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聞言大驚,有沒有搞錯,叫她堂堂鬼醫去給一個小公子做丫鬟,說出去,她的臉還往哪兒擺。不行,絕對不行。
「皇上,我想起那個皇貴君的藥里還缺一味,屬下這就去補上。」說著,準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如果不去揚州也行,」君默語抿了桌上的一口茶,涼涼的聲音在鬼醫身後響起,成功止住了鬼醫的腳步。
「真的,皇上?早說嘛。」鬼醫眼里冒光,只要不讓她當丫鬟就行。
只是,她貌似忘記了自己的主子是君默語,月復黑無良啊,「那就去人間地獄待著,什麼時候皇貴君回朝了,你就什麼時候回來。」
聞言,鬼醫一陣哆嗦,要不要這麼狠,幽怨地看著自家主子,鬼醫心里那個憋屈啊。「那還是做丫鬟吧。」雖然她很不想去,但是,比起那人間地獄,她還是去揚州吧……
「那就想想如何說,可千萬不要壞了朕的好事兒。」君默語瞪了一眼一臉憋屈的鬼醫,恨恨地說道。
「是,屬下明白。」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那就下去吧,一把年紀了,看看你那副德行。」君默語皺眉嫌棄地說道。
「是。」
這邊,安排好莫白的一切,看著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再有兩個時辰,晚宴就要開始了。
侍子們早早地侍候君默語穿戴。正紅色的鳳袍著身,妖艷嫵媚。
君默語閉著眼楮,坐在梳妝台前面,任身後的侍子在她的頭上擺弄,只要不要插地太多就好。
芍藥是她身旁的大宮侍,伺候了君默語好些日子了,也是模清了君默語的一些喜好,所以,雖然今日是兩國之宴,但是,芍藥也只是適當地為她多插了一只鳳釵,頭飾略比平日繁瑣了一些。
「皇上,您看看可還行?」將最後一撮頭發綰成發髻,芍藥出聲問道。
君默語懶懶地睜開眼楮,看著鏡中的人,倒是自己把自己驚艷到了,對于芍藥的手藝,倒是越來越贊賞了。
「恩,很好。」君默語很肯定芍藥的手藝,淡淡地笑道。
「謝皇上贊賞。」許是和在君默語身邊伺候的日子久了,芍藥沒有初時的恭敬,反而在君默語面前也會偶爾開些玩笑。
「恩,收拾好了,就走吧,他們也應該到了。」君默語嘴角掛著淡笑,站起身扶著宋總管的手臂,向熙元宮走去。
熙元宮在皇宮的東側,是歷代皇帝專門舉行重大國宴的地方。離君默語的養心殿離得倒也不遠,君默語領著宮侍,行了一刻鐘便就到了。
戌時正點,熙元宮內燈火通明,來來去去的侍子們都低著頭,匆匆忙忙地走過,手里面端著菜食,向熙元宮端去。
各位大臣都帶著自家嫡出的還未出閣的公子陸陸續續地也都來了,參加今日的宴會,早早地到場侯著了。
門外忽然傳來侍子們的通報聲,「烏皇到。」
隨著話音剛落,龍浩天
薄如刀削的唇角,斜飛入鬢的劍眉,深不見底的星眸,再配上透出一絲淡淡寒芒的幽深的瞳孔,不怒自威,霸氣天成,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身著九龍皇袍,闊步目不斜視地向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畢竟龍浩天身在紫瑾境內,所有紫瑾的大臣倒也不用向他行跪拜之禮,只是微微俯身向此人行禮。
龍浩天卻無視這幫女人,說到底,他心里還是看不起女人為官,他只覺得除了那個女人之外,天下女子都是胸大無腦的沒用之人。
眾人見烏皇如此傲慢,後面也就不再向他行禮了。
大家才剛剛落坐,又傳來「鳳太後駕到,鳳後駕到,賢君,德君,淑君駕到。」今日畢竟是兩國國宴,後宮男子只要有點位分的男子都得參加。
只見水墨軒扶著太後走進來。
今日的太後不同于往日隨意的打扮,頭戴紫色的龍型發簪,身著正紅色的宮裝,玄紋雲袖,拖著長長的裙擺,許是畫了淡妝,他的面頰上絲毫看不到歲月的痕跡,臉上帶著大方得體的笑容,優雅地向白玉階上鳳椅的旁側的椅子走去。
身側水墨軒也身著後服,三千青絲直垂及腰,被暖風一吹,根根就像有靈性一樣飛舞,貼著他的白皙的臉頰,掠過左眼角下那熠熠生輝的妖嬈紅蓮,他的雙眉修長,如一潭清幽湖水的眼眸總是蘊含著深邃,但眼角的微微上挑卻多了一絲邪魅的氣息,薄唇不用涂抹些什麼就已經嫣紅如桃。
今日水墨軒的裝扮,倒是有些君默語的氣息。
他也隨著太後上了白玉階,坐在鳳椅的另一側。
而身後的幾位男子也都分別穿著宮裝,在白玉階前止住了腳步,坐在白玉階下面備好的椅子上。
剛剛落坐的眾人紛紛起身,向進來的眾位男子一一行禮。
之後,東陵王,藍齊王,兩人又領著人進來,又是一番相互見禮,等到所有人都來齊了,外面才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君默語姍姍來遲,走進殿內的時候,見著龍浩天已經落坐,勾了勾唇角,倒是不曾想到,龍浩天會來這麼早。
君默語一身大紅色的鳳袍,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似金似紅的鳳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一對柳眉彎似月牙,卻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雙美眸漆黑得不見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來的時候宛如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簾下打出的陰影更是為整張臉增添的說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氣,將姣好的面容分成兩邊,使臉龐格外富線條感;一張櫻桃小嘴顏色紅潤,仿若無聲的誘惑。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臉部線條一直引到了尖尖的下顎。白皙的肌膚幾近透明,一襲紅色的曳地長裙,鮮艷如血,折縴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目光中寒意逼人。清麗秀雅,莫可逼視,神色間卻冰冷淡漠,邪魅妖嬈中,不覺透露出幾分冰雪般的氣息,卻讓人不覺地有任何矛盾。實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樂
「臣(臣妾,臣子,奴侍)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除了鳳太後,龍浩天等人之外,其他人都跪地向君默語行跪拜之禮。
平日里,後君是不用向君默語行跪拜之禮,只是,今日是國宴,須得行國禮。
君默語看著水墨軒消瘦的身子,挺著那麼大的肚子跪在地上,君默語看的心驚,幾日不見,水墨軒的月復部又大了一些。趕緊加快了腳步,向白玉階上走去。
扶起水墨軒,這轉頭才向白玉階下面的所有人道,「大家都平身吧。」
說著,拉著水墨軒落坐。
然而,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龍浩天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眼眸深了深。
水墨軒?鳳後?看著君默語的神色,她看起來真的很愛她這位鳳後吧。不知道為何,想到此處,他心里很不舒服,不舒服地想讓他殺人。
「烏皇遠道而來,朕今日備了些酒菜歌舞為烏皇接風洗塵。」君默語淡淡地笑著,看著下面的龍浩天淡聲說道。
「謝紫瑾女皇陛下,那朕就不客氣了。」兩個人說話間,眼神已經較量百回合。
「那朕敬烏皇一杯。」君默語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淡淡地笑著看向他。
「如此,紫瑾女皇陛下請。」兩人相互客氣著,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二人之間的不同尋常。所以,大臣們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聲兒,畢竟,眼前這兩人哪一個都是他們惹不起的。
「請。」君默語端起酒杯,兩人都將酒杯拿在空中踫了一下,飲下杯中的液體。
「听聞紫瑾國的歌舞很是新鮮,今日紫瑾女皇陛下可是得好好讓朕開開眼界,這男兒賣弄舞姿,倒是鮮少听聞。」語氣中毫不避諱地諷刺意味,讓在座的眾位大臣臉都綠了。
「呵呵,如此說來,烏皇確實見識有些短了,我紫瑾男兒的舞姿確實不錯,今日,烏皇倒是有眼福了。」君默語低頭看著杯中橙黃的液體,不動聲色地回擊回去。
那意思就說烏皇是見識短淺,鼠目寸光之人。
「呵呵,如此說來,倒也沒錯,畢竟,這女兒國,朕也是頭一次來。」龍浩天眼神暗了暗,這女人,牙尖嘴利。
君默語無語,老是女兒國,女兒國的,丫的,敢瞧不起女人,女人的戰斗力,其實才是最強的。「那烏皇倒是多增些見識,免得他日說起來,烏皇見識淺短。」君默語不客氣地說了出來。
「呵,那倒也是。那紫瑾女皇陛下,可否讓朕瞧瞧男人的舞姿。」尤其後面幾個字咬的特別重,引得烏國使臣發笑出聲,顯然,東陵,藍齊兩國雖然努力保持著不笑,可是,那憋紅的臉色,怎麼也藏不住。
「笑夠了就看看我紫瑾男兒的舞姿,」君默語卻也不惱,淡淡地說道。
「也好。」
君默語給宋總管一個眼神兒,宋總管知道君默語的意思,早在排練之前,君默語將現代的那些東西大概地說給了宋總管,讓她安排一下,不知道效果如何。
不一會兒,宋總管就進了殿,高聲向殿外喊到︰「舞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