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在肆虐著,雪原之上一派的慘絕,是殺戮在繼續,是生命在消逝,是痛苦絕望的慘絕,是生無門路的悲愴。雪原到處,都能夠听的見那淒慘的聲音,濃厚的血腥之味,是任何味道也不能夠抵擋的住的,那種令人作嘔的氣息,讓人痛苦決然。士兵們還在拼命地逃竄著,天水逆最後的忘了一眼雪原,記住了如今雪原的樣子,那是痛苦的紅色同潔白的白色強烈的對比,那是他們的痛苦,是永生也無法磨滅的痛楚。
看著那魔物在雪原之上肆虐著,屠戮著它所能夠看到的士兵,此刻的他們,已經不為了吃,而是捉弄,那種單純的殺戮,才是最為令人心驚膽寒的。天水逆就睜著眼楮看著此處的一切,身邊的人早以及開始催促了,因為,又是一只魔物看到了他們,正向著他們奔跑過來,這個地方,距離西蘆城還有一段距離,他們還要護衛著太子殿下活著,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死在這里,太子殿下是西炎帝國的未來,誰都能夠犧牲,唯獨他,不可以。他還要為他們報仇,還要為這雪原之上,數萬英魂而報仇,他是西炎帝國未來的帝皇,是西炎帝國未來的驕傲,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他不可有任何的事情。
幾人現在也不管什麼本尊有序了,直接將天水逆扶上了馬,狠狠地抽了馬**一鞭子,看著那馬兒絕塵而去,他們才跟隨在身後,阻擋著隨時可能追上來的魔物。天水逆的大腦已經一片的空白了,今日的慘烈,沉重的映在了他的心上,以極為慘痛的方式,以數萬英魂的鮮血,鑄寫在他的心上,以極為鮮血淋灕的方式,使得他此生永遠不會忘記。
馮征,風烈帝國,魔物,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數十萬英魂,他會為他們報仇。天水逆狠狠地揮著馬鞭,抽在了馬兒的身體之上,馬兒吃痛跑的更是快了。身邊護衛著他的將士們,也迅速的加快著腳步,這個時候,他們的身後,至少有三頭魔物在追趕著,若是被追趕上了,他們這些人,一個也逃不掉…….
活著,活著,只有活著,才能夠報仇,天水逆抹了一把臉頰之上的血跡,那是魔物的血跡,那些個腥臭的血跡,落于他的面頰之上,使得他變得慘烈不已。若是有人看到了,似乎都會被嚇到,這個人,宛如從九幽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魔,狼狽的嚇人。但是,他們身後的東西,才是最為嚇人的東西,才是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東西,恐懼,嚇人,令人害怕,令人震顫。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奔跑如風,身壯如牛,青面獠牙,凶狠殘暴,猩紅的血眸,仿佛從地獄之中爬出來一般,震顫人心。
而這些個生物,就這般的在天水逆一行人的身後追趕著,看著他們,一個個的,似乎是看到了美味的食物,天水逆更甚,因為,他的身上,沾染了那些個魔物同伴的鮮血,更是清香的撲鼻,令那些個魔物垂涎不已。
奔跑著,跑的慢的將士們已經被魔物給吞掉了,只能夠听見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之聲,還有令人震顫的 嚓的聲音,似乎是將骨頭咬碎的聲音。天水逆一直沒有回頭,拼命的向著前方奔跑著,馬兒也被驚到了,嚇得撒開了蹄子奔跑著,天水逆費了好大勁兒,才能夠阻止住那馬匹隨意的奔跑。看著不遠處的西蘆城,天水逆的在很遠的地方就發生怒喝著,「放箭,放箭,誅殺魔物,快,快…….」
他的身影被灌注上了內力,使得在很遠之外的西蘆城都能夠听得見,而這個事情,被迅速的報告給了西蘆城的守將,白敖。白敖也是有內力之人,看到不遠處的地方,在拼命奔跑之人,赫然就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天水逆。而他的身後,更是許多的護衛之人,同那龐然大物在比拼著速度。白敖看到此處,大驚失色,他是知曉的,今日是西炎大軍同風烈大軍大戰之日,為何太子殿下會如此狼狽的逃竄,又是因為什麼緣由,將他們逼到了如此的地位。他們身後追逐的東西又是何物,已經迅速的在他的腦海之中過了一遍,而後立即就按照太子殿下的要求,城牆之上的所有士兵,都拿起了弓弩與箭矢,開始射殺那些個龐然大物。
只有三只,是鐵黑色的,十分堅硬的鎧甲,毛發也是直立著,如同倒立著的鋼針,身上那些個十分惡心的疙瘩,凸起著,更是看的人心中作嘔。一個侍衛慢了一步,他連同身下的馬匹,都被那東西給一口吞掉了。只見他咀嚼了幾下,就吐了出來,城牆之上的白敖,看到這一幕,也是大驚失色,這是何等的東西,怎的如此的厲害。
太子殿下滿面的血腥,似乎是經歷了極為艱難的廝殺,身邊護衛之人,身體之上均有傷口,他們狼狽的逃竄著,被那些個東西追逐的慌張不已。白敖一聲令下之後,箭矢如同大雨一般,在這漫天的白雪之中穿插而過,直直的射向了不遠處的那些個魔物。那魔物的皮甲實在是太過厚重,那些箭矢根本無能為力,還是巨型的弓弩起了作用,白敖更是讓人在弓弩的箭頭之上涂了火油,燃上了火焰,這才向著那些個奇怪的東西射殺而去。看著一只只的箭矢沖殺過去,帶著漫天的火焰,將那些個東西給包裹住,只看見那些火苗點燃了那些魔物身體之上的毛發,迅速的燃燒了起來,空氣中頭散發出了燃燒毛皮的味道,不好聞,但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味道,卻是天下間最為美味的味道。
天水逆已經臨近城門,白敖立即讓人開啟城門,放了天水逆進來,而那些個魔物,均已被沾有火油的箭矢給燃燒了起來,此刻正在城池不遠處的地方咆哮著,停止了追逐。他們這一停止,也解救了不少的護衛之人,那些個人,拖著殘破的身軀,向著此處而來,迅速的進入了西蘆城之中。等到這幾日都進入之後,白敖才下令關閉城門,而那三只魔物,此刻被漫天的火焰包裹著,發出淒厲的慘叫之聲,身體被燃燒,這種滋味,並不好受,就算是這種魔物,也經受不住這般的侵襲。沒有過一會兒,那些個魔物就不再折騰了,那些個箭矢已經是傷了他們,火焰燃燒著他們,沒有一會兒,那三只魔物,就躺倒在了地上,低聲的掙扎著,喘息著。火焰在他們的身體之上燃燒著,他們躺倒在地上,如同一座燃燒著的小山,漸漸地失去了生機……
天水逆等人回到西蘆城之後,白敖就立即安排了醫師為他們解救,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勢,均是十分的嚴重,李副將丟失了一個臂膀,如今,已經失血過多,若不是由于毅力支撐著,早就倒下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那沉重的鎧甲的縫隙之中,沾染的全部都是他自身的血液,而他的面色,也是慘白無比,帶著一股的絕望,帶著一股的倉皇,似乎還不相信,如今,他們已經從那險惡之地逃了出來。
天水逆身體之上也有傷痕,是被魔物用爪子抓住來的,在他的胸膛之上,十分深得一條,刻印在了他的身體之上。如今,正在流動著血跡,那魔物實在是厲害,天水逆已經穿著厚重的鎧甲了,但是那魔物一爪子就能夠穿破鎧甲,在他的胸膛之上留下印記,若是這一爪子再深一些,怕是立即就會要了天水逆的命。
其他的人,也是傷痕累累,死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這幾個拼命逃出來的人,沒有一人感覺到開心,也沒有一人慶幸,因為,數十萬的大軍,今日從世界之上消失,他們死的是那般的慘烈,那般的痛苦。那些個魔物,殘暴的殺戮著將士們,如同屠宰牲畜的屠夫,斬殺著將士們的性命,不留余地,全部斬殺。剛才的一幕幕還在他們的腦海之中,他們還沒有從那場慘烈之中走出來,數十萬英魂,死于魔物的獠牙之下,這筆賬,該向誰去討要?
天水逆此刻是沉默的,是痛苦的,他的眼楮之前,仿佛還緩慢的放送著剛才的那一幕,王副將將自己從魔物的口中推出去,自己被魔物挫骨揚灰,那骨裂的聲音,那一團血肉模糊的肉團,是王副將的軀體,他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如今一切的發生,自己的將士們,十萬人,都死于這場戰役之中,死于這些魔物之口。他的心中在哭泣著,身體卻已經麻木了,感受不到疼痛,就算是醫師此刻正在為他包扎則會傷口,將傷藥敷在傷口之處,他也感受不到那種疼痛。因為,心中的疼痛已經無法掩蓋,身體再過疼痛,也不過是冰山一角,那些個活生生的人啊,臨走之前,還氣勢磅礡,士氣高漲的說要打敗風烈帝國大軍,回家好好過一個年,但是現在,卻死于魔物之口……
那種疼痛,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的疼痛,那種仿佛心被揪住,拼命鞭打的痛苦,誰人能夠體會。白敖想要詢問天水逆一些事情,身邊的李副將阻止了他,現在,就讓太子安靜一會兒吧,他恐怕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擊。這些人,是昨日還同他們在一起的兄弟,這些人,是今早還戲謔著說要打退風烈帝國大軍的將士們。這些人,是西炎帝國的精英,多少人正在等候著他們的回歸,卻沒有想到,一場戰役,慘絕而暴虐的戰役,斷送了全部人的性命,這筆賬,該讓誰人償還?
是馮征,是他,他親眼看到的,那些個魔物就是從他手中的一個香囊之中出來的,是他,是風烈帝國,他們要報仇,數萬英魂,要有人為他們祭奠,要有人為他們的死付出代價,風烈帝國,不可饒恕,放出這些個魔物的馮征,不可饒恕,還有誰,將這香囊交給了馮征,同樣不可饒恕。他們是西炎帝國的死敵,不死不休,從此往後,絕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