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快,君默語和鳳舞在崖底已經待了又一個月了。然而,君默語卻每日愁眉不展。
鳳舞每每看在眼里,心里卻不好受。可是,叫她離開,她又不肯。
兩人學了兩個月的時間,該學的也都學會了。
對于二人的學習能力,雪萊和逍遙子二人特別滿意。
這日,才用完午膳,雪萊看著眼前的二人,淡淡地笑道︰「如今你們該學的也都學得差不多了,也時是時候該回去了。我和你干爹二人打算去雲游了。」他們二人之間錯過了太多的時間,太多的風景,如今,所有的心願都了了,也是時候出去瞧瞧了。
「什麼?」鳳舞有些訝異,這二人什麼時候決定的。
「小舞,小默,你們二人也是時候和好了,這樣鬧下去,有些情分都會淡了,散了,最終找不到了,那個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逍遙子淡淡地笑道,他或許能夠體諒鳳舞的心情,可是,愛人一旦錯過了,就只能留在悔恨痛苦中,他不希望二人步入他和雪萊的後塵。
「我和你干媽二人過去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出去走走也是好事兒,放心吧,你們若是想我們了,我們就會去找你們的。」逍遙子慈愛地看著二人,淡聲笑道。
「對,你干爹說得對,今日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日,你們二人就走吧。」雪萊不給他們二人說話的機會,淡聲說道。
「恩,好。」君默語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復雜地看了一眼身側的鳳舞,沒有說話,默默地起身走進房屋里。
鳳舞僵了僵身子,君默語最後的那一眼,讓他心里有些不安,他卻沒有深想。
第二天,天色剛剛才亮起來,君默語和鳳舞兩人都被雪萊和逍遙子叫起來,君默語臉色鐵青地看著眼前打了雞血似的二人,心里暗自惱怒,這對無良的父母,明明知道她有床氣。
「閉嘴。」听著聒噪的二人,君默語冷冷地瞪了二人一眼,走過去坐在石桌前,自己盛了飯,安安靜靜地坐下來吃飯。
兩人見狀,默默地閉上了嘴巴,規規矩矩地坐下來,安安靜靜地扒飯,兩雙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著,怯怯地看著黑著臉的君默語。二人這才記起,他們這個女兒的床氣不是一般的大。
鳳舞見狀,有些好笑。「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君默語聞聲,動作頓了頓,臉上的神色漸漸緩和了一些。
兩人見狀,了然地笑笑。卻沒有在說什麼。
一頓飯安安靜靜地吃完,他們幾人就收拾好各自地東西,又出了農舍。
再次上了絕情崖,幾人的心思,各不相同,君默語看了看身側之人,見他臉上毫無表情,君默語想,可能他永遠也沒有原諒過自己吧。
君默語苦澀地笑笑,說到底,他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兒。
「干爹,干娘,你們保重。」君默語看著二人,淡淡地說道,這一刻起,她又是一個君王,不再是崖底的農家百姓。
「你倆也保重。好了,我和你干爹就走了。」雪萊很喜歡君默語,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真的有些不舍,聲音略有些顫音。
「嗯,好,」君默語說著,過去抱了抱雪萊單薄的身子,「保重。」
隨後,又給逍遙子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樂的他合不攏嘴,卻遭到雪萊的瞪視。
君默語挑挑眉,給她一個挑釁的眼神兒,氣的雪萊跳腳。君默語卻無視了她。
灑月兌地揮了揮手,轉身向著崖底走去。
紫瑾國的皇宮內,此時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了,算算時間,君默語離開已經有兩個月有余了。
水墨軒的肚子也隨著時間的逝去,越來越大了,如今自己有了九個月了,臨盆的日子就在一個月後了。
「主子,這里風大,進去吧。」小冥拿了件衣服出來,披在長廊里站著的水墨軒身上。
「嗯,好。」水墨軒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不知道皇上如今怎樣了,到現在也沒有傳來一聲兒消息。
「主子,還有一個月,您就臨盆了,這個時候,可千萬要小心些。」小冥小夜在夜冥宮待了那麼長時間,也是個聰明的人。自從君默語離開皇宮之後,那邊君默筱的小動作就沒有停過。如今,鳳後的身子也多有不便。
要不是有紅玉他們幫襯著,如今,鳳後指不定被奸惡之人害了性命。
「嗯,沒事兒,對付她,紅玉他們幾人還應付得來,只盼望皇上能夠早日回來就好。」水墨軒憂傷地說道。
「好了,主子,您就不必擔心了,皇上可是真命天女,又怎麼會輕易出事兒,說不定,皇上在您年前就回來了。」小夜抱了暖手的手爐過來,遞給水墨軒,「主子,抱著手爐暖暖,您的身子,本來就不大好,這會子,天氣又冷了,可別凍壞了。」
「嗯,你去倒杯茶來,本宮喝一口,過去給太後請安。」水墨軒淡淡地說道,自從君默語被擄,太後的身子每況愈下,如今,怕是沒有多少時間了。
「是,」知道阻止不了水墨軒,小冥小夜淡淡地應了一聲。
坤寧宮,本是太後的寢宮,按理說,將近年關,宮里應該有一絲喜慶的,可是,如今的坤寧宮里,人人面色沉重,根本不像過年的氣氛。
「胡太醫,怎麼樣了?」水墨軒站在床前,擔憂地問道。
「唉,太後這是思慮過度,又加上受了刺激,怕是……」胡太醫搖了搖頭,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可是,「胡太醫,你去開藥吧,至少,等到皇上來吧。」水墨軒心疼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老人,心里有些酸澀,默默回來的時候,看見太後如此模樣,肯定會傷心的。
胡太醫張了張口,終究是沒有說出來,最後,只能嘆了一口氣,面色沉重地說道︰「老臣盡力。」
「好了,胡太醫,你下去吧。」水墨軒緩緩走至床榻旁,坐在床沿上,叫人打了水,替他擦拭著。
只是,平日里,他做這些的時候,都是昏迷著,今日,他才剛剛拉起太後的手臂,他就醒來了。
「你來了。」太後微微笑著說道,說著,竟然還坐起身來。
水墨軒見狀,有些高興,」太後,您感覺好些了沒有?」
「哀家沒事兒,叫大伙兒進來,陪陪哀家,哀家這坤寧宮好久都沒有熱鬧過了。」太後想著,眼神有些悠遠,嘴角掛著恬靜的笑容,似是陷入了某些美好的回憶。
「唉,好,」水墨軒聞言,拭去眼角的眼淚,應了一聲,就吩咐小冥小夜去請後宮的夫妾了。
一柱香過後,所有人都到齊了,「臣妾參見太後,太後金安。」
「快,都趕緊起身吧。」太後笑著說道,所有人聞言,抬頭看去,覺得太後的氣色好了很多,心里都暗自高興。
「是。」所有皇夫低頭站起來,靜靜地立在殿內。
「茗兒,賜坐吧。」
和所有人的興奮之色不同的是,茗叔的眼圈微紅,沒有其他人那般高興。「是,太後。」牽強地扯出一個笑容,茗叔讓下人去安排了。
「今日叫你們來,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兒,」太後看了一眼茗叔,「茗叔,你也算是宮里的老人了,從今日起,你就多幫襯著鳳後打理一下後宮瑣事。」
「太後……」茗叔的聲音有些哽咽。
「哭什麼,別掃了哀家的興。」太後沒有讓他說話,冷聲喝到。
「是,」茗叔垂下眼楮,努力掩去眼中的悲愴之色。
「嗯,鳳後,這天兒看著越來越冷了,你可要好生照顧著身子,為皇上添一位皇女才好。」太後伸手撫上水墨軒的肚子,眼里說不出的慈愛。
「是,臣妾曉得。」水墨軒聞言,臉頰微微有些紅了,淡聲說道。
「你們也是皇上的皇夫,也該記得為皇家添嗣,且不可鬧事兒,讓皇上憂心,一切應該以皇上為重,知道了嗎?」。太後看著下面低首坐著的所有人,淡聲說道。
「是,謹遵太後教誨。」
「嗯,淑君,你雖為罪臣之子,可是,皇上非但沒有怪罪,反而將你的父親接近宮,養在身旁,皇上的心,想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也不必糾結什麼,皇上無非在乎的就是大家和和美美地過日子,所以,你也應該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愛皇上,就該為皇上著想一番。」太後看著上官亦蒼白的臉色,末了又補充道︰「哀家知道你生性敏感,可你對皇上一點點信任都不曾給予,又怎麼會知道,其實幸福離你很近,只是,你從來都不願意擁有。」
「是。」上官亦失神地應了一聲,陷入了某種沉思。
「德君,你身為四君,如今後宮瑣事全由你一人打理,也是辛苦了,今日,哀家就封你為四君之首的貴君,賜號為宸字,你以後好好幫助鳳後打理後宮。」太後看著眼前的這位男子,有些欣慰。
「是,臣妾謝太後大恩。」于天伏地謝恩。
「好孩子,快起來吧。」太後淡淡地笑道。
「翼君,慧君,你二人雖是和親為君,但是,既然入了紫瑾國的皇宮,也算是紫瑾國的人了,無論你二人承認不承認,皇上她都是你們的妻主,哀家希望你們二人能夠為皇上著想。」太後也知道,這二人身為男尊的男子,屈于女尊的紫瑾國,心里不服。
「是。」兩人淡淡地應了一聲兒,就沒有說話。
太後聞言閉了閉眼,眼神看向了遠方,淡淡地笑了,很遺憾,走的時候,沒有再見他的語兒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