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一點啦阿加特大哥哥……」
「我知道了我已經是最快了好吧!」
亞摩爾村外的平原上,有著紅色的火焰一樣頭發的男人正背著一個金發的小女孩飛奔著。火急火燎的態度簡直像是背上的人受了重傷,必須趕緊去就醫才行。然而看那個小女孩的樣子並不像啊。
終于兩人趕到了亞摩爾村,在村口就遇到了一個嫻靜的人影。穿著淺紫色的外衣,灑月兌又不失高貴。散著一頭淺紫色的短發,少女的肩頭卻偏偏停了一只白色的隼,給她的顏色添了一些變化。
「阿加特,提妲,你們來了啊。」
看見他們到來,少女笑著對他們揮揮手。被稱之為阿加特的男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趕緊調整呼吸,連續幾次深呼吸才平靜下來。
「怎麼,他們已經走了?」
「嗯。來晚了呢。」
少女對二人微笑,笑容里多少帶著些寂寞的表情。
「哎……怎麼會……」
在阿加特背後的小女孩簡直露出了快要哭出來的神情,嚇得阿加特手足無措的趕緊安慰︰「別哭啊,要是被艾麗卡(提妲的母親)發現了,又要找事了!」
「對、對不起!」
被他這不會安慰人的話一嚇,背後的小女孩——提妲——更是要哭出來了。
「說起來,王太女你從那麼老遠趕過來,還真是夠辛苦的啊。」
安慰了幾句提妲,阿加特向面前的少女搭話。
「嗯……收到消息的時候畢竟太晚了,我這還是把今天的公務分給昨天和明天才偷出來的空檔呢。」
「王太女可真辛苦啊。」
阿加特嘆了口氣。
三人都是接到了神秘的來信,說游辰巳準備帶著艾絲蒂爾約修亞來這里度假。讓他們來湊熱鬧的。
這封信,不用說,肯定是玲寄出的。
但是要考慮到,玲人在克洛斯貝爾,寄信給利貝爾人的話,信件的傳送時間就是個問題。所以,利貝爾眾人收到信件的時候,已經是游辰巳來到這里並開始享受第一次溫泉混浴的時候了。
提妲家住蔡斯,阿加特每星期都會抽出一兩天來找提妲玩,兩人還算是近的。可是面前的王太女大人居然比兩人還早……簡直難以想象她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那……怎麼辦?人家都走了。」
阿加特一邊問,一邊在心里埋怨那小子怎麼走得那麼瀟灑。來一趟馬上就走。簡直好像有人在追他債似的。他走了,阿加特來這邊的目的就消失了,他本來就是帶提妲來見他們的……
「這……」
提妲也六神無主了,可憐兮兮的看著王太女大人不知所措。王太女笑了笑,道︰「回去的只有游和他的朋友們。艾絲蒂爾和約修亞,還有玲,都在這里滯留呢。現在應該是在蔡斯找旅館呢吧?」
「!謝、謝謝科洛絲姐姐!」
「哈——你不會要我再背你跑回去吧?」
阿加特無奈的回過頭,看著提妲可憐兮兮的神色,長長嘆了口氣。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真是的……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三人道別之後,阿加特和提妲向著蔡斯的方向走去,王太女科洛絲則向著紅葉亭走去。
難得忙里偷閑的來了一次,就順便泡一下再走吧。要不然,實在是虧大了。
從一介學生忽然成為一國王女的變化,讓科洛絲更多的思考著時間的利用效率。來去一趟花費了那麼多時間,如果什麼都不做就回去,這就是無意義的時間。如果泡了溫泉再走,那麼勉強可以把它們算作是休息時間。
褪下了衣服,披上浴巾,科洛絲鬼使神差的走進了混浴。
如果,是他的性格的話,毫無疑問,會半強迫的讓大家一起混浴的吧。
回憶著自己學長那張總是溫柔的臉,科洛絲不禁笑了出來,把身體泡在水里,小小的伸了個懶腰。
忽然,她注意到池子邊還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
有著仿佛是繪畫顏料一樣純粹的深紫色頭發,頭發很長,發簾恰到好處的遮住了自己的左眼,右眼則是赤紅色,仿佛寶石一樣。手腳都很長,作為女人來講,身材好的沒話說。
這個女人……
科洛絲仔細思考著,最後得出結論︰自己不認識她。
因為浴池里只有她們兩人,科洛絲不由得繼續觀察著面前的人。
她正在讀書,書非常厚,已經看到了中間的位置,書名看不清楚,但是通過封面那精致的裝潢和花紋,科洛絲判斷,這可能是一本聖典。
畢竟作為一國的王女,對本國最大的宗教,或者說塞姆利亞大陸最大的宗教——七耀教會——必須有一定的了解。他們的聖典,科洛絲雖然沒有全讀過,但是基本的意思和聖典的造型她都是知道的。
而且……雖然看的不真切……
但是那書皮精致的雕花,簡直像是「原典」而非「復制品」。
或許是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這位女性冷漠的瞥了科洛絲一樣,清冷的目光讓她下意識縮縮頭,撇開視線。
在看過去的時候,女性已經不見了。
那個人……是七耀教會的修女嗎?
科洛絲回憶著更衣室里放著的衣服……那明顯不像是修女服……
不過……
科洛絲又想到了一個有著好像蔥頭一樣發型的不良神父,那可是連聖典都能丟的不靠譜神父……不過,也是正牌神父啦。他的法衣就完全不一樣。
嗯……結果,到底是不是呢?
連科洛絲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關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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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紫色頭發的女性會消失,當然是因為離開了浴池。
「他走了。」
她單手拿著艾尼格瑪和誰聯系,然後單手穿著衣服。那是一套素雅的服裝,沒有太多花式。
「嗯。可以確定的是,那名為真之睿智的藥物依舊沒有抵消我的能力。那條傷疤還留在他胸口。」
如果科洛絲再多一些懷疑,甚至偷听了她的對話,那麼恐怕她就會明白這個人的身份了吧。
游辰巳在離開利貝爾的時候,遭到了星杯騎士團的狙擊。左肋上留下了無法恢復的傷口。
結合起來,這個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守護騎士?別蠢了艾因。就克洛斯貝爾大主教的那個不合作態度,我一個人他都未必會放我進去,跟別說是‘星杯騎士團’的‘走狗中的頭子’了。」
她坐在長凳上,單手穿著高跟靴。
「……好吧。你願意讓他們支援就支援吧。不過,你是對的。」
整理好衣服後,她的視線忽然飄飄忽忽的看向了遠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但事實上,她應該只能看到木頭的牆壁。
「克洛斯貝爾,將有一個大麻煩。恐怕,又是至寶級的麻煩。那,準備把誰派過來……第五位?呵呵,那個不成熟的小鬼啊。隨你喜歡吧,艾因。」
女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些笑容,似乎是提到了這個第五位,讓她想到了愉快的事情。
「對了,艾因。」
「什麼」
通訊那頭的人,聲音明顯顫抖了起來。心虛的感情簡直能通過艾尼格瑪飛出來了。
「听好了,如果我不在的時候,你敢把騎士團的文書工作放著不管,如果累積起超過一個星期的文書量,我回去之後……你懂得吧?」
她的最近勾起一絲冰冷的微笑,身上幾乎能透出實質的黑色火焰。
「是、是!我知——等等啊!千月大人饒了我吧……那麼多文書工作會寫死人的吧……」
「那是你身為總長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被稱之為千月的女子冷冷的合上艾尼格瑪,灑月兌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