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里,君默語一臉病態,斜斜地躺在榻上,慵懶之氣盡顯。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紫相,莫莫雨嫣等人求見。
「平身吧。」君默語「無力的」說道,語氣里面不難听出她的疲憊。
「謝皇上。」眾位大臣斂去神色,低首道。
君默語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們所有人的神色,「朕今天找你們來,是商量一下二王爺領兵進城的事情,眾位愛卿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皇上,臣以為二王爺在此時進宮居心不良,皇上應該做好防備。」于慧上前道,她是武將,沒有文臣那般含蓄,也不顧二王爺是皇家王爺,直言道。
「皇上,臣附議于大將軍的建議,二王爺是封地藩王,趁此時皇上鳳體欠安時進宮,意圖明顯。而且此次陳听聞二王爺弒姐,毒害四王爺,此等大逆W@不道之罪,世人難容,望皇上三思。」玗子自從上官璃死後,就拜師于大將軍于慧,效忠于君默語。
「臣等附議。」玗子說完,幾位大臣也隨之覺得有理,都齊聲道,只是紫宓卻遲遲未開口。
「哦?」君默語挑挑眉,語氣略帶蒼白無力,可是那帝王的氣勢還在,「那紫相認為呢?」
「回皇上,臣以為于大將軍說得有道理,只是二王爺畢竟是皇家王爺,況且謀殺長姐,毒害幼妹,刺殺皇上,此乃大罪。臣覺得此事應該從長計議,莫要誤殺才好。」紫宓斂下神色,淡淡的說道。
「如此說來丞相覺得此事背後有人操縱?」君默語不動聲色,拿過葉夏手中的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和這些大臣們周旋,真費腦筋。
「這,臣不敢說。」紫宓拱了拱手,低頭道。
「說,朕恕你無罪。」哼,老狐狸。
「皇上,就算二王爺要篡位奪權,也不會做得如此明顯,況且,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所有的皇女都出事兒了?」
「那麼紫相認為是何人所為呢?」紫宓啊紫宓,確實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臣不知。」雖然嘴上說的是不知,可是作為臣子有些話不便說出來,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
「哈哈,紫宓啊紫宓。」君默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朕也覺得紫相說得有理。那這件事就交給紫相去辦吧,眾卿家以為如何?」
「臣等無異議。」大臣們都齊聲道。
「好,如此就勞煩紫相了。」君默語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她倒是要看看,紫宓到底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臣遵旨。」紫宓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雖然紫相說的有道理,但是,二王爺此次帶兵進城,居心不良,于將軍,皇城的安危就交由你,玗子協助。」君默語淡淡地吩咐道,語氣里疲憊之色明顯。
「是,臣遵旨。」
「越愛卿,四王爺的身體如何?」雖然知道內情,但是,在外人面前,樣子還是要做足的。
「回皇上,四王爺至今還未醒。」越芸斂眉道。
「哦?那回頭讓鬼醫去瞧瞧吧。」君默語閉了閉眼。「都退下吧,朕乏了。」君默語說了這會兒話,臉色越來越蒼白了,無力地揮了揮手。
「臣等告退。」
打發了各位大臣,君默語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鬼剎門已經好久沒有去過了,不知道最近有沒有新的情況,看來是時候去看看了。
「皇上,累了吧,臣妾炖了點湯,皇上快來嘗嘗吧。」水墨軒縴長的手指輕輕抵至君默語的額上,輕輕地揉捏著。
君默語抿唇笑了笑,眼楮沒有睜開,享受著水墨軒的服務。「怎麼過來了?我的寶貝兒子還好吧?」
「皇上喜歡兒子?」每次都听君默語說她的寶貝兒子,從未听過她說過女兒,難不成默默喜歡兒子?
君默語睜開眼楮,笑了笑,拉過水墨軒的手,將他拉到自己的懷里,撫模著他的秀發,認真地說道,「兒女我都喜歡。只是,我還是希望墨軒的這胎是一個女兒,皇嫡長女。」
「皇嫡長女?」水墨軒失神地呢喃道,這幾個字是那般的沉重,皇嫡長女必定是紫瑾國未來的君王。
「呵呵,墨軒,皇子,皇女都是朕的孩子,朕都會喜歡的,所以我們也就別在糾結這件事情了。走吧,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父後那里去坐坐,順帶著陪他用午膳。」君默語看著水墨軒失神地樣子,笑了笑,還真較真兒了。
「恩,好,不過皇上還是將這湯喝了吧,對皇上身體好。」水墨軒笑著從小冥端著的盤子里取了一碗湯藥,斷給君默語。
君默語皺了皺眉,嫌棄地看著眼前這黑乎乎的湯藥,又是補湯,她現在聞著這味道她就有種想吐的沖動。可是,回頭看了看一臉期待地水墨軒,君默語的眉頭直接打成了死結。弱弱地問道,「可不可以不喝?」
「當然不可以,皇上的余毒還沒有徹底清除,這是陳太醫寫的方子,皇上還是乖乖地喝了吧。」水墨軒有點好笑,君默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極了這湯藥。
「可是……」
「默默,听話。」看著像小孩般的君默語,水墨軒無奈的執起盤中的藥,舀了一勺,放在君默語嘴邊,帶著期待。
好吧,君默語妥協了,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君默語張開嘴,極為不情願地吞了下去,可是,口中的苦味令君默語的臉皺成了包子。一把奪過水墨軒手中的藥碗,仰起頭,一口氣灌進嘴里。又接過早已經備好的蜜餞含在口中,這才稍微好點兒。
「呵呵,默默,多大的人了,竟然害怕喝藥。」水墨軒輕聲調笑道。
「真的很苦啊。」君默語哀怨地看著對面嬌笑地水墨軒,不滿道。
水墨軒不慌不忙,優雅地將桌上的碗,勺子收拾了,叫來小夜,讓他拿走之後,這才轉過身為君默語理了理鳳袍,「別在耍寶了,走吧,不是說要給父後去請安麼,去遲了可就沒有午膳了。」
「才不會呢,父後肯定會留了午膳的。」君默語挽起水墨軒的手,走出了御書房,向太後的坤寧宮走去。
坤寧宮內,莫白,上官亦等人正在陪著太後說話。
「太後,臣妾敢擔保,皇上啊,今日一定會陪著您的。」莫白調笑道。
「皇上駕到,鳳後駕到!」莫白話音一落,就听見外面的宮女喊到。
太後喜笑顏開,站起身向莫白笑道︰「呵呵,你這孩子,倒是一張神嘴。」
「太後,說的什麼話兒,皇上向來都孝順,鳳體剛剛恢復了,自然天天過來陪著您了。」莫白笑著答道。
「呵呵。」引來太後的一陣大笑,自從君默語中毒了,就再也沒有看到太後臉上的笑容。
「什麼事情,讓父後這般開心?與朕說來,讓朕也開心開心。」君默語還未進門,就听見太後的笑聲,愉悅道。
看著君默語攜著水墨軒進來,眾人依次見禮,「臣妾(奴侍)參見皇上,皇上金安,參見鳳後,鳳後金安。」
「都起來吧。」君默語揮了揮手,隨後,抱拳給太後見禮道,「女兒給父後請安。」
「行了行了,做這些虛禮做什麼。」太後扶起君默語,佯裝不悅道。
「是,是,父後說的是。」君默語賠笑道。
「臣妾參見父後,父後萬安。」水墨軒抿著唇,看著她們父女倆相互調笑完,這才半蹲著身子,向太後請安。
「快起來,可別累著哀家的寶貝孫女。」太後繞過君默語,扶起水墨軒道。
「謝父後。」水墨軒笑著坐在君默語的下方,招呼著莫白等人也坐下來。
「語兒,今天覺得怎麼樣?身子還有沒有不舒服?」太後關心道。
「父後放心,朕沒事了。」君默語安慰道。
「那就好,這雪峰聖男到底是何人,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醫術?」太後听見君默語說沒事兒了,也放下心來,只是對這救了他的語兒的這個雪峰聖男有點好奇。
「他,他叫鳳舞。」君默語竟然只知道一個名字,對于其他,竟然一片空白,或者,對于那個妖孽般的男子的了解,還不如她的屬下了解的深。
「哦?鳳舞,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名兒。」竟然是鳳氏。
「是啊……」君默語呢喃道,似乎又記起她們初遇的場景。
看到君默語的樣子,後宮的眾位男妃又怎麼會不知君默語可能已經愛上了那個鳳舞吧。
水墨軒苦澀地笑了笑,輕輕地撫模著他微微隆起的月復部,斂去眼中的神色,淡淡地問道,「皇上可有想過,該如何獎賞他呢?」
「我派夜去尋了,什麼時候得空了,我親自去一趟雪峰。」君默語也深知她的話對他們造成了傷害,可是,鳳舞為了救她,犧牲了自己的清白,她必須負責,不然,他一個男子,清白毀了,怕會遭人欺辱。
「恩,這樣也好。」太後瞧見氣氛有點凝固,招來茗叔,「茗兒,去傳膳吧。」
「是,太後。」
「好了,都先別顧著說話兒,這日頭已經這般大了,也該用膳了。」太後執起君默語的手,「走吧,去大廳里用膳。」
「是,父後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