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半山腰,君默語因體力透支,加上胳膊上的傷口裂開,還有雪峰天寒地凍的,終于昏了過去。
「主子。」月見著自家主子滾落的身子,大驚地喊道,身體也先一步做出了反應,飛身向君默語奔去,截住了君默語滾落的身子。
「主子,主子……」月叫了半天也不見君默語應聲兒,看著天色變暗,最後一點點夕陽也就要隱沒在地平線上,月心里暗叫不好,雪狼出沒的時間應該快到了吧,可是,四周除了茫茫積雪,她們根本就沒地方可去,而且,更可悲的是,她們想生火都沒有辦法,這茫茫雪峰,只有除了積雪,連棵枯木都沒有。早知道這樣,她們就應該上峰之前帶著柴火或者多穿些厚棉衣也好,可是,誰又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月暗自惱怒,抱起君默語繼續向峰頂攀爬,她們不敢在這兒多待,多待一刻,就多一份危險(),她不能拿主子的性命開玩笑。
天色越來越暗,月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越來越覺得不安。背著君默語,小心謹慎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嗷嗚~」一聲低沉的狼嚎聲在空曠的雪峰響起,打破了雪峰上的寂靜。接著,又從遠處接二連三的傳來狼嚎聲,每一聲都讓月覺得腳底升起一股涼意,狼群終究還是出現了。
月再次看了看四周,根本就沒有躲藏的地方,月想著,緊了緊挽在君默語腿上的雙手,加快了腳步,略帶了些輕功,向峰頂攀爬。
然而,就算再快,也快不過那些狼中之王的雪狼王。
四周黑壓壓地圍過來的影子,讓夜的頭皮陣陣發麻,停下了腳步,警惕地看著它們。
一只只白色的雪狼在銀色的月光下泛著寒光,步步緊逼,月背著君默語步步後退,直到沒有了余地,站在被狼群圍成的一個圈兒內,月手心里全都是汗。又緊了緊抓著君默語的手,力道大的讓昏迷的君默語蹙了蹙眉,無力地睜開雙眸,看到眼前的情況大吃一驚。
「擒狼王,」低聲在月的耳邊說道,君默語眼皮又拉攏下來,唇色蒼白的沒有一點顏色,干裂開來,臉上卻有些不正常的紅雲,月現在也沒有心思管君默語的正常不正常,對付眼前的狼群才是正事兒。
狼王?君默語雖然說的小聲,但是,月還是听見了。掃視了一圈狼群,周圍都是一個模樣的狼,根本就辨不出來那個是狼王。
將暗衛叫出來,與狼群僵持著,那些狼卻不知怎的,將她們圍在中間,卻不再向前邁步。一時間,雙方都沒有動靜,月蹙了蹙眉,這些狼到底怎麼回事兒。
突然,一聲大吼聲傳遍這片雪峰上空,所有狼聞聲,都低首退開一條兩米寬的徑道,前面的兩腿伏地,神色似乎特別恭敬,倒像是迎接什麼神聖不可侵犯的天神一般。
只見待所有的狼群退開後,那徑道上赫然出現一只足足有三米長的雪狼,在月光和雪低的反射下,銀色的毛色閃閃發光,只是,那綠幽幽的眸子里,寒光乍現,令月有些懼怕。這種感覺只有從她們家主子身上有過,然而,今天竟然從一只狼的身上感受到懼怕,月都覺得有些好笑,怎麼會有這種荒誕的感覺。
「嗷嗚,嗷嗚~」自從這只狼出現後,所有狼群都一聲又一聲的呼叫,似乎有些愉悅,還有真正的臣服,它們低伏著身子,似乎向雪狼王請安。
月的神色暗了暗,看來眼前這只就是雪狼王了,可是,夜不知道為何,就是覺得她們根本就對付不了這只龐然大物,沒有理由。
只是,如今卻也不得不戰。不然,就只能等著成為雪狼的晚飯了。
但是,無論如何,得先想辦法把君默語安全送出去才好,主子不能出事,想到此,月叫了暗衛一號,將君默語放在一號的背上,「記住,一會兒我拖住雪狼王,你快速帶主子下峰,知道了嗎?」。
「是,屬下領命。」一號低首回答。作為暗衛,就是傾盡所有,護主子安全。
兩方僵持之下,雪狼王一步一步向月走過來,眼中全是暴虐嗜血的寒光。
突然,它加快奔跑的步子,向月快速地撲去。
「嗯,」一聲悶哼,月的一只胳膊被生生地扯下來,扶著斷臂,她額上全都是冷汗,臉色發白,她沒有想到雪狼王的速度竟然快的讓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如今看這情形,送君默語出去,怕是不可能了,月這樣想著,有些絕望,但是,無論如何,也要拼死一戰。
「嗷嗚~」那群雪狼見狀,歡聲嚎叫著,就像為它們的狼王歡呼。那狼王眼里貌似有一種輕蔑的神色,將口中的一只胳膊向身後的狼仔扔出去,那群狼爭奪著將那只血肉模糊的胳膊吃下。
月看著自己的手臂被群狼搶食,胃里酸水翻騰著,終究還是惡心地不行,捂住胸口吐了起來。
狼王似乎看戲一般,站在原地未動,看著月吐的死去活來。
等月將胃里的惡心感強制壓下去,胳膊出的痛感襲來,讓她有些搖搖晃晃。
眼看著狼王大吼一聲,所有的狼群漸漸向她們靠近,夜只能強忍著身體的痛楚,與暗衛們將君默語圍在中間,與撲上來的狼仔戰斗。
夜色愈來愈濃,雪峰上的溫度也越來越低,而月她們幾人的體力也漸漸透支,本來今日一整日未食,如今,所有人又都掛了彩,這樣下去,她們誰也不能幸免成為雪狼裹月復的晚餐。
君默語緊蹙著眉頭,手臂上傳來的痛感那麼明顯,一號拉著君默語的手越來越緊,緊地在君默語白皙的手腕處留下了一道紅印。君默語蹙著眉頭,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眸,看到的是一號的腰部竟然被一只雪狼咬住,鮮血流了一地,可是,一號卻緊緊地拉著自己,只能腳上用功,君默語倒吸一口氣。
「放朕下來。」君默語堅持著睜開雙眸,話音雖弱,一號卻听見了。
「主子……」一號有些擔憂。
「朕說放朕下來。」君默語沒等她說話,冷聲呵道,聲音雖然不大,一號卻不由自主地放下君默語。
君默語穩了穩身形,知道一號也是為自己好,但是,她的屬下被欺,她如何能夠不管不顧,無論如何,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她君默語是做不來的。發動全身的功力向眼前的狼群發出一掌,見咬著一號的雪狼飛了出去,口吐鮮血,倒地而亡,其余被君默語內力震傷的雪狼,也有幾只倒地身亡。
而君默語發出這一掌,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然而,她還不能倒下,雪狼王看著自己的部下被君默語打死,眼中綠幽幽的寒光愈來愈深。
眼看著雪狼王朝自己飛身撲來,君默語不敢怠慢,側身險險躲過它的攻擊。只是,這一躲,手臂上的傷口處,血流的越來越大了,可是,這個時候,君默語也沒有功夫去理會身上的傷口,搖了搖發昏的腦袋,對上雪狼王充滿寒光的眼神,君默語的眸子里也充滿了敵意,寒光乍現,與雪狼王僵持著,較量不相上下。
一人一狼,同樣是王者,如此對視著,周圍的人和狼都感覺寒風陣陣。
君默語閉眼,催動全身的功力,逆脈運功,在雪狼王馬上到了身前時,揮出一掌,將雪狼王打的後退了幾米。
然而,狼王穩了穩身子,竟然沒有一點點傷。
可是,君默語此時真的沒有力氣了,她本來是逆脈運功,必定會傷及經脈,如今覺得五髒六腑都疼痛難忍。
如果狼王再度攻擊,她怕自己真的就亡于狼口之下,君默語蹙了蹙眉,口中竟然流出了鮮血。她強行用功,受了內傷,如今沒有倒下,已經算是好的了。
君默語不由得捂住胸口,身子終究還是支持不住,單膝跪地,一口鮮血噴灑在純白的雪地上,暈出朵朵血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滲人。
雪狼王見著君默語如此,眼里滿是興奮的光,向君默語一步一步靠近。
而狼群中的月等人瞥見君默語那邊的情況,擔憂的看著她,無奈卻被群狼纏住,根本就月兌不了身。
情急之下,月用盡全力拋出手中的佩劍,直直地向雪狼王的狼頭刺去,那雪狼王身子敏捷地閃躲開來,佩劍插進雪地里。
月正著急之下,忽然,一陣陣平和悠揚的笛音傳來,這些廝殺的狼群竟然都安靜了下來,而且,連雪狼王也收起了眼中的嗜血的幽光,變得特別興奮,乖巧極了,倒像是等著它的主人到來。
君默語臉色蒼白,不知狀況地看了一眼前一刻還暴虐嗜血,這一刻卻賣萌乖巧的雪狼王,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只要不再攻擊她們便好,君默語終究堅持不住,倒下來了。
「主子,」,」默默」,君默語昏迷前似乎听到了鳳舞的聲音,只是,受傷太重,她連睜開眼楮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