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顏 第八十六章 落幕

作者 ︰ 木屐

PS︰一切終成定局,息國沒了啊……傷心……

86落幕

大殿內的百官實在是看不下去熊貲的這份暴戾,這番非人的折磨還不如一刀斬殺的干脆,一眾臣子都俯首在地,對息媯哀求道︰「夫人,你就答應了吧,為了息國,為了侯爺,也是為了你自己啊!」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斗丹略有心驚。自己上過戰場,見過鮮血四濺的慘狀,見過人馬因為廝殺而赤紅的雙眼,見過刀劍飛舞過後留下的一片狼藉,唯唯沒有見過的就是這嗜血般的瘋狂。自己的君王不是什麼善類,這點所有楚國人們都心知肚明,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暴戾,接連嗜血多次,眼中滲透出來仍舊是不滿,溝壑一般的血欲,還在蔓延,在怎麼血腥的戰場都難以比擬熊貲此刻的凶殘。不由得讓這個身處戰場都沒有膽顫的將士起了一身的寒意。

為=.==了我自己嗎?听著大殿內息國臣子的那些哭號,息媯不由得慘笑幾聲,緩緩抬起頭,恨恨的看著那個不可一世的熊貲,輕蔑一笑,道︰「熊貲,我真的是搞不懂,你費盡心思的,不惜發動楚國軍力,為了得到我,得到了之後呢,你要如何待我,你能如何待我?」

熊貲皺著眉,低頭看著這個滿心傷痕累累的女子,是一直呆在自己心中的女子,想到這里眼神中忽的閃現了一絲溫柔,聲音也略微柔和了許多,「你想要什麼。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不遺余力的都會得到給你。地位名分,我會讓你得到你在息國遠遠不及的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多麼富有誘惑力的一個承諾,是天下所有女子都渴望的吧,但是她息媯不在乎啊。猛然間的一瞬,息媯仿佛是看見了那似曾熟悉的眼神,但是在看著周圍的這片猩紅,便立刻回轉成濃濃的恨意,笑道︰「如果我說我最想要的就是你的命,你也給我嗎?」。

熊貲眉間出現一絲哀傷,眼神略有些渙散。「或許有一天我真的會把這條命給你,因為我有太多的對不起你,但是現在不可能,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你還要做什麼,逐鹿中原,問鼎蒼穹嗎?熊貲,你太可悲了!」息媯仰天大笑,笑得極其怨恨,笑著留下了那些悲憤的淚水。哀傷道︰「熊貲,你權重,但是我在息國得到的東西你熊貲窮極一生都不可能給我,因為你不配!」

這是來自息媯口中的嘲笑與愚弄。但是如此傲氣的熊貲心中卻沒有火,有的只是哀傷以及對自己的痛恨。

息媯再次抬起眼眸,眼神中已經歸于平靜。靜如止水,仿若心已經死了。語氣也是冷冷,「熊貲。我答應你,和你回楚國,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三件事。」

熊貲道︰「你說!」

「第一,放了我息國全部子民。」

熊貲大笑,「可以!我的目的是為了你,你既然得到了,我要那麼多的人命干什麼,又不是真的嗜血如命,我也不希望息國真的變成一座空城,那我要了還有什麼意思!」

熊貲答應的爽快,息媯繼續道︰「第二,息國乃是直系諸侯國,息國宗廟不可廢。」

「也可以,只不過是一塊地方嗎,對我沒有多大的影響!」

熊貲還是沒有猶豫,但是再說第三點的時候,息媯有些恨意彌漫在眼中,「第三,你楚國大軍攻伐,息國子民死傷無數,已是名存實亡。所以我要你素布麻衣,為我死去的息國及子民披麻戴孝三日,就這三點,你要是答應了,我便隨你去楚國。」

這第三點出來的時候,熊貲眼底閃現一絲怒氣,但是隨即又平復了,猶豫道︰「三日時間太長,我離開楚國已經好幾日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就一日!」

息媯驚呆了,眼前的這個人如此的心高氣傲,他要做什麼不做什麼從來都不看著旁人的眼色,自然就不會是為了平復息國子民的心,那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如此強勢霸道的一個人居然如此的放段,為他國人民守喪,難道只是為了自己嗎?但是隨即嗤笑一聲,否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怎麼可能呢……

見息媯沒有反應,熊貲問道︰「可以嗎?」。

他都如此說了,自己還有反回的余地嗎,「可以!」

熊貲話後不甘示弱,緊接著道︰「我應了你三件事,你也要答應我三件事。第一,你去了楚國絕對不可以自戕,第二,今生你與息侯都不可以再見面,第三,這個世界上息媯息夫人不再存在,有的只是海瑤。」

海瑤,海瑤。息媯在心中將這個名字默念了幾遍,欲哭無淚,他還記著這個名字嗎,這個兩年前的名字,熊貲,你的一切舉動讓我難懂……「我答應你!」

熊貲收回刀,擦干淨刀刃上面的血跡,看著息媯的那份心碎,自己心中也是心疼,低沉著嗓音,緩緩道︰「將息國臣子松開,將息侯好生照顧!」看著早已癱坐在地上的息媯,熊貲淡淡道︰「我給你一個晚上,你還是息夫人,回去和姬息說說話,見個最後一面,從明天起,就再也沒有息夫人出現了,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你的!」

想要伸手去將她扶起,卻被息媯厭惡的彈開。自己嘗試著站起,但是腿已經發軟,最後索性連著身子爬到姬息身邊,捧著姬息蒼白無力的臉,無聲的落淚。

看著息媯對待姬息如此情深,熊貲真的很擔心就在今夜她會離開自己和姬息雙宿雙棲,他熊貲內心第一次感受到對失去的恐懼,連忙道︰「息夫人,不要忘了你與寡人做出了承諾!」

息媯一聲冷笑,「你若不放心,現在就殺了我吧!」

熊貲埡口,她都這樣說了,自己還能夠說什麼呢?

瑤兒,你會原諒我嗎,我只希望在我的一生中,終有一天你會原諒我,會有嗎?今日之舉並非我想,我只想重新讓你回到我身邊,就像兩年前那樣,只有我能夠保護你,只有我會全心全意的保護你,但是我恐怕最終得到的只是你恨我。

熊貲抬眼看看這息媯和姬息相互攙扶著走遠,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連串的腳印和星點的血跡,最後彌散在這紛忙大雪中,消失不見。

熊貲抬頭看著這片片飛雪,微閉雙眼,在無人注視下留下了一滴君王的淚,捫心自問一句︰我錯了嗎?

熊貲身上已經落滿白雪,這時周圍走過來一個士兵,稟報道︰「大王,素服已經準備完畢,請大王移步正殿!大王……」抬起頭來的時候,恰好看見了熊貲的那一滴淚水,不禁有些驚恐。

熊貲深吸一口氣,緩過神來,擦干淚水,沉聲道︰「帶路吧!」

那個士兵顫顫巍巍的應答道︰「是……」

就在那個士兵轉過身去的那一剎那,身後刀光一閃,緊接著一聲慘叫,綻開一朵血花,無聲倒地。

熊貲甩去刀刃上的鮮血,冷冷一句,「你不該在這個時候過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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