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君默語想著白天何清遠說的話,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披了件衣物,從養心殿出來,向御花園的那個角落里走去,君默語神色復雜地站在墳墓的前面,沒有說話。
半晌,君默語抬步走至墓碑前,躬身在冰冷的墓碑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轉身,向鳳舞居住的鳳鸞宮走去。
君默語制止了宮侍的稟報聲,悄悄地走進內殿,見鳳舞還沒有睡下,手里拿了針線,似乎在縫補著什麼,君默語有些訝異,據她所知,鳳舞可不是一般的不喜這繡花針。
君默語沒有出聲,輕輕地走至他的背後,看見他手里一件像模像樣的紅色肚兜時,君默語有些訝異,「這東西是什麼?」
突然的聲音將鳳舞嚇了一大跳,「啊呀,」一不小心,將針插在指尖上,血就在白皙的玉指上滲出來。
君默.+du.語見狀,趕緊拿過他的手,想都沒想,就含在嘴里,舌尖添過時,帶著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鳳舞下意識地縮了縮,臉頰有些微紅。
「別動,」君默語蹙了蹙眉,冷聲喝道。
鳳舞撇撇嘴,卻再沒有動,任她舌忝舐著手指上的傷口。
見他的玉指上再沒有流血的跡象,君默語才放開他的手指,只是,看到他藏在身後的紅色物件,君默語挑挑眉,明知故問道︰「那是什麼?」
「這,這個,」鳳舞支支吾吾地說不出,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動著,就是不敢對上君默語的眼楮。
「呵呵,別藏了,朕早就看見了。」君默語從他的身後拿出縫了一半兒的肚兜,笑著說道,「可是,你縫這東西做什麼?」君默語有些不解,看著手里的東西,這只是小孩子穿的衣物,可是,看著大小,絕對不是寶貝和笑笑的尺寸。
「我當然是給孩子縫了。」鳳舞白了一眼君默語,將她手里的東西奪了過來。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月復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君默語卻沒有注意鳳舞的動作,很郁悶地看著被鳳舞扔在床上的肚兜,她不想打擊他,可是,這東西就沒人能穿,想著,君默語就說出來了,「可是,這麼小的東西,寶貝和笑笑都不能穿。」
鳳舞的手停頓了一下,拿起床榻上的肚兜,斂下眸子,「誰說我給大皇子,太女殿下縫的,這樣的東西,我可不敢拿出去送人,我給我的孩子縫的。」
「不是寶貝,什麼?你的孩子,舞兒,你是什麼意思?」君默語許是想到了什麼,目光灼熱地盯著他的月復部,聲音微顫。
「你說什麼意思?」鳳舞白了一眼君默語,淡淡地說道。
「舞兒,我,我沒有听錯吧,你,你真的有了身孕?」君默語說著,拿起他的手,模到他的脈象時,心里被喜悅充斥的滿滿的。
見狀,鳳舞眼里也充滿了笑意,點點頭,「嗯,昨日才叫了胡太醫瞧出來的。」
鳳舞很小心這個孩子,霖兒從來都是他一生的遺憾,好在,這個孩子的到來,彌補了一點兒心里的缺憾。
想著,鳳舞撫上自己的月復部,心里滿滿的感動。
「哈哈,舞兒,我好高興,哈哈,」君默語笑著,就抱起鳳舞,轉起圈兒來了。
「默默,默默,你放我下來,我頭暈了。」鳳舞小心地護住月復部,擔憂地說道。
無論如何,他再也經不起失去孩子的痛了。
「好,舞兒,我太開心了。」她還記得當初鬼醫說過,鳳舞可能再也不會有身孕了,好在,上天憐憫,賜給他這個孩子,彌補了他的遺憾,也彌補了自己的遺憾。
「不行,我得讓鬼醫在鳳鸞宮里伺候著,還有,小柳一個伺候著,我也不放心,我去將月禪接回來,還有……」
「好了,默默,我哪有那麼嬌貴。」鳳舞听著君默語口里念了一大串兒,有些無奈地說道,「平日里小心著些,也不會出事兒。」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這次親征在即,這個孩子在我沒有回來之前,還不能讓宮里人知道,我怕他們會對你不軌,不行,我得好好想想。」
這宮里指不定有東陵藍齊的探子,無論如何,她都應該防著些,「舞兒,這里只有你和小柳知道嗎?」。
「嗯,我還沒有告訴其他人,」鳳舞點點頭,臉色也有些沉重,他怎麼忘記了,那個時候,水墨軒中毒的事情呢?
「那就好,宋總管,」君默語松了一口氣,向外面叫道。
「皇上?」宋總管匆匆從外面走進來,低頭叫了一聲。
「你現在去一趟太醫院,去將胡太醫傳到鳳鸞宮里,就說朕覺得胃里有些不適,讓她過來瞧瞧。」君默語凝了凝眉,淡淡地吩咐道。
可是,宋總管卻大驚,「皇上,你的鳳體不舒服?」
「少廢話,朕叫你去,你就去,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君默語橫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是,皇上,老奴這就去請胡太醫。」宋總管見著君默語的神色,根本就不像抱恙的模樣,放心下來。
因為君默語叫的急,所以,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宋總管就領著胡太醫到了鳳鸞宮,候在宮外,等著傳喚。
不一會兒的功夫,宋總管就出來請她進去。
「老臣參見皇上,吾皇……」
「行了行了,起來說話,」君默語不等她將那一大串兒請安詞說完,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謝皇上。」胡太醫起身,低頭在一旁站定。
「胡太醫,鳳君懷孕之事,你可曾告訴過別人?」君默語也沒有跟她廢話,直接問道。
「回皇上的話,老臣沒有經過皇上同意,誰也不曾告訴過。」胡太醫斂下眉目,淡聲回答道,這件事兒,本來,昨日既然診出了後君有喜脈,就該上報的,可是,昨日見君默語一面,真的很困難。況且,鳳君殿下說了,會親自跟皇上說的,她也就沒有多想,想著鳳君想給皇上一個驚喜,可不知道,皇上今日問起這件事,到底所謂何事,胡太醫低頭,不動聲色。
「嗯,這件事暫時不要對外公開,此事只有你一人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了嗎?」。君默語很嚴肅地看著下面低著頭的老婦,交代道。
「是,老臣遵旨,」胡太醫不知道君默語葫蘆里買的什麼藥,可是,不管是什麼藥,都不關他的事兒。
「好了,你出去吧,該怎麼說,你自己斟酌著些,可不要一不小心漏了風聲。」君默語眯了眯眼,涼涼地說道。語氣中的威脅之意,特別明顯。
「是,皇上。」胡太醫顫歪歪地回答道,就算爛在肚子里,他也不敢說出去。
「下去吧。」君默語再沒有看她,淡淡地揮了揮手。
等到胡太醫退了下去,君默語看著身側的鳳舞,伸手撫上他的月復部,「寶貝,你一定會平安到來的,娘親一定護你一世周全。」
「默默,你也不用過于擔憂,沒事兒的,我可是你師弟,」鳳舞抓住她的手,淡淡地笑道。
「可不是,你可是朕的師弟,哈哈。」君默語聞言,大笑道。
「所以,我可不會任人宰割的,放心吧,況且,如今也沒有人知道,我懷孕之事。」鳳舞雖然心里也擔憂著,可是,表面上卻帶著淡淡的笑容,安慰著君默語。
「嗯。」君默語拍了拍他的手,「好了,這會兒,夜也深了,不想這麼多了,早些歇著。」君默語替鳳舞褪去外衫,將他抱上床榻,隨後,自己也鑽進被窩,將他摟在懷里,「晚安。」
吻了吻他的額頭,仔細地掖好被角,熄了燈,二人就相擁著睡了。
可是,養心殿內,何清遠卻對著空空如也的床榻,生著悶氣,這幾日,和君默語睡習慣了,他一個人,根本就睡不著。
所以,就從君默語賜給他的清語殿跑來,可是,到了養心殿,床榻上卻沒有一個人。
何清遠問了守夜的月桂,才知道君默語去了鳳鸞宮。氣悶地一**坐在君默語的鳳榻上,將腳上自己改良的棉拖踢的遠遠兒,就上了鳳榻,悶頭睡了。
次日,君默語還是不放心鳳舞,叫來鬼醫,要讓她伺候著,可是,卻被鳳舞拒絕了。
「默默,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況且,男女有別,你讓她住進我這鳳鸞宮,豈不是招人口嫌,到時候,一頂高帽子戴在我的頭上,我可承擔不起。」鳳舞見君默語不依,悶悶地說道。
「可是,」君默語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一臉郁悶的鬼醫打斷了。
「皇上,鳳君說的對。」丫的,敢情她堂堂鬼醫,成了她家主子後宮的小侍衛了不成,前些日子,是那個撞壞腦袋的皇貴君,現在又是這個懷孕了的鳳君,那下一個又是誰?
看著君默語瞪視過來的眼神兒,鬼醫縮了縮脖子,隨後,向君默語笑了笑,「皇上,若是您真的擔憂,放心不下,屬下倒是有一個法子。」
清末那臭小子在鬼剎門里閑的發慌,不如,讓他伺候伺候這位懷孕的後君。那臭小孩,誰讓他前些日子把她培育了兩年的毒草弄壞了呢?
看到君默語點頭,示意她講,鬼醫才向君默語說道,「皇上,清末那小子,在鬼剎門里沒什麼事兒,前些天,早在年前,屬下就收了他為徒,如今,醫術也算是小有成就,不如,就讓他來鳳鸞宮伺候著。」
君默語考慮了一會兒,清末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倒是不能否定他的辦事能力,這樣也好。
「好,那你去傳令于他,讓他兩日後進宮來。」君默語淡聲說道。
「是,主子,」鬼醫高興地應道,反正,這苦逼的差事不要落在她的身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