這個男人除了嗓門沒有優點。但就是這麼一個家伙,居然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平日里那家伙的拙劣事跡統統轉化成了大家心中的勇氣,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整齊的吼聲。
「在這里倒下,可就太對不起警察的名號了。我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是因為憧憬著警察這個職業才來到警察局的。但是,我們卻從沒有真正的保護過我們的國家。」賽爾蓋毫不懷疑的使用了「國家」這個詞。
「現在,克洛斯貝爾毫無疑問的,正在有誰策劃著陰謀,如果在這里還要選擇退縮,我們還對得起警察這兩個字嗎?」。
賽爾蓋聲嘶力竭的喊著,一席話說的在場所有人熱血沸騰。大家不由得回憶起自己剛開始加入警察局的時候了。那時候,大家都是懷抱著匡扶正義除惡揚善的信念加入警察局的。只是後來,漸漸的被名為現實的怪物給打的體無完膚了。
帶動了士氣,賽爾蓋舉起******,發出了身為指揮官的最後一個命令。
「沖啊!」
在賽爾蓋身後,幸存的警察們全部向著大門沖了出去。
————
「賽爾蓋長官,難得有這麼熱血的時候呢。」
賽爾蓋的聲音清楚的從大門傳了出去。警察局外面,穿著深藍色西裝的男人輕輕推了下眼鏡。他一把扯下西裝外套,露出貼身的襯衣和綁在胸口的大型軍用手槍。
阿雷斯特?達德利。克洛斯貝爾警察局,搜查一科的精英。
在他身後,是二十個搜查一科的同伴。
私自調查了魯巴徹,達德利離開魯巴徹總部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克洛斯貝爾的異變。他馬上回到停機坪,和還在搜查那莫須有炸彈的同伴們說了。
平日里受盡上級壓迫的搜查官們,出人意料的做出了判斷。大家全部選擇了听從達德利的意見,放棄任務,回到市里,最大限度的平復這次的混亂。
達德利模了模胸口的徽章,心里略帶嘲弄的笑了。
自己真的是很久沒有違抗過命令了。
對市民的苦難視而不見,每一次每一次都安慰自己,說人力資源有限,只能最低限度的保證人民的生命安全。
不過現在,達德利覺著無所謂了。
他自己的警徽已經隨著剛剛月兌掉的西裝外套扔掉了。
現在他襯衫上的警徽,帶著一條明顯的傷疤。
搜查一科沒人會看錯這個徽章。這個徽章原本屬于一個總是熱熱鬧鬧,永不言棄的年輕搜查官。
戴著這個,達德利總覺著自己也受到了原主人的笨蛋氣息傳染。
「蓋伊,我大概也變成了笨蛋了。」
達德利喃喃自語,舉起手槍,拉開了警察局反擊戰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