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咱們這個家里面最不用我操心的就是你了,娘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乖孩子,娘也知道你說這些話都不是有心的,娘也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江氏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就好像柳川華剛才說的要分家的話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而她這個做娘的原諒了這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柳川華就要原諒江氏的時候,柳天武沖了進來。
「爹,你可千萬不要被我女乃給騙了。」柳天武畢竟是害怕江氏的,所以根本就不敢看江氏。江氏更是被柳天武的話給氣的不行。
「你進來做什麼?」江氏面色不善的看著柳天武問道。
柳天武縮縮脖子,他的確害怕江氏但是現在關系到自己的將來,他覺得自己又不是那麼害怕了。
「爹,我跟弟弟是真的想要去學堂。」柳天武可憐巴巴的看著柳川華道。
柳川華的一顆心早就被自己的兒子給軟化了,現在哪里還記得江氏剛才跟自己說了什麼。
「娘,阿文跟阿武可是您的親孫子,您就算是發發善心可憐可憐您的這兩個孫子,您能不能答應分家?」柳川華幾近哀求的說道。
分家?哼,自己好說歹說的,他居然還是跟自己說什麼分家,難不成他真的以為自己沒了他這個兒子就活不下去了。
江氏一肚子的火氣,狠毒的看著柳川華道︰「你是真的想要分家?」
柳川華面露喜色,娘這麼問那肯定就是同意自己分家了。
「娘,我是真的想要分家。」柳川華對著江氏磕頭。
柳川華越是這麼做,江氏越是覺得柳川華這是在威逼自己。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麼,你覺得這些年我的心里只有你大哥一家,從來都不關心你們,可是兒啊你要知道咱們一家不容易。這些年咱們就指著你大哥家的天龍能為咱們柳家爭一口氣,出人頭地了。」
江氏說這話的時候眼楮一直看著柳川華就是想看看柳川華對于自己說的這些話有什麼反應,,不過很可惜柳川華幾乎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兒啊,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是在挖我這個做娘的心啊。我這心里頭的苦這些年你們有誰知道?你們都以為我對你大哥好,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要這麼做?」江氏哭紅了眼楮。
柳天武深怕他爹一不小心又中了他女乃的計,連忙扯扯他爹的衣角。
「女乃,您說的這些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們一家為了大伯付出的還不夠多嗎?」。柳天武道。
江氏一怔,她沒有想到原本這個毫不起眼的孫子居然能對自己說出這這樣的一番話,這分明就是另一個柳蘇蘇。
「長輩說話有你這個小輩的什麼事?」江氏很是不滿的說道。
「老三,你看看你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你看看他的德行,我可是他女乃,你听听他說的那些是一個孫子應該說的話嗎?」。江氏指著柳川華的鼻子問道。
柳川華苦笑,「娘,您說的是,我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可是您以為是我不想管嗎?我何曾有過時間去管?我要忙著掙錢,您讓我每個月教一兩銀子道公中,我要是不破了性命怎麼能掙錢這一兩銀子。」
江氏听到柳川華的這話心里更是不舒服,從前她只要坐在家里就能等著自己的幾個兒子往家里拿錢,可是自從柳蘇蘇落水之後一切都變了,所以她更加苛求另外幾個兒子。她要把在二房損失的銀錢都在其他幾房的身上找補回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認為我每個月讓你給一兩銀子是為難你?」江氏瞪著柳川華道。
柳川華沒有說話,這一兩銀子豈止是為難自己,簡直就是要自己的命。後來要不是有蘇丫頭的幫忙也許自己早就已經累死了。原本以為自己累一點沒關系,只要自己的妻子跟孩子能過上好日子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根本不是那回事,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的,自己的妻兒在家過的日子跟自己卻也幾乎是沒有什麼分別。自己妻子每天除了家里的活計要做,還要去地里干活兒。而自己年幼的三個孩子更是如此,長此以往自己甚至都不敢面對他們,可是就算是這樣在他們的心里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依然還是他們最好的父親,最好的丈夫。
「你個不孝的東西,你爹走了,你就想這欺負我?我把你生下來,你這輩子就該為我當牛做馬。」江氏一氣之下竟然把自己這些年的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屋子里面一片靜寂,江氏自知說錯了話,想要找補兩句圓圓場。
「我就是胡說的,老三你是知道的,我就是嘴巴上喜歡胡說八道,其實我心里是有你們幾個孩子的。老三你知道我是最看重你的。」要不是江氏的聲音里面有著一絲的顫抖,恐怕沒有人能知道江氏原來也是會害怕的。
如果說剛才柳川華對江氏還有一絲的母子之情,那麼現在就什麼都沒有剩下了。
「娘,這些年真是委屈您了,現在好了,您總算是把您的心里話說出來了,既然您說我是您生的,我欠了您一輩子。那我的妻兒總是沒有欠您什麼吧。我把我這條命給您,求您給我的妻兒一條活路吧。」柳川華對著江氏死命的磕頭,就連額頭已經開始淌血都渾然不覺。
柳天武看著他爹就這麼一直給他女乃磕頭,心里不知道多害怕。
「爹,你快不要磕頭了,您都流血了。」柳天武去拉他爹,可是他畢竟是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拉得動一個存心求死的人。
柳天武見自己拉不動柳川華,立馬奪門而出。
一路上死命的往柳蘇蘇的家里去。
「二伯娘,您快去救救我爹吧,他就要死了。」柳天武哭著道。
柳天武這話沒頭沒腦的,听得徐氏是莫名其妙的。
「好孩子,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爹怎麼了?」徐氏給柳天武倒了一杯茶到柳天武的手里。
柳天武深怕柳川華磕頭給磕死了,哪里還顧得上喝什麼茶。
「我爹求我女乃,讓我跟阿文去學堂,我女乃不願意。我爹就讓我女乃把我們一家都給分出去,可是我女乃還是不願意。後來,我爹就給我女乃磕頭。」柳天武說的磕磕巴巴的,但是大致的意思還是很清楚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