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田田,你不是餓了嗎?」。君默語使了個眼色給她,好在,她們倆也算是有那麼一些默契地。
「是啊,龍羽靖,你點菜了嗎?」。莫田田隨著君默語的話頭,試圖轉移龍羽靖的注意。
「還沒呢,你們倆點吧。」龍羽靖收起眼中的深意,笑著對莫田田說道,眼中的寵溺之色明顯。
「默默,你想吃什麼?」莫田田拿著菜單,問君默語。
「隨便吧,我又不怎麼挑食。」君默語淡聲說道。
「那我就點了。」莫田田低下頭的那一瞬間,蹙了蹙眉頭,暗自有些懊惱。
菜食擺上來,幾人用了膳,「我一整天沒回宮了,也是時候回宮了。」君默語記起昨日她听到莫田田在鬼剎門,招呼也沒打,就出宮了,父後他們肯定有得擔心了。
「好吧,」莫田田還想游玩一陣子,可是想到君默語的身份,莫田田也知道不能任性。
「恩,那就麻煩靖王殿下去驛站歇息。」無論如何,君默語不可能把他帶回宮里,兄弟倆人都住在宮里,怎麼可能?
「嗯,」龍羽靖見狀,淡淡地應了一聲,她也知道,君默語在忌憚他的身份。
「既然如此,夜,你去護送靖王殿下去驛站。」君默語淡淡地吩咐道。
莫田田也知道,此事不是兩個人的關系,而是兩個國家之間的事情,她並沒有立場說什麼。
「是,靖王殿下,請。」夜向龍羽靖說道。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龍羽靖看了一眼莫田田,抬步向驛站的方向走去。
「好了,別看了,放心,你的龍羽靖不會有什麼事兒,」君默語看著莫田田眼楮也不眨地看著龍羽靖的背影,這個傻姑娘,定是愛上了龍羽靖吧。
「默默,我才沒有想這些呢。」莫田田臉頰又紅起來了。
「看看,還說沒有,臉紅的跟番茄似的,還說沒有。」說完,君默語趁莫田田還沒有反應過來,翻身騎上馬,趕緊駕馬向皇宮的方向奔去。
「君默語,你,你給本姑娘站住。」听到君默語駕馬的聲音,莫田田才反應過來,自己貌似被調戲了。翻身上馬,向君默語的方向追去。
「看看,惱羞成怒了,哈哈。」看著莫田田氣紅的雙頰,君默語愉悅的笑了。
「君默語……」
大街上,所有人都能看到這麼一副景象,一個紫衣女子一臉怒氣,追著一個滿臉笑容的紅衣女子。不知道的人以為,君默語是莫田田的殺父仇人呢。
君默語在皇宮前,停下了馬,等著莫田田追上來,下了馬,將馬鞭交給宮門口的侍衛,向莫田田說道︰「走吧。」
莫田田下了馬,看著眼前很巍峨的朱色皇宮大門,眼里冒著金星。
君默語有些無語,「走吧,進去更漂亮。」有時候,莫田田對美景的瘋狂,讓君默語深深覺得很無奈。
進了皇宮,君默語看著身後的某女,有些頭疼,自己還有很多事兒要做,沒時間陪莫田田了。
于是,叫了宋總管陪著她逛皇宮了。
君默語走進御書房,看著桌上滿滿一沓奏章,認命地嘆了口氣,執筆批閱起來。
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莫田田,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追尋自己的夢想,而她君默語上一世不可以,重生一世,更是不可以。
離封後大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君默語總覺得有些不安。
烏皇這些天安安分分地待在行宮,龍羽靖也在驛站沒有任何動作,越是如此,君默語心里的不安越大。
無論如何,此次封後大典都得舉行。君默語又派了些人手,盯著烏皇的動作。水墨軒將夜冥宮的人手也調進宮內。
時間倒也過得很快,十月初五,宮里早早地就開始熱鬧起來。
今日是封後大典,鳳儀殿內一片大紅色的裝飾,顯得喜慶異常。
「鳳後,起身了。」小冥小夜早早地起來,笑眯眯地叫著榻上睡熟的男子。
「鳳後,」小夜打起床幔,輕聲喚道。
「嗯,」水墨軒睡眠淺,早就被殿外面吵鬧聲吵醒。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就是不想起身,自從懷了孩子之後,他就只想懶懶地窩在床上。
「趕緊起身了,鳳後,今日可不得耽擱。」小夜笑著說道,吩咐外面伺候的二等宮侍去準備洗漱的帕子來。
「可不是,今日可算是鳳後您和皇上的大婚之日,萬萬不能遲了,耽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將鳳袍取來的小冥剛好听見這話,出聲應和道。
「這後服听說是皇上親自為鳳後您設計的。」小冥將手中的後服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桌上,「等奴侍伺候您沐浴完,鳳後穿上試試可是合身,若是不合身了,就趕緊得改一下。」
水墨軒听見封後大典的時候,腦子頓時清醒了,又聞君默語親自為他設計後服,水墨軒心里特別甜蜜。
雖說,他不在乎這些虛禮,可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還是覺得特別開心。
外面的侍子將紫晶石打造成的浴桶抬進來時,水墨軒眼角抽了抽,有沒有搞錯,至于這麼鋪張浪費嗎?
侍子才剛剛伺候他沐浴出來,宋總管捧著聖旨就來了。
小冥小夜趕緊伺候水墨軒穿上了平日里穿的外衫,向殿外快步走去。
水墨軒在鳳儀殿外殿接旨,冊文曰︰「朕惟德協黃裳、王化必原于宮。芳流彤史、母儀用式于家邦。秉令範以承庥。錫鴻名而正位。咨爾水氏,乃識大體,頗有後之風範,深得朕心,宜立為鳳後,正位中宮、父儀天下,欽此。」
水墨軒聞言,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頭謝恩。
「恭喜鳳後,」宋總管將手中的聖旨遞給水墨軒,笑眯眯地躬身道,「老奴今日是帶著聖旨過來的,就不好向鳳後行禮了,改天了,再向鳳後磕頭。」
「不必了,宋總管有這份心就足夠了。若是有什麼事兒,宋總管畢竟是宮中的老人了,該提點的時候,宋總管還是提點一下墨軒。」水墨軒也淡淡地笑道,從小冥手中拿過一些銀兩遞給宋總管。
「提點可不敢當,日後,若是鳳後用得著老奴幫忙的地方,盡管吩咐。」宋總管也沒有推辭,「看著時辰,也不早了,鳳後也應該去太後宮里了。」
「那宋總管慢走,本宮就不送了。」水墨軒淡淡地應道。
「老奴告退。」宋總管看著水墨軒榮辱不驚的態度,心里暗暗贊賞,對于君默語的眼光,她是肯定的。想著就躬身退下了。
「鳳後,奴侍為您更衣,這會子太後怕是在宮里等著,可別失了禮。」小冥見宋總管走了,趕緊將水墨軒扯進內殿。
「嗯,」縴長的玉指撫上君默語送來的鳳袍,嘴角微微勾起,水墨軒心里感到特別甜蜜。
小冥小夜見狀,也抿唇偷笑,將大紅色的衣服鋪開,所有人都驚訝異常。
鳳後的朝服本該為大紅色,繡文為金龍九,間以五色雲,中無襞積,下幅八寶平水,披領行龍二,袖端正龍各一,袖相接處行龍各二,配朝珠三串,東珠一,珊瑚二,兩串珊瑚朝珠交叉,東珠朝珠在正垂至腰間。本朝的東珠朝珠,是朝珠中最尊貴的,只有帝後、儲君才能佩戴。
腳下是五寸織金鳳鞋,上綴一等東珠,朝冠極為沉重,皆承之以金鳳,飾東珠各三,珍珠各十七,上餃大東珠一。朱緯上周綴金鳳七,飾東珠各九;後金翟一,飾貓楮石一,珍珠十六。翟尾垂珠,凡珍珠三百零二。五行二就,每行大珍珠一,中間金餃青金石結一。飾東珠珍珠各六,末綴珊瑚。冠後護領,垂明黃色絛二。末綴寶石,青緞帶。
然而,君默語送來的朝服朝冠卻簡單多了,那些明珠的飾物減少了很多,袖口為喇叭花狀,寬大異常。腰間錦帶做工特別細膩,錦帶上的金絲繡成的鳳凰栩栩如生。裙擺拖地長長的,約六尺左右,水墨軒身子頎長,穿上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鳳冠的設計就更簡單了,那些珠子什麼的,都被君默語去掉了,考慮到水墨軒懷有身孕的原因,君默語就送來了一只簡單大方的鳳簪。
見此,倒是趁了水墨軒的意。宮侍們幫水墨軒畫了淡妝,將君默語送來的鳳袍穿上之後,一切也算是打理完了。
所有伺候的侍子此時見到水墨軒時,驚呆了。
不同于往日的冷清的冰美人,今日的水墨軒比往日多了些嫵媚,往日的水墨軒冰冷如仙,今日卻是嫵媚的精靈,不需要華裳的裝扮,美麗異常。
被殿內的人這麼看著,水墨軒有些不適,「怎麼了?哪兒不對嗎?」。
「哇,主子,你好美。皇上的眼光果然好。」
「少貧了,快隨本宮去坤寧宮給太後叩頭。」
水墨軒需要前往坤寧宮磕頭,聆听太後訓導,而乾勤殿也到了上朝的時辰,介時會有皇親,文武各官上表慶賀。而君默語則頒詔天下,布告四海。
封後的典儀,是極為繁瑣而復雜的。
立後,君默語需親詣奉先殿告祭,天地、太廟後殿則遣官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