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噩夢
息媯在行宮外修剪著花園中的灌木,一個不小心手中的剪刀劃破了玉指,一股鮮血涌出,不禁吃痛「哎呀」一聲,身旁的音夢听見了,趕緊跑來,一看息媯手指上的鮮血順流而下,趕緊回屋去拿出藥膏紗布,替息媯包扎,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音夢一邊替息媯包扎,一邊皺著眉埋怨道︰「不是我說你,翟兒,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還劃了這麼大的一道口子!」
息媯緊鎖著眉,心頭事事繁重,不安道︰「音夢,我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一直都是心神不寧的,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心中不安的很!」
音夢輕笑道︰「哪會有什麼事,你啊就是杞人憂天,整天思慮的太多了,胡思亂想的,心理作用罷了!」
「或許吧!」但願如此。
天黑之後,息媯在內室看著書,但是][].[].[]心中焦慮,也不知道看進去多少。久久不見姬息來,但是卻等來了另一個人。
瓔珞端著一碗湯羹,穩著步子走進了內室,見到瓔珞來此,息媯倒是有些詫異。
不曾理會息媯,徑自的將盤中的湯羹放置在息媯面前,抬起頭看著息媯神秘的一笑,嬌媚的說道︰「翟兒可知,今日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息媯心中不願見到這個女人,自然就不會正眼去看她,仍舊是看著手中的書卷,道︰「能有什麼事,為何我不知道?」
瓔珞湊到息媯的身邊,眯著她那雙魅惑的眼楮,挑起息媯的下巴,直視著息媯的雙眼,迷離道︰「此等大事你會不知道自然就是姬息有意瞞著你了!」
「瞞著我?」息媯撇過頭,「有什麼大事侯爺要瞞著我的?」
「楚王大軍來犯,帶走了蔡侯,這樣的事情算不算大事?」瓔珞一字一句的說出,然後自若的看著息媯臉上的表情漸漸轉變為驚恐,滿是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息媯不敢相信,掙扎著搖搖頭,吼道︰「不可能?侯爺他已經答應了我,說不會借兵楚國伐蔡,怎麼會騙我?」
「那翟兒你是認為我在騙你?那既然這樣,你為何不所幸去直接問問你相信的姬息呢?」
瓔珞含笑看著已經跑出去的息媯,臉上表情漠然,對于之後發生地一切她都已經知道了,知曉了未來就著這樣無聊,完全沒有新鮮感。
息媯沒有帶任何下人,只身一人在黑夜中跑向,眼角滲出淚水,心已經冰涼,姬息他沒有听我的意見,仍舊是去找了楚國借兵,仍舊攻伐了蔡國,報復了蔡侯。
在這奔跑的一路上,息媯其實內心早已知曉了答案,瓔珞她根本就沒必要騙她,只是她還是抱著那一份僥幸的心理,前去姬息那邊,想要親耳听見姬息對自己說這件事,這樣才會死心。
跑到了議事殿,大殿上還有幾個臣子,姬息正與他們商談的神色飛揚,眾臣子見息媯的到來,知趣的便依次離開了。
息媯臉上帶著淚水,汪汪的看著姬息,一臉的無奈,似有無數的苦難以訴說。
見著息媯的這份哀傷,姬息一陣心痛,連忙從座位上起身,走上前,攬住息媯的肩,柔情道︰「翟兒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息媯在姬息的懷中,感受到了他強烈的氣息,又是一陣悲傷涌來,想起他的作為,推開他,淚眼婆娑的問道︰「侯爺,你是不是沒有听我的建議,仍舊去找了楚國借兵!」
姬息心頭一驚,這件事自己已經下令封鎖了消息,翟兒不應該得知啊,「翟兒,沒有啊,我不是答應你了不找楚國了嗎!」
姬息的笑而不認讓息媯心中更是一番苦水,眼淚更加肆意,搖頭嘆道︰「侯爺你到現在都還要瞞著我嗎,都到了現在還是不告訴我事實嗎,你去楚國借兵,在息國設計,讓蔡侯被捉,都到了如今這個田地了,還是不肯對我如實說嗎?」。
「啊!」姬息看著息媯眼中的這份悲傷,心中了然,夫人已經知曉了一切,不管她是如何得知的,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很傷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滿懷歉意道︰「對不起,翟兒,我是騙了你,但是我……實在是沒辦法咽下這口氣,若是不為你出了這口惡氣,這輩子我恐怕都難安。」
息媯含著淚,冷笑道︰「侯爺,你為我出了氣,維護了息國的顏面,我自是感激,但是為何你要借兵楚子,楚子借不得啊,日後定是會量成威脅的。我已經和你說過,此事無論是辦的妥當還是不妥當,都是個錯誤,要不受楚國攻打,要不受諸侯國討伐,這兩邊屆時我息國要如何抉擇,侯爺可曾想過?」
姬息笑道︰「翟兒,對此你就多慮了,這楚王受我恩情得到了蔡國,心中肯定是感激萬分,怎麼會出兵對我息國不利呢,諸侯國這邊就更好說了,我乃是直系諸侯,他們再怎麼說都不會輕舉妄動的,這些你都是多慮了。如今我替你出了氣,借了楚國人情,滅了蔡國,這一切都是好事啊!」
「那要是楚王沒有滅了蔡國呢,蔡侯報復如何緩解?你所說的這些都是你的假想,你怎麼知道楚王就一定會這樣做呢,萬一都失算了怎麼辦?要至我息國于何種境況?」息媯見著姬息的那份想當然,心中急躁的快要焚燒,幾乎是在咆哮,眼中飄過一絲憂傷,無奈的擺擺手,轉過身踏著夜色緩緩離去,暗自喃喃道︰「這些我都已經與你說過,只是你卻一句都听不進去,現在再重說一遍又有何用,只是徒勞,事已至此,現在只能祈求著楚子有些慈悲饒過我息國吧!」
姬息伸出手去,無言的喚了一聲,「翟兒……」看著息媯就這樣離去,身形落寞,但是心中很是不解,自己明明幫夫人解了氣,為什麼夫人還這樣生氣呢。雖然借了楚國的兵力,但是畢竟做了一個人情給楚國啊,怎麼會來的危險呢?夫人真的是多慮了!
息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住處,沒有見到一個宮人,但是在內室卻見到了瓔珞,臉上仍舊帶著那抹不明意味的笑。
息媯盯著她,咆哮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前去告訴了侯爺,卻還是這種情況,侯爺並沒有听了我的建議,息國最終還是逃不過這個下場。還有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事情,剛剛得到一絲希望卻又是迎來如此重擊,就讓我一直蒙在鼓里,也落得輕松啊!反正最後都是這樣,何必過程要如此艱辛!」
瓔珞看著息媯顫抖的身體,心中不忍,走上去輕輕抱住她安撫道︰「不是你的錯,未來的所有都是已定的,你無法改變。我告訴你只是為了讓你心中舒服一些,沒有想過要你去改變,你也沒有辦法轉變天意!」
息媯慘笑幾聲,道︰「你都知道,你明知道即使我說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你還知道什麼,索性一起告訴我吧,反正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瓔珞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搖搖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