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山莊,榻上的鳳舞被疼痛折磨醒了,原來是榻前的侍兒幫他包扎著傷口,鳳舞嚶嚀一聲蹙起了黛眉。
「公子,你醒了?」床前的侍兒高興地問道。「呵呵,我,奴,奴這就去稟告少莊主。」
「不,」鳳舞下意識地叫住了侍兒,他不想見那個所謂的少莊主,她根本就是魔鬼。
「公子?」侍兒費解地皺起了眉頭。
「沒什麼,本公子不想見任何人。」鳳舞淡淡地說道。
「可是……」
「你也出去吧。」鳳舞說著就閉上了雙眼,看似真的疲憊不堪。
「那好,那奴去給公子去準備點兒吃食,公子兩日沒吃東西了,肯定餓了吧。」那侍兒也不像其他府上的奴侍,奴婢們一般,捧高踩低,鳳舞也對他有了好的印象。
「你叫什麼名字?」
「回鳳公子,奴喚作月禪。」月禪乖巧地回話。
「恩,好,月禪,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鳳舞有點兒倦色。
「是。」月禪福了福身,就退出去了。
而鳳舞盯著床帳發呆,這樣就是一個時辰。
「公子,奴備了些吃食,奴侍候您用些吧。」月禪的聲音傳進來,斷了鳳舞亂七八糟的想法。
「撤了吧,我不餓。」鳳舞看都沒看,淡淡地說。
「可是,公子,就算您不餓,月復中的孩子也該餓了吧。」難道少莊主早就料到鳳公子不會吃飯,所以才……
「什麼?你說什麼?」鳳舞呆呆地問道。
「鳳公子,聶大夫說,你可能有,有了身孕。」月禪咽了煙口水,弱弱地說道。
「我有了身孕,我,我有了寶寶,月禪,你說的是真的?」鳳舞的眼楮頓時亮了,發出異樣的光彩,狹長的丹鳳眼彎起,縴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模著月復部,不敢相信地確認道。
「是啊,公子,你有了寶寶,所以你應該多吃點,不能餓壞了她。」看著這樣美麗的鳳舞,月禪竟然漸漸地看痴了,被一陣咳嗽聲拉回來。月禪便急急忙忙地上前輕輕拍打著鳳舞的背,肯定地回答。
「好,好,我吃,我吃。呵呵,我吃。」得到確認,鳳舞咧開嘴笑了,一瞬間整個房間都亮了。
「公子,你好美哦。」月禪呆呆地說。
「你個死蹄子,竟敢取笑我,仔細你的皮,還不快點將飯菜拿過來。」鳳舞臉上有了生氣,笑罵道。
「是,是,不過,奴可說的是真的。」月禪笑嘻嘻地說著,手腳麻利地布菜,侍候著鳳舞淨了手,站在旁邊。這樣的鳳舞真的很耀眼,撇去平日里的張揚,今日的他嘴角微微後日一個弧度,輕輕撫模著月復部,臉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很美很美。
「你過來一起吃吧,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鳳舞拿起筷子,好心情地說道。
「這,奴,奴怎敢與主子同桌。」月禪拒絕道。要是被莊主知道了,還不扒了他的皮,想想,月禪打了一個哆嗦。
「……」鳳舞知道月禪的顧忌,想到那個狠戾的女人,鳳舞臉色發白,那幾日的折磨,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陰影,每日的噩夢。
默默地吃著桌上的菜,再沒有說話,心里卻再想著如何才能逃離這個鬼地方,他現在月復中有了孩兒,他不能冒險。
君默語戴著鬼面面具,眼楮里充滿殺氣,站在玄月山莊的大門前,不屑地看著門前擺的陣法。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君默語就已經通過了大門,想了想,還有鬼剎門的人沒有進來,雖然她相信鬼剎門對于這小小的陣法肯定能夠破解,然而,浪費那時間做什麼,所以,君默語轉身一揮衣袖,大門倒塌,陣法已毀。
一路殺進主院,君默語的雙眸血紅,「說,雪峰聖男到底身在何處?」君默語抓住一小廝,冷冷地問道。
「奴,奴不知道……」
那小廝還未說完,君默語就扭斷了他的脖子。
院里的奴,婢看到這樣的畫面,雙腿打著哆嗦,向後退著。一個婢子快速地越過人群,撒腿向主屋跑去。
君默語見狀,也沒有攔著。
「少莊主,不好了,少莊主,魔,魔君,闖進了山莊。」
「怎麼回事?莽莽撞撞地,成何體統?」若凝皺眉,不悅的喝道。
「少莊主,她,魔君闖進山莊,殺了好多人。」那婢子顫顫巍巍地說道,想著那詭異的面具,讓她心底發涼。
「什麼?走去看看。」若凝大驚,魔君,江湖上人人畏懼的鬼面魔君?
「魔君?玄月山莊向來與鬼剎門不相往來,魔君此次來所謂何事?」若凝到場時,到處都是血腥味,橫尸遍野,若凝蹙了蹙眉,不悅道。
「何事?步少莊主真不知道?」君默語嘴角勾起,眯了眯眼,危險地問道。
「恕在下愚鈍,確實不知哪有得罪了魔君的地方。」若凝擰眉想了一會兒,無解。
「哼,確實夠愚鈍的,你竟敢動本君的男人,膽子夠大。」君默語咬牙切齒地說著,掌風就襲向若凝。「既然敢做,就要承擔的起得罪本君的後果。」
「魔君誤會了,在下並不曉得何時動了魔君的男人。」若凝額上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汗,艱難地接下君默語的一掌,魔君的男人?她根本就不知道。
「鳳舞。」君默語的兩個字讓若凝的心里一驚。
「噗,」被君默語的掌風擊中,若凝倒地吐了一口血。
君默語快速的移到若凝的身旁,掐住她的脖子提起來,「說,鳳舞到底在哪兒?」
「成王敗寇,要殺要剮,隨便,」這時,若凝反而冷靜下來,既然魔君如此在乎這個男子,那就好了。
「好,不說是吧?」君默語冷笑道。「呵呵,本來本君還打算留玄月山莊眾人一條全尸,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本君就不客氣了。女人一律殺無赦,男子都帶去前廳。」後半句君默語是對著月說的。
君默語剛說完,玄月山莊就出現了一群黑衣人,一時間山莊內哭喊聲不斷。
「你,你這個魔鬼,你是魔鬼。」若凝眼里充滿驚恐。
「呵呵,魔鬼?對,本君就是魔鬼。」君默語揮了揮手,月出現在眼前,將若凝的嘴堵上,拿繩子將其捆綁了。
「放心,本君還不想讓你死,因為……」君默語掐住她的下巴,「本君要讓你生不如死。」丟開她的下巴,站起身,接過月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經心地說道,「哦,對了,查清楚她那個該死的爹在哪兒,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敢用鳳舞的血救治,那就讓他好好的活著吧。」君默語看著她眼中的懼怕,心情愉悅地笑著走去前廳。
「哈哈哈,魔君,你也不過如此,被人戴了綠帽子也不自知。」步若凝腦中靈光乍現,使勁兒用舌尖的力量將口中的布團頂出去,看著君默語的背影大呼道。」你說什麼?」君默語聞言,冷了冷眼眸,瞬間移至步若凝的跟前,捏住她的脖子,怒火燒紅了雙眼,君默語會錯了意,她以為鳳舞被眼前之人玷污了。
「鳳,鳳公子被皇,皇帝上了,你,不會不知道吧。」步若凝眼眸緊縮,驚恐異常。
「哼,無知,愚蠢。」君默語聞言,冷哼一聲,嫌棄地丟開她的下巴,「月,拉下去。」
說完,就向前廳走去,也不管身後步若凝的喊叫聲。
「公子,不好了,公子,外面不知道為什麼來了好多黑衣人,馬上殺進來了。」月禪急急地跑進來,喘著氣兒,「公子,快,馬上就到這里了,公子,我們得趕緊逃。」
「什麼黑衣人?」鳳舞身子還沒有恢復,根本就沒有力氣跑路。
「不知道,可能是江湖上玄月山莊的仇家,公子,我們快走吧。」說著,月禪就托著鳳舞向側屋走去。
可是,鳳舞的身子虛,而且還有身子,沒走兩步,就有點力不從心了,月復中微微的疼痛感讓鳳舞蹙緊了眉。「不行,月禪,我不行了,你,你趕緊走吧。」他不能連累這個侍兒。
「不,公子,奴怎麼能丟下你不管呢?」說著月禪蹲,「公子,趕緊上來,奴背你走。」
「這,」看著眼前的小身板,鳳舞猶豫了,他怎麼可能承受得了自己的體重,雖說這些天的折磨,讓他憔悴了不少,可是,月禪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
「快上來,不然她們就要來了。」月禪轉身,情急之下,拉著鳳舞趴在他的背上,艱難地起身,一步一步地向門外走去。
鳳舞有點感動,這個侍兒,他也不過認識短短數日。
可是,外面布滿了一層又一層的黑衣人。他們沒辦法出去了。
「怎麼辦?怎麼辦?」月禪臉色發白,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他心里有點發慌。
鳳舞雖說見慣了大場面,可是,如今心里卻也沒有了主意。
兩人漸漸的後退,黑衣人卻瞧到了他們,快速地沖向他們,押著他們去前廳。鳳舞害怕孩子出事兒,不能反抗,隨著她們一起去了大廳,一路上的血腥味讓他惡心難耐。心里有點兒害怕。
君默語在大廳里一一看著眾男子的臉,沒有看到自己心中所念的面容,君默語心里煩躁,「就這些?再有沒有了?」
「回主子,這里還有兩人。」外面押著鳳舞和月禪的黑衣侍女剛好听到屋子里主子的問話,押著兩人快速進來。
突然,君默語眼前一亮,是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