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語咽下嘴邊的話,就見冥躍扶著上官亦進來了。看著上官亦慘白的面色,君默語被他身上的憂傷之色感染,心中難受異常,對于他,她感到特別累,心力交瘁,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是她的夫,就算再累,也不能放棄他。
他們福了福身,向君默語和鳳太後請安,「臣妾(躍兒)向皇上,太後請安!」
「起來吧。今日也算是家宴,哪來那麼多規矩。」君默語走過去,扶過冥躍扶著的上官亦,「怎麼樣?身子好點了嗎?」。君默語關心地問道。她走了的這兩日,上官亦竟然醒來了,只是,性格越來越沉靜了,听他身邊伺候的大宮侍說,自醒來之後,他不言不語,每日盯著窗外面的花草。只有當他的父親說話的時候,他總會靜靜地听著,偶爾附和一句。對此,君默語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對于上官亦,君默語實在感到頭疼。
鳳太*後卻只是冷冷一應,自從上官璃叛亂,鳳太後就很不待見他,對于鳳太後來說,上官亦不僅是叛臣之子,而且還是君默語的累贅和包袱,整日病歪歪的,君默語不僅要忙朝堂上的事情,還要為他的病擔憂。
上官亦微微頷首,鳳太後對他有偏見,他也知道,只是,還是有點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他也自問沒有什麼事做得對不起他,母親的錯,怎能怪他?
雖然心里這樣想,卻也沒有表現出來,他本就很憂郁,心里裝了很多事兒,表面卻是風平浪靜。就是因為他這種性格,才讓他的心思深深埋在心里,讓人難以捉模,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才讓他和君默語兩人的關系如此僵。
「呵呵,那個,父後,我們用膳吧。」君默語尷尬了,是時,干笑幾聲,說道。唉,看來,父後對亦兒改觀,似乎還需要時日。都說婆媳吵架,為難的總是兒子丈夫,可是,到了這世界,一切似乎都換過來了,翁婿關系不好了,還不是為難的是她這個女兒和妻主嘛。算了吧,慢慢來吧。君默語想著,嘆了一口氣,什麼時候他們一家人能夠和和樂樂的,那該多好。
眾人都沉默地吃完飯,葉夏端了漱口水,伺候君默語漱了口。君默語又陪著太後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記起剛剛被打斷的話語,墨軒的事情遲早是要告訴他們的。
「父後,有件事我想告訴您。」君默語看了看廳里的所有人,淡淡地說道,只是心里卻很緊張的,她希望父後能夠接受墨軒,不要向他人一樣輕視墨軒。
「什麼事兒啊?」太後疑惑地問道。
「就是,就是,上次孩兒遇難,救孩兒的那名男子,孩兒,那個,咳咳,」君默語看著冥躍那「目光炯炯」的眼神,心虛地咽了咽口水,「他,我和他有了夫妻之實,孩兒打算將他接進宮里來。」
話剛剛說完,「什麼?」一聲尖銳的高音響起,顯得特別突兀。冥躍坐不住了,忍不住喊到。
鳳太後不悅的睨了冥躍一眼,不就一個男子嘛,至于這麼大驚小怪麼?「就一個男子麼,語兒接來就是了。」鳳太後淡淡地道。女人三夫四侍,很正常,況且,語兒是紫瑾國之主,納一個夫侍也沒有什麼。
「父後,他懷孕了,懷了朕的骨肉,此次回宮,朕想給他一個名分。」君默語繼續投了一顆炸彈,炸的眾人愣了。
「真的?語兒?」鳳太後回過神兒來,激動萬分,他真的要抱孫女了。
「嗯嗯,真的,父後,您啊,就要做皇祖父了。」君默語見太後的神色,提起的心漸漸回到了胸膛,為人子女的婚姻大事,她希望得到父後的祝福,好笑地看著他,點點頭說道。
「好,好,好,那就趕緊接回來,至于名分,語兒想好了麼?」太後高興了。至于名分,語兒想給什麼便什麼吧,孕夫最大,他家孫女最大,其他的靠邊兒站。
「嗯,兒臣想好了,朕想冊封他為皇夫,朕相信,他定能好好地輔佐父後的。」君默語語氣里沒有詢問,淡淡地道,這件事,自己已經想了很久了,就算父後,也改變不了這個決定。況且,後宮里也是時候需要一個鳳後了。
「好啊,皇帝,你決定,父後沒有意見。」太後也知道,這件事想必語兒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的,他如今只盼兒女們好好的,其他的事就由著她吧。既然都已經定下來了,自己就隨著她,她定有自己的理由不是?何必鬧得父女關系緊張呢?豈不得不償失了,況且,現如今,那男子懷有身孕,乃是紫瑾國的大功臣,該賞。
「嗯,謝謝父後,待墨軒回來,朕就詔告天下。」君默語真心地笑道。
只是,與君默語和鳳太後高興的表情不一樣的是廳里的幾個男子聞言色變。
鳳太後蹙了蹙眉,不悅的看著幾個男子驟變的臉色,淡淡地向君默語說道,「嗯,這事兒由皇帝你決定就好了。」他特意將「皇帝」二字咬的特重,意在提醒眾人,他的女兒是皇帝,他們只是皇夫,當以他們的妻主為天,不可忤逆。
果然,眾男子臉色煞白,都各自垂首不語。
君默語見狀,有點頭疼。只是,這事兒,自己打定主意要封墨軒為後,所以不管任何人反對,她都不會更改,如此,也就不理會眾男子的心思。點點頭,「是,父後,兒臣知曉。」
見廳中氣氛壓抑無比,君默語也就陪著太後閑聊了幾句,覺得有些不自在,于是起身告辭了。
這事兒她本來就不打算更改,且不說墨軒是她第一個打心底里喜歡的男子,就是他為自己吃的那些苦頭,自己也應該補償一二也好。況且,她也相信,墨軒是最好的鳳後人選。好歹她家的墨軒也是夜冥宮的一宮之主,她相信他定能成為她的好助手。
君默語從坤寧宮出來,抬腳就往乾勤殿走去,說服太後容易,可是,朝中那些老古董們,卻很難說服,自己得好好思考一番。
這邊,君默語走了之後,太後的坤寧宮里氣氛說不出的詭異,雖然他們陪著太後說話,卻都是心不在焉,太後見狀,心里不悅,卻也沒有說什麼。遣散了他們,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茗叔見狀,趕緊上前,替他按摩。
「唉,茗兒,你說他們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呢?」太後頭疼地說道。
「太後,以老奴看吧,這也是正常之事。」茗叔斂下眼中的神色,淡淡地說道。他是鳳太後的陪嫁侍子,從小就跟著侍候他,如今已經有三十載了。見了太後身在宮中時的等待和失望。
宮里的皇夫看似風光無限,其實又有誰知道他們身在宮牆之中的無可奈何呢?他家主子還不是太後的時候,雖被先皇獨寵,遭人妒忌,可誰又知道他家主子只是先皇的一顆棋子?
呵呵,說來真是可笑,他家主子一整顆心都系在先皇身上,萬事為她著想,可惜先皇心里的人卻不是他。將他推上那高高在上的後位,招來多少人的怨恨。說是補償,可是,後來的後來,才發現是夢一場。他們家主子只是一顆能夠堵住悠悠眾口的一顆棋子,好讓她心安理得地與情人相會。
茗叔想到這里,對于先皇,心里到底是沒有什麼好感。轉頭看了看他家主子,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主子也是愛女心切而已。
「太後,您啊,就別操心這些瑣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況且,皇上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就交給皇上去處理,你啊,就等著抱孫女吧。」
說起孫女,太後一身疲累頓時全無,來了精神。
「茗兒,你說語兒的女兒會不會像語兒小時候一般皮?」太後嘴角帶著笑,回憶著君默語小時候的事兒,心里無限期待。
「呵呵,太後,向皇上一般皮,那還了得,老奴記得有次皇上太皮,爬樹上搗鳥窩去了,摔下來頭破血流的,那會兒可把人擔心壞了。」
「那皮孩子……」鳳太後眼角眉稍都是笑意,眼神渙散,漸漸進入了回憶。茗叔也不打擾他,輕輕地捶打著他的肩。
白思宮里的氣氛卻是非常凝重,莫白呆呆地坐在窗前,已許久未動。看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心里略感悲哀。
自他進宮以來,從未听過君默語寵幸過任何人,甚至,時間久了,宮里傳出流言蜚語,說是吾朝帝王身體有疾,或是有斷袖之嫌。可是,原來,一切不過是因為她不喜,不喜與後宮男子魚水之歡,呵呵,呵呵,可悲地是他還以為君默語心里有他,是愛他的。
莫白也不知道為何,君默語之前也帶回來躍兒,可是,他能夠心平氣和地和冥躍相處,談笑。可是,這次他卻沒有辦法淡定下來,他從這個神秘的男子身上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威脅。
莫白絕美的臉上,布滿淚水。罷,罷,罷!君王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後宮佳麗三千,一生不見君王面者,大有人在,只是,可悲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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