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君默語和夜出了夜冥宮,來到京城腳下,看著城門上守著的陌生侍衛,皺了皺眉,這明顯不是自己的人啊?君默語瞥了一眼一臉平靜的夜,用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也很淡定的點點頭,那意思就是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夜吹了一聲口哨,那些侍衛聞聲,齊刷刷地躍下城門,抱拳跪地向君默語見禮,「屬下參見主子,參見門主。」
君默語單手扶起她們,淡淡地點點頭道了聲兒「起來吧。」
君默語走至城牆底下,仰視著高高的城樓,低聲嘆道︰「這道門太高了。」高的讓里面的人太過于自負,外面的人一個勁兒地攀爬。
夜不明白他家主子莫名其妙的話語,抬頭看了看,城樓高麼?也不怎麼高吧,再低一些的話,京中恐怕就亂了。夜隨後又想到她們家主子功力全失,怕是如此,才發出此言=.==。
夜想到此,一揮手,「去打開城門,恭迎主子進城。」
「不用了,城門今夜不能開。」君默語搖搖頭,雙手負背淡聲道。
「夜!」
「是,主子!」夜低頭應道,她也似乎明白了君默語的意思。轉身向那幾個士兵打扮的人說,「你們下去,好好守著城門,記住了,今夜之事,從未發生。」如今到了君默蕭登基的關鍵時刻,她肯定有所防範。
「是,謹尊門主令。」兩人低頭應道。
說完,兩人又躍上城門,和君默語來之前一樣,守在城門上,一動不動。
對于兩人的身手,君默語滿意的點點頭。
「走吧。」
夜支著君默語的手臂,躍上城門,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似乎,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實則不然,這是一個開始。一代霸主的開始。
君默語先來到紫宓的府中,君默語和夜兩人躲過府中的侍衛,來到後院。這三更半夜地跑人家後院雖然不對,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她總不能大白天的,跑紫宓的府里吧。
「當當當」,君默語讓夜隱在暗處,自己上前敲開了紫宓臥室的門,雖然君默語知道,這麼遲了,敲開人家的門真的是很不厚道的,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啊,雖然現在整個京城里混進了不少自己的人,可是,君默蕭畢竟也是皇家人,她的勢力還是不可小覷,如今朝中大臣,她都略有了解,她只能從表面上判斷,實際上她們是誰的人,她還真的不知道。
那日從朝堂上看,紫宓的態度似乎是向著君默語的,但誰知道會不會有個意外。
「誰啊?哈啊,半夜三更敲地屁門。一切等老娘睡醒了再說。」紫宓那個恨呀,自己這才剛剛睡下,就被這敲門聲吵醒,聲音很沖,顯然,這位紫相大人的床氣很大。
「……」君默語聞言,怔了怔,抿唇不語,這紫相的床氣還不是一般的大,老娘?君默語玩味地呢喃著這兩個字,說起來,她還真的是自己的岳母呢,只是,雖說是岳母,但誰敢在她面前稱一聲「老娘」。
「當當當」,君默語見里面半天沒有動靜,又敲了幾聲。
這下,紫宓炸毛了,君默語只听見「 當」的一聲,似乎是重物擊門的聲音,君默語嚇了一跳。
呵,嘖嘖,這紫相的脾氣真暴躁……
紫宓的夫君薛思衡紫薛氏起身,一陣悉悉嗦嗦地穿戴整齊,這才睡眼朦朧地打開門。可是當他抬起頭看到來人的時候,嘴巴張地大大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怔愣在原地忘記了請君默語進屋。
直到……
「誰啊?大半夜的擾人清夢!」紫宓不滿的聲音將他的魂兒拉回來,無措地下跪請安,「皇,皇……」
君默語無所謂地擺擺手,繞過薛思衡直接跨步走進了紫宓的臥室,「呵呵,紫相好大的脾氣,朕可擾了紫相的清夢不成?」君默語戲謔的聲音魔音般傳進了紫宓的耳朵,如一顆炸彈一般,頓時嚇醒了躺在床上眯著眼,臉色鐵青的紫宓,一咕嚕翻起身,赤著腳丫,跳下床,跪地,一連串的動作,看的君默語目瞪口呆,她從來都不知道紫宓還有如此一面。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出言不敬,真是該死!請皇上恕罪!」紫宓腦袋垂地低低的,貌似她剛剛稱「老娘」來著。
「呵,」君默語在主位上坐下,笑眯眯地看著作鴕鳥的紫宓,「朕還不知道,紫相竟有這麼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臣多有冒犯,請皇上恕罪。」紫宓拿捏不準君默語此言到底何意,是試探,還是無意……
「罷了,罷了,朕也不在乎這些勞什子禮節,免了,坐吧。」君默語收起眼中的深意,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謝皇上恩典。」紫宓緩緩地站起來,余光瞥了一眼君默語,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君默語醒來,就變得不一樣了,她看不透這皇帝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地應付。
看著站在門口處還沒回過神兒的薛思衡,蹙了蹙眉,不悅地呵道︰「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給皇上沏茶來。」
「啊,哦,是,我,啊,不,臣夫這,這便去,請皇上稍坐片刻。」說著便匆匆離去。
紫宓也顧不了君默語在場,趁著這會兒趕緊將自己的靴子穿好,衣衫整理整齊,稍稍將自己的雞窩頭整理了一下,見自己的夫郎將茶水端上來,走過去接過手,揮了揮手讓他先下去,在紫瑾國里,男子是不得參政的。
「皇上,請喝茶。」紫宓將茶杯放在君默語的桌前。
「紫相也坐吧。」君默語點點頭,抿了一杯茶,唔,好苦,這不會是剛煮的茶吧。君默語懷疑地看著紫宓,這不會是紫宓故意在整她吧?
看著君默語的眼神,紫宓心里滲得慌,猶豫了一下,紫宓沒有落座,低頭低聲道︰「咳咳,那個,皇上,可否請移駕書房。」這畢竟是後院。
「嗯。」君默語又抿了一口茶,嘴角帶著戲謔的笑,看的紫宓心里發毛。
京城里誰人不知,大名鼎鼎紫丞相可是少有的寵夫如命,而且迄今為止,府上還沒有一房妾室。
「咳咳,那個,皇上,您來這里是……」什麼意思?大半夜的擾人清夢。見君默語未動,她也不好強迫人家,只能轉移話題,希望她能趕緊說完正事兒趕緊離開。
君默語挑挑眉,「看來紫相很不歡迎朕啊。」君默語垂下眼簾,心里卻暗暗大笑,她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從來都是一本正經的紫相大人竟然如此好玩兒。
「怎麼會,皇上光臨丞相府,使臣府蓬必生輝,乃臣之幸也。呵呵,呵呵……」才怪。紫宓撇撇嘴,說著違心的話。
「行了,少來這套,去書房談吧,可別擾了令夫的清夢,不然朕的過錯就大了。」君默語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就站起身來。
「呵呵,呵呵,臣惶恐。」擾都擾了,現在說的不是廢話麼。紫宓心里誹月復著,嘴上可不敢說,誰讓人家是皇上呢?
書房里,「紫相……」君默語的聲音拉的長長的。
讓紫宓听著心里發毛,自己似乎沒有得罪這位主兒吧。咳咳,只不過,只不過是將皇城里的情況說的有那麼一點點,真的就是一點點夸張啦。
「臣在,」紫宓心虛地應道。
「秋後算賬。」君默語盯了紫宓半天,扔下了這麼一句話,就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喝,「坐下吧。」
「謝皇上。」紫宓福了福身,在下座坐了下來,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也不說話,靜靜等著君默語開口。
「皇城被包圍,你看起來一點點都不擔心?」君默語垂下眼簾,淡淡地說道,一時間,讓人猜不到她的想法。
「呵呵,以皇上的能力,臣相信皇城必不會淪陷。」紫宓也不慌,肯定地說道。
「哦?如此肯定?」君默語挑挑眉,她不知道紫宓為何如此相信自己,自己對自己都沒有那麼大的信心。
「是,很肯定!」紫宓直視著君默語,淡淡地笑道。
「哦?」
「皇上,如果說之前的太女殿下軟弱無勢,臣或許不會如此肯定,可是現在的女皇,臣相信,傳言並非事實!」
如此模稜兩角的回答,君默語心里驚了,她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自己並非真正的皇帝,還是……
「紫相抬愛,朕擔不起。呵呵,好了,朕也不想再說這些廢話了,朕想在明日的登基大典上送上一份大禮,紫相可有什麼良策?」
「皇上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麼?」紫宓也猜不準君默語的心思。看了一眼君默語,低頭淡淡地說道。
「……」君默語盯著她看了很久,手指敲著杯壁。
此人如此心計,若完全為我君默語所用必是好事,若不為我所用,那必定後患無窮。
「紫相說對了,朕確實已有對策,只不過……」君默語停頓了一會兒,」紫相,紫相有沒有興趣陪朕演一場戲?紫相可不要讓朕失望才好。」君默語言語之間,隱隱之間有種強迫。
「皇上請講,臣洗耳恭听。」人家都這麼說了,她一個做臣下的,她還能反駁嗎?
君默語嘴角勾起,「朕要你想辦法傳出朕已故的消息,越真越好,不要告訴朕你辦不到!」
「噗,咳咳,啊,那個皇上……」紫宓聞言,剛喝進口里的茶水都全部噴出來了。
君默語嫌棄地皺了皺眉,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語,「沒得商量,朕不會怪罪你的。」
「臣……是,臣遵旨。」她還能說什麼呢?誰讓人家是她的主子呢?紫宓苦著一張臉,不願地應承道,人家是皇帝啊,皇帝啊,死字是亂說的嘛,紫宓很郁悶。
君默語點點頭,「記住了,朕可只給你半天的時間,半天一定要讓君默蕭安安心心地準備登基大典。」
紫宓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哎,皇上,有你這樣詛咒自己的嗎?
「那好吧,朕走了,不用送!」
我有說要送嗎,有嗎?紫宓無語啊,低頭送君默語出了門,這才郁悶地去後院找她家夫郎去了。
君默語出了丞相府,就和夜去了鬼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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