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御阪是第一次吃熱騰騰的飯呢,御阪御阪感到好興奮。好棒好棒,整個盤子都在冒著熱氣,御阪御阪不斷凝視。」
有這句話。
「可是,和某個人一起吃飯也是御阪第一次的經驗,御阪御阪回答。御阪御阪回想起來,听說用餐前應該要一起說‘開動’,御阪也想要嘗試那麼做做看,御阪御阪提出自己的希望。」
也有這句話。
「喔……本來御阪還想說說看‘我吃飽了’這句話的,御阪御阪嘆了一口氣。」
這句話也是。
明明殺害了一萬多個妹妹的是他,還得實驗中止,導致最後之作從培養液中被丟出來的也是他,無論怎麼做,自己似乎都會給他人造成危害。明明只會「殺人」,為什麼會產生「救人」的念頭?
真是可笑……一方通行心說,走進了這家ˋ已經很久沒有進過的研究所。由于「實驗」已經中止,走了許久,一方通行依舊是沒有見到一個人。直到走進了最後一個房間,他才遇見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名為「芳川桔梗」的女人。
「我該說……你真是勤奮嗎?」。看著周圍堆成小山高的資料,一方通行皺起了眉頭。
「啊……一方通行,你回來了?」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芳川又繼續看起了資料。
「看這些資料有趣嗎?」。一方通行實在是想不到什麼話茬。
「一點兒也不有趣,如果可以還真的想請你幫忙,你的演算能力及處理能力還是很靠得住的。」
「呵……被我知道太多計劃的詳細內容,不太好吧?」
此時,芳川桔梗再次抬起了頭。
「我正在調查的不是‘樹形圖設計者’的演算數據,所以不用擔心。」
「也罷,反正我來這里又不是看螞蟻是怎麼搬運東西的……喂,妹妹們的個體調整手冊在哪里?面及精神面……培養裝置與學習裝置兩者我都要……還有,還得向你借一套個體調整用的裝備……別問我理由,就當做你們還沒付給我的契約金吧。」
「等等……」听到這句話的芳川桔梗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情?就連我也才是三個小時之前才發覺啊?」
隨後,芳川拿起手中的資料晃了晃。
「我現在是在修正人格資料之中的錯誤……或者用更明白一點的話來說,就是‘病毒’。」
「喂……你究竟在說什麼?」
「雖然並非所有的妹妹們的人格資料都遭到了破壞,但是那一個妹妹如果失控,很可能會將病毒傳染給其他的妹妹,所以危險性很高……對了,忘記和你說了,妹妹們當中有一個特殊的個體——最後之作……」
「你說‘那家伙’是什麼?」不知為何,一方通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說——‘那家伙’?看來你們已經見過面了。事實上,那孩子並不是為了‘實驗’而制造出來的,你知道嗎?」。
「那個家伙不同嗎?對了,她的編號是20001號,而我記得‘實驗’總共只需要……」
「兩萬次。換句話說,那孩子的作用是安全裝置,就是相當于‘御阪網絡’中的上位個體,可以操控所有御阪妹妹的行動,從而不會發生背叛的現象。因此,事實上她是絕對不能獲得自由的。基于這個理由,我們讓她處于了未完成狀態。」
想起最後之作的身體和心理看起來都像個十歲的小孩子,一方通行瞬間明白了。
「好吧,那個小鬼身上的‘病毒’又是怎麼一回事?」
「實驗中止後,最後之作依然被我們秘密安置在這里的培養器中……可是一個星期前,她逃走了。我們本來也不相信她居然能夠在外面存活超過一個星期的,可是看起來我們又一次失算了……」
「說重點!」一方通行有些不耐。
「事件發生之後,天井亞雄消失了。」
「你確定是他?」想到不久前自己還看到了天井亞雄,一方通行有些不相信,「他想做什麼?」
「他想做什麼我是不知道,不過可以確認一點︰現在很多妹妹被送往全世界各個地方進行身體調整,你知道吧?如果‘病毒’啟動了,所有的御阪妹妹都會接收‘襲擊人類’這一指令。然後,全世界開始對學園都市宣戰……到了最後,核武器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世界末日?」
「差不多。」芳川桔梗盯著一方通行說道。
「哈哈哈……我還以為這應該是我的任務哩……」囂張的笑聲過後,一方通行的語氣冷了下來︰「好吧,你在這里做什麼?又如何阻止小鬼腦中的病毒發作?」
「我現在就在研究這一點。」芳川桔梗眉頭微蹙,雖然只要有學習裝置,就可以對最後之作的頭腦進行自由修改,問題是現在距離病毒的發作只剩下不到幾個小時,自己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出解毒程式,並將其輸入她的腦中嗎?說實話,把握不過五成。
那麼,到了那個時候,該怎麼辦?
答案看起來並不難得出。只要把被病毒感染的「個體」銷毀掉,就可以避免其他的「個體」被感染……
只要犧牲一個人。
「所以……為了不讓事情演變成那樣,我也正在努力著。當然,你也能夠幫得上忙。」
「你在開什麼玩笑……」一方通行的嘴角咧了咧,「我可是把那個小鬼的同伴殺了一萬次的人……像我這樣的惡黨,怎麼可能會救人?我擅長的是殺人,而非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這里你有兩個選擇︰我左手的這個袋子里面是天井亞雄的個人資料,你可以選擇拿它,然後把天井亞雄從這個城市里面揪出來,逼迫他說出病毒的程式結構;我右手的這個袋子里面是最後之作感染前的人格綱要,你可以拿它然後找到身上帶著未啟動病毒的最後之作進行保護……你選哪一個?」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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