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看……)
王羨魚心思恍惚不定,木子此時也沒主心骨。主僕二人一站一跪許久都未做聲。可是即便思緒再雜亂,事情還是要辦。兄長他們如今處境實是算不上好,上有欺上瞞下的官員中飽私囊,下有士兵為了裹月復謊報兵籍……
這件事天子既然派了兄長他們二人過去,他們去了若是不管,那便是對天子不敬。若是管了,便是斷那些人的財路、生路。如此兩難之境,王羨魚與虞氏二人都別無辦法,如今能請教的也只有衛衍了。
王羨魚深悉一口氣,將心中的那些心思壓了下去,但開口說話時,嗓音卻帶了幾分沙啞,道︰「起來罷!既然來了便隨我去。」她去見衛衍時為避嫌身旁一定會有人,若是突然獨身一人去,以衛衍的敏銳,定能察覺不妥。
木子不知嬌娘的心思,但是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話,便是她心中也覺得不忿,生出難堪來,因此不由小心翼翼地看向嬌娘,輕聲喚了句︰「嬌娘……」不若不去了罷,難不成還能沒有解決的法子麼?只是後面這話木子在看到王羨魚幽黑的眸光後便止了下來。
王羨魚听到婢子喚她,又見婢子欲言又止,干脆的抬腳向前,道︰「走吧!去見君子。」
木子臉上表情復雜,見嬌娘已經抬腳而去,胸中涌起一股責任感來,不由也挺高了胸脯跟著前面的王羨魚一起向前走去。
二人來到衛衍居住的院子,僕從恭敬的請王羨魚入座。卻是告知她衛衍不在,讓她稍待片刻。既然是稍待片刻,那想來不出一會兒衛衍便能回來。
果然,王羨魚主僕二人等了不到小半個時辰衛衍便從外進來,見王羨魚在未有吃驚之色,只是溫和一笑︰「阿魚今日過來可是為了王家郎君一事?」說著人已經行至王羨魚身旁,在她旁邊坐下。
王羨魚未否認,垂頭道︰「本不該麻煩君子,只是兄長與弟弟二人如今的處境艱難,阿魚實是找不到更好的人商討對策……」
衛衍嗯一聲。道︰「此事我已然有了對策。阿魚莫要擔憂!」
王羨魚驚訝的看向衛衍,反問︰「君子已有對策?」王羨魚的吃驚不是做假,她想了許久未有半點主意,今日過來也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不想她還未說出口。衛衍這邊已經有了對策……
衛衍見王羨魚吃驚。愉悅一笑,道︰「此事阿魚只管交與我來辦。」說著又道︰「三日之內定叫你們家人團聚。」
這話王羨魚听在耳中,絲毫未感覺出勉強之意。心中驚訝更甚。不過想起方才從冉公口中听到的話,哪里還有比那些更讓王羨魚生出恍惚的了?于是也就坦然,對衛衍一禮道︰「阿魚先在這里謝過君子。」
王羨魚動作未生出不妥,不過衛衍倒是察覺出異樣來,疑惑的看向王羨魚,道︰「阿魚今日似是心情不大好?」這話雖是在問王羨魚,但語氣篤定。
王羨魚一驚,抬眼看向衛衍,腦中思緒千回百轉,想著該如何應對,最後卻是未否認,微微頷首道︰「讓君子見笑了。」
王羨魚坦誠之言,倒是讓衛衍一笑,他未再追問,反而道︰「如今天氣漸熱,偶有煩躁也很正常,待過幾日我們去游湖如何?」
王羨魚慢慢低下頭去,道︰「阿母讓我近日在家中歇息……」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衛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虞氏是讓王羨魚避嫌,嘆息一聲,道︰「既然是長輩之言,流之自是應該遵從。」這話衛衍是看向王羨魚說的,明顯帶著幾分調笑。
若是之前未听到冉覃之言,王羨魚如今該是什麼反應?羞澀一笑?抑或是垂頭不語?該是垂頭不語罷!想著王羨魚便沒動作。衛衍見小娘子垂首不語,以為小娘子羞澀,哈哈一笑,顯然帶著愉悅。
听見衛衍大笑,王羨魚心中嘆息不止。猜測著衛衍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思……他帶著那麼多目的接近自己,如何能生出歡喜之情?亦或是他一開始便對自己生出歡喜之情……可是這樣他又怎麼忍心利用自己?
至少王羨魚她自己從未生出利用心上人的心思。能得有心一人,執手看盡繁華尚且不夠,哪里還有心思去做那些算計?
越是這般想著,王羨魚越是確定衛衍對她無情,一顆心不由生出酸澀……
*************
王列與王律兄弟二人果然在三日後回了將軍府。兄弟二人過來請安時,王羨魚與虞氏二人皆是喜不自禁,拉著這兄弟二人問長問短,恨不能將這些天未見的思念之苦全都和盤托出。
王列瘦了不少,但人卻是更精神。王律又長高了些,見阿母與阿姊打量之態生出幾分羞意,躲躲閃閃,行事頗有些怪異。
王律扭捏之態,王羨魚如何看不出來?因此調笑著問︰「阿律今日怎麼有些不對?」
本只是隨口一問,誰知道一旁的兄長王列還真的給出答案,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倒是喜事一樁,若非小娘子年歲小,咱家倒是可以辦喜事了。」
王列這一段話讓王羨魚與虞氏二人都生出驚訝來。而王律則是紅了面龐,閃躲著不敢看家人的眼楮。
還是虞氏最先反應過來,喜道︰「阿律有了心悅之人?這是好事。」
王羨魚也是點頭,道︰「確實是喜事!」說罷王羨魚看向兄長問︰「是誰家的小娘子?可匹配我家阿律?小娘子呢?可是也心悅阿律?」
王羨魚問題一個接一個,倒讓王列一時不知該回答哪一個問題。趕忙笑著打斷王羨魚道︰「阿魚還是一個一個問罷!」
王羨魚如此性急,一旁的虞氏忍不住笑出來,拉著女兒道︰「也是好事成雙!列兒回來的正好,尋個時間將阿魚與君子的婚盟定下罷!」
虞氏這話讓王列與王律二人生出驚訝來。他們二人剿匪一行許久,與家中往來只有他們單方寄回的家書一封,如何能知曉將軍府發生的事情?
一家四人都有一肚子話要問,你一言我一語,冷清許久的將軍府在這一刻熱鬧起來。
*************
當初兄弟二人點兵剿匪半月有余,終于發現那一幫匪眾行蹤。說起來也是王律運氣不好,下令圍剿那日突然下起了暴雨。暴雨沖刷山體。山體滑坡便將王律沖到了山腳下。
王律再次醒來後。才發現自己被人救了,而救他的正是柳奐逸柳公的孫女柳漾。
也是巧,柳漾一行是祝壽歸來。正好遇上暴雨便停了步子,誰知道這一場暴雨還給他們送了個人過來。王律與柳漾二人有過一面之緣。柳漾看到王律後自是認了出來。于是便出手救了王律一命。
王律醒來後對知曉小娘子救了他。感謝之言自是不用多說。因著軍令在身不敢多耽擱,便言說改日登門道謝。誰知曉這告別之話還未說完,外面便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有僕從過來稟告,言說他們被一群人圍了起來。
那些人不是過來尋弟弟的王列,而是王律等人尋了許久的匪徒之眾。巧與不巧都湊在了一起,趁著柳家慌亂之際,王律果斷的穿上柳家衣裳,上前替柳家小娘子談判。
舌戰文豪王律可能不是對手,但對上匪眾王律卻是絲毫不遜,一番舌戰過後王律說動匪人放部分柳家人離去,留下一部分人與他們回去等贖金。
王律目的自是放小娘子離去,誰知道柳漾雖然看上去柔弱,但血性卻是不輸男兒,並不同意獨活,自請站出來做質。小娘子言語如刀,眼神犀利,倒是讓王律一窒,也不知怎麼的便應了下來。也是這麼一出才讓王律與柳家小娘子有了朝夕相處的機會。
柳家小娘子年歲雖小,但處變不驚之態讓王律贊賞。
王律替柳家舌戰,又敢于入敵月復置敵的雄姿也讓柳家小娘子生出感嘆。
兩人被押入山寨後,王律為護小娘子安危幾乎是寸步不離。二人朝夕相處,又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哪里能不動心?
後來柳家老太爺親自過來接小娘子回去,二人知曉要分別皆是生出不舍。柳家老太爺是什麼人?活了幾十年,哪里看不出來一雙兒女的情誼?于是便定下剿匪之行後再見。
綁匪眾人倒是守信,並未做出取錢殺人的勾當,放眾人歸去。
王律知道匪眾棲息之地,自是沒有做停頓便直直奔向駐扎地。只不過小半月不見,駐扎地已經人去樓空。王律無法只能折返,又與柳家相處幾日,才尋著王列留下的記號尋了過去。
一番折騰過後,王律帶著眾人直向匪眾老巢尋去。但是匪眾狡猾,早已經人去樓空,只留空巢給王律等人。
好不容易尋到的線索便這麼斷了,于是這剿匪一行便就此耽擱了下來,成了將士們與匪眾的拉鋸戰的開始,因此才耽擱至今。
當初兄弟二人點兵剿匪半月有余,終于發現那一幫匪眾行蹤。說起來也是王律運氣不好,下令圍剿那日突然下起了暴雨。暴雨沖刷山體,山體滑坡便將王律沖到了山腳下。
王律再次醒來後,才發現自己被人救了,而救他的正是柳奐逸柳公的孫女柳漾。
也是巧,柳漾一行是祝壽歸來。正好遇上暴雨便停了步子,誰知道這一場暴雨還給他們送了個人過來。王律與柳漾二人有過一面之緣,柳漾看到王律後自是認了出來,于是便出手救了王律一命。
王律醒來後對知曉小娘子救了他,感謝之言自是不用多說。因著軍令在身不敢多耽擱,便言說改日登門道謝。誰知曉這告別之話還未說完,外面便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有僕從過來稟告,言說他們被一群人圍了起來。
那些人不是過來尋弟弟的王列,而是王律等人尋了許久的匪徒之眾。巧與不巧都湊在了一起,趁著柳家慌亂之際,王律果斷的穿上柳家衣裳,上前替柳家小娘子談判。
舌戰文豪王律可能不是對手,但對上匪眾王律卻是絲毫不遜,一番舌戰過後王律說動匪人放部分柳家人離去,留下一部分人與他們回去等贖金。
王律目的自是放小娘子離去,誰知道柳漾雖然看上去柔弱,但血性卻是不輸男兒,並不同意獨活,自請站出來做質。小娘子言語如刀,眼神犀利,倒是讓王律一窒,也不知怎麼的便應了下來。也是這麼一出才讓王律與柳家小娘子有了朝夕相處的機會。
柳家小娘子年歲雖小,但處變不驚之態讓王律贊賞。
王律替柳家舌戰,又敢于入敵月復置敵的雄姿也讓柳家小娘子生出感嘆。
兩人被押入山寨後,王律為護小娘子安危幾乎是寸步不離。二人朝夕相處,又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哪里能不動心?
後來柳家老太爺親自過來接小娘子回去,二人知曉要分別皆是生出不舍。柳家老太爺是什麼人?活了幾十年,哪里看不出來一雙兒女的情誼?于是便定下剿匪之行後再見。
綁匪眾人倒是守信,並未做出取錢殺人的勾當,放眾人歸去。
王律知道匪眾棲息之地,自是沒有做停頓便直直奔向駐扎地。只不過小半月不見,駐扎地已經人去樓空。王律無法只能折返,又與柳家相處幾日,才尋著王列留下的記號尋了過去。
一番折騰過後,王律帶著眾人直向匪眾老巢尋去。但是匪眾狡猾,早已經人去樓空,只留空巢給王律等人。
好不容易尋到的線索便這麼斷了,于是這剿匪一行便就此耽擱了下來,成了將士們與匪眾的拉鋸戰的開始,因此才耽擱至今。
大年初一,給大家拜年了!今日就一章,四千字!這兩天因為沒有存稿,所以一直不能穩定更新,等這幾天過去作者君肯定會努力存稿!再次向大家說聲對不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