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辰巳回到支援科部門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之後的事情了。
就算是格雷絲這樣厚臉皮的記者,也不好意思在人家的部門樓留到這麼晚,于是,游終于可以享受一下安然寧靜的休息時間了——這怎麼可能呢?
一回到部門樓,羅伊德他們正圍著支援科的導力終端,平日里用來處理工作的這台機器,現在上面正浮現著一個可愛的藍發小女孩的面容。
隔著好遠,游就認出來了。
支援科的元老成員,緹歐?普拉托。
愛普斯泰恩財團的技術人員,因為測試魔導杖和維護導力網絡而來到特別任務支援科。因為屬于財團的特派人士,所以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年齡也遠遠未達到成年標準。
後來,在約阿西姆事件之後,她暫時回到了財團。現在,她正在用導力通訊功能和眾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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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剛剛話題聊到了游吧,從游進門的時候,緹歐迅速的注意到了他。隔著屏幕,水藍色長發的女孩子帶著冷漠的表情舉起了手︰「呀吼,游大哥。」
雖然用文字寫出來,好像是在熱情的打著招呼,可事實上,緹歐的表情看不出一點波動,她的聲音更是沒有欣喜的意味,更像是沒感情的在念台詞。
不過,這並非是緹歐不喜歡游辰巳,而是單純的因為緹歐感情稀缺,不太清楚該在什麼地方露出什麼表情罷了。
游也對緹歐伸出手,象征性的揮了一下,向屏幕湊了過去。
「最近過得還好麼緹歐?」
「還不錯。」
兩人客氣的半書面似的聊開了話題。
「最近財團那邊的研究有進展了嗎?」。
「嗯,有了不少的新發現。等忙過了這一段時間,大概就能回去了。」
緹歐的聲音中多了一點明朗,大概,是因為想到了之後回來的日子了吧?
別看她總是冷冰冰的,實際上,內心可是非常害怕寂寞的。
「說起來,支援科還真是來了不少奇怪的人啊。」
緹歐說著,明黃色的眸子掃了一圈。被點到名的瓦吉對她露出了一個模式化的笑容,既顯得親切,又不會讓人從心里那麼放心的笑容。
「呀,緹歐小姐,好久不見咯。」
他也隨意的跟她打著招呼,游趁機看了看周圍,千月星痕和文森特都不在。真是太萬幸了。
「啊——緹歐!都是你在講話啦。荷緒也要講!」
忽然,通訊里傳來一陣歡快的聲音,緹歐的身影也因此有些搖晃,不用多說,這便是另一位支援科的重要人物︰荷緒?希瑟。
和緹歐同屬于愛普斯泰恩財團,專精于戰術導力器開發的少女。非常喜歡緹歐,來這里的原因,就是因為緹歐在這邊,即使遇到自己覺著可怕的事情,也不願意和緹歐分開。
看上去幼小軟弱,然而在重要關頭卻能鼓起勇氣的了不起的女士。
緹歐那邊混亂了一下,很快,屏幕的主角改變了。
有著蒼金色短發,帶著粗框眼鏡的女孩子笑嘻嘻的臉呈現在眾人面前。
「支援科的大家,好久不見!」
「啊,荷緒。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羅伊德笑著回應。
在約阿西姆事件之前,因為要開發新型的導力兵器,荷緒被叫回了財團。算算日子,大概有兩個月沒見面了吧?而且,這中間又發射了很多大事,就更讓人對時間的把握模糊起來了。
「啊,小荷。你一樣精神啊。」
艾莉也眯起眼楮,對荷緒露出了溫暖的表情,讓她有一種恍惚回到了支援科的錯覺。
「哎嘿嘿,艾莉姐也是!」
「荷緒,你那邊的新型兵器開發進度怎麼樣了?」
游辰巳的問話就有點煞風景了,諾艾爾狠狠給了他一肘,包含了今天對薇塔行為的憤懣,還有對游辰巳一貫的好女人緣的憤怒。有那麼點報仇的味道。
「嗯,開發的差不多了。分離式統合制御高機動戰術兵器,通稱戰術炮,已經到了最後的測試階段啦!到時候我準備和緹歐一起回去!」
荷緒的神色中滿是驕傲,那是因為自己的努力得到回報的幸福的表情。游辰巳卻面露苦澀,荷緒還太年輕,她還不能理解,武器這種東西會給開發者帶來的心理負擔。
大凡是開發武器的人,精神都有異于常人。或許是戰爭瘋子,或許是自我中心,或許是冷漠無情,或許是心智不成熟,總之,很少有正常人熱衷于開發武器的。
因為,武器是要奪取人命的。
正常人開發武器的時候,都會因為負罪感而良心難安。所以,正常人很快就會因為負罪感,從開發者的世界離開。僅有那些不正常的,才會留下。
現在荷緒還太年輕,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麼。
只能希望,她以後不會後悔了。
不過……開發進度還真是夠快的。
游辰巳心里忽然感慨著。
一般而言,武器的開發,從提出概念到正式構建出雛形,需要花費半年甚至一年的時間。改良是一回事,從無到有的創造是另一回事。雖然游給愛普斯泰恩財團展示了戰術殼這個最終成品,可是,研究的過程,就好像是在走迷宮一樣︰不管是從入口開始,還是出口開始,都必須把整個迷宮走一遍。
小型化的,能夠浮游的,追隨著使用者,根據使用者心思發動攻擊的武器——真的是兩個月就能研究出來的嗎?
通訊的另一邊,荷緒沒想這麼多,听見游辰巳問起,她自豪的一彈自己的眼鏡框,就見上面忽然發出了淡淡的藍光,構成了導力脈絡似的紋路。
響應著荷緒的號召,三個扁圓的,類似帽子的東西浮在她背後。
這和之前欺騙約阿西姆的那個不一樣。
之前的那個,實際上只是一個遙控玩具罷了。而這個,則是徹底的用腦波控制的武器。
參考了緹歐的永世系統而構架出來的控制系統,還有吸收了游辰巳的建議,戰術炮上面並非搭載這戰術導力器,而是接近戰用的武器。最重要的,還吸收了謬塞爾的導力矛的設計思路,能夠把導力能量固化為非實體的刀刃……
滿載新科技的武器。
「好了荷緒,時間也差不多了。各位,下次我們在支援科見面吧。」
緹歐的聲音做了總結,她本人則沒有進入屏幕。
荷緒有些戀戀不舍,然而,還是關閉了通訊。
一夜無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