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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笑聲如針一般刺痛音夢的心,看著她的嘴臉,頓時大腦一片空白,跟著意識做出了一個讓她後悔的舉動。音夢走上前去,抬起手臂,只听得「啪」的一聲,月弗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掌印,音夢得意的擺擺手,看著臉色驚恐的月弗,冷哼了一聲,從她略僵硬的手中拿走了蓮子。
月弗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居然打了自己,她居然有這個膽量,瞬間失去了理性,大叫一聲,沖著她撲過去,猛的撕扯著音夢的頭發,一邊扯著一邊聲嘶力竭的大叫著︰「你居然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你家夫人身份地位遠遠地低于我家夫人,還沒有讓你家夫人給我家夫人當牛做馬已經是對你們很好了,還敢在這邊和我放肆,你活膩了是吧!」
听著月弗這樣說自己和息媯,滿腔的憤怒,怎麼可能咽下這口氣,不甘示弱的反駁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狗仗人勢,仗著自家夫人有幾分得寵就在這邊耀武揚威,我家夫人雖說現在地位不如,但是好歹也是夫人,當牛做馬這話你也說的出口,我看你才是活膩的那個……」
「你個臭丫頭,竟敢這樣說我?」
她們二人在這邊撕扯著,一旁的人就那樣看著,面露難色,誰都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也沒有人上去阻止,不知道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看著這場滑稽的鬧劇。眼看著局勢停不下來,反而是愈演愈烈了,眾人知道只是在周圍看著已然不行了,幾個大膽一些的就走上前去試圖拉開她們,也是費了好大的一番力氣的。
被拉開,月弗惡狠狠的瞪了音夢一眼,有看到地上散落的蓮子,袋口松動,有的從袋子里面滾了出來,在剛才的廝打過程中有些已經被踩碎了,顯然已經無法食用,看著音夢,恨的簡直是咬牙切齒,惡狠狠道︰「你給我等著,我告訴你馬上我回去就告訴我家夫人,看到時候你還囂張的起來,有你好受的,哼。」袖子一甩,轉過身去,沖著周圍的那些下人怒道︰「還在這邊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一群沒用的東西,剛才的時候一個個都畏縮的跟個龜孫子一樣,真不知道要你們有什麼用。還不跟我走!」
音夢看著月弗囂張的離開,不屑的冷哼一聲,像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她音夢自然不會放在眼里,緩緩地低撿起地上的蓮子,往回走去。
回到住所,音夢把蓮子放在息媯面前的石桌上,在一旁坐下,息媯看著她,不解的問道︰「怎麼了,不去煮蓮子羹,待會我可是要喝的。」
音夢不滿的努努嘴,看向石桌上的蓮子,「夫人,你還是先看一下這個蓮子還可不可以服用吧!!」
「怎麼,難道蓮子壞了?」息媯不解,說著疑惑地拿過蓮子的袋子,打開看後,眉頭不禁緊皺,問道︰「怎麼回事,這些蓮子怎麼都碎了?我受到了一些懲罰,地位低了下去,難道已經低到只配得上這等次的蓮子的地步了嗎?」。
「不是的,夫人。御膳房給我的是好的,只不過中途出了點事情,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出了什麼事?」看著音夢這幅模樣,發髻鬢角都有些凌亂,顯然在這途中發生了什麼爭執,並不清楚事情的嚴重程度,息媯神色漸變緊張,料到肯定不是什麼小事,否則依著這丫頭的性情是不會這樣的,「說吧!」
音夢支支吾吾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在回來的時候和鄧夫人的下人月弗打了一架!!」息媯一听,嚇了一跳,心想,天啊怎麼又和她扯上了,怒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和她遇到了,還打了一架?」
見息媯沖著自己發火,是要全部怪罪于自己了,趕緊解釋道︰「不是的,夫人,這個事情不是我挑起的,是她先挑起的。我先拿來蓮子,走到半路上月弗過來了偏要與我搶奪,我花了錢買的怎麼可能給她,但是她不肯的,我就偏不給。後來她就把蓮子搶走了,我跟她要,她不但不給我,反而拿鄧夫人壓我,還說夫人您的不是,我當然氣不過,一時沒控制住就上去打了她一巴掌,她就揮手還擊我,然後我們雙方不讓,就打起來了……然後我就看見她氣沖沖的走了,然後我就把蓮子拿回來了。」
「哎呀,你啊……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息媯被音夢氣的語無倫次,「月弗要蓮子,你給她不就好了,何必為了蓮子大打出手呢?」
「她若是好好與我說,我便給她了,但是她那個是什麼態度,最要緊的是她也是一個下人憑什麼對夫人你說那些話,我听了內心就是不痛快,咽不下這口氣。」
「不痛快,是,你現在是痛快了,你的苦痛在後面呢?她不過說了我幾句,有什麼大不了的。咽不下這口氣,哼,我只怕你還沒來得及咽下,就要被這口氣給嗆死了。」看著音夢因一時之快鑄成大錯,而且還不知道大難臨頭,息媯真是為她著急,「鄧夫人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她的脾性你多少也應該知道了些,仗著主子的yin威,她手下的那些人自然不是些好惹的,你現在是報了今日的仇,讓月弗吃了虧,你就沒有想到,一旦她回去肯定會告訴鄧夫人,轉述的話不知道加了些什麼,添油加醋也是有可能的,屆時鄧夫人肯定要來找你麻煩,到那時你的麻煩就大了,這些難道你就沒想到嗎?」。
听了息媯這麼一說,音夢多少也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神色也一改剛才的那份桀驁變得緊張起來,抓住息媯的手臂,「那麼,夫人,我現在怎麼辦?」
「等,等她來找你!」息媯秀眉緊蹙,死死地凝視著前方那條路的邊境。「你啊,我都已經和你說過了,這個地方不比往日在家,凡是都需要小心,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話分兩頭,在與音夢的搶奪蓮子的過程中,月弗沒有佔上風反倒是吃了虧,心中自然是不甘,但是礙于自己的身份地位任然是個奴婢,忠于禮數,也是不敢太過的放肆,自然是回到家後向自家主子交代一番,請她為自己做主啊。
月弗膽戰的來到鄧夫人身邊,恭敬的跪在一旁,鄧夫人正伸著手讓身旁的下人為自己修理指甲,看見月弗回來了,瞥了一眼,問道︰「跪在這干什麼,趕緊去煮蓮子羹啊,我還等著喝呢。」
月弗辦事不力,面對應寧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懲罰,顫抖著回稟道︰「回夫人,奴婢……奴婢沒有拿到蓮子。」
「什麼!」鄧夫人轉頭瞪著她,「怎麼回事,難道是御膳房不肯賣我個面子,不肯給你?」
月弗趕忙解釋道︰「不,不是的,御膳房怎麼敢呢,他們是沒有了!」
「沒有,怎麼可能,偌大一個王宮的御膳房難道就連一點蓮子都沒有嗎?」。
听著自家主子的怒火逐漸的猛烈,顯然已經被挑起,眼見著時機到了,月弗得意的一笑,音夢你個賤婢,敢和我斗,你就等著吧,這個事情你就全擔了吧。邪笑乍現但剎那即逝,仍舊換上那副可憐委屈的模樣,弱弱的回答道︰「原來還是有的,但是被搶走了,現在就沒了。」
听著月弗的回答,鄧夫人一挑眉,「搶走?」頓時火冒三丈,自從自己有了身孕,連息侯都要給自己三分薄面,處處還是讓著自己,現在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膽敢與自己搶東西,真是不要命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吼一聲︰「是哪個找死的?」一時太過的生氣,忘記了周圍人在給自己修理指甲,突然來的一個舉動讓周圍的奴婢措手不及,一個不小心,手中的指甲刀劃破了鄧夫人的手指,鄧夫人吃痛,猛地縮回手,心疼的看著自己縴縴玉手滲透出鮮紅的血,怒目圓斥的瞪著那個犯錯的奴婢,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吼一聲︰「不長眼的賤婢,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打!!」
被這突來的事件給打亂了,一個個的都驚魂未定,鄧夫人等了半天不見月弗回答,轉頭沖著她吼道︰「是誰啊?」
這一聲吼把月弗嚇得半死,趕緊回答道︰「回夫人,是息媯夫人的下人音夢拿走了剩余的蓮子,還請夫人不要責罰奴婢啊,奴婢也是努力的與她爭取了一番的,但是最後還是失敗了。」
「難道,那個音夢不知道是我要蓮子嗎?」。
「奴婢說了,奴婢與她說夫人懷有身孕,需要這個蓮子補補,但是那個音夢姑娘不但不听,而且說您懷有身孕與她何干,她的主子是息媯夫人,又不是鄧夫人,鄧夫人需要什麼跟她有什麼關系,她才不會理會其他的。」
鄧夫人越听越來氣,眯起雙眼,「她當真這樣說?」空氣中逐漸的蔓延開一絲火藥味。
「千真萬確啊,夫人,奴婢不敢亂說啊!」
鄧夫人冷哼一聲,眼中布滿殺氣,「這個音夢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敢這樣估計也是受她夫人指示的吧,哼,來人啊,跟我去息媯夫人那,今天我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那個不上規矩的賤婢。」率先離開了宮室,留下月弗在身後賤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