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語想了想,給旁邊的宋總管使了個眼色,「你去打听打听,德君來這兒做什麼?」
「是,皇上。」宋總管趕緊低頭應了一聲兒,這些個小祖宗們,一天到晚,都要干什麼。
宋總管退了出去,君默語的心里卻不平靜。自己才前腳出來,他就後腳跟著出來,如果,他是來尋自己道歉的,那或者自己可以原諒他了。
可是,君默語沒有想到,他非但不是跟著自己來的,而且是跟自己置氣的,君默語肯定會吐血。
然而,二樓的某包廂里頭,小二將飯菜端上來,「二位公子,你們要的菜。」
「嗯。」等小二將手中菜食放下來之後,何清遠就揮退了她,看著桌上熟悉的菜式,何清遠迫不及待地想見見這位酒樓的老板。
吃著桌上的菜食,何清遠終于知道為什麼雲樓是京城第一樓了。
這里的味道根本就是人間極品中的極品。
兩人這廂吃的不亦樂乎,而陌居內,君默語瞪視著低首的宋總管,「什麼?」
宋總管听到君默語尖銳的聲音,頭又低了幾分,「回,回皇上的話,據,據清語宮的宮侍小草所說,德君殿下,走的時候,怒,怒氣沖沖地走,走出清語宮的。」宋總管說完,松了一口氣,實在是皇上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太大了,她承受不起。
「糟了,走,去看看德君走了沒有。」君默語想到他既然是怒氣沖沖的走出皇宮,定不是給自己道歉的,敢情是賭氣了。
君默語走至何清遠和毓琴的包廂時,兩人已經走了。
君默語匆匆下樓,還沒有走到大廳,君默語就急急問道,「掌櫃的,二樓五號包廂的客人呢?」
「回主,那兩位公子剛剛走了。」掌櫃的看見君默語時,趕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君默語沒有在說什麼,趕緊跑出酒樓,尋著何清遠的身影。可是,撥開人群,可是,尋不到他的身影了。
君默語不禁大急,丫的,何清遠,若是你這次離開了,不要想著我會原諒你。
君默語尋了一會兒,沒有見人影兒,宋總管見狀,趕緊上前安撫道,「皇上,別急,德君殿下許是已經回宮了,也說不定。」
「恩,」君默語找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結果,君默語只能壓下心里的擔憂,「回宮。」
「是,皇上。」宋總管趕緊跟在君默語的身後,兩人向皇宮的方向走去。
可是,他們沒有看到,身後那雙淬了毒的眸子,狠戾地盯著君默語的背影,里面仇恨的火苗燒的君默語後背有些不適,君默語下意識地向後掃了一眼。可是,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
君默語回過頭,笑了笑,許是自己想多了。
君默語和宋總管二人回到皇宮的時候,就直奔何清遠的宮殿,可是,問了清語宮的宮侍,說是何清遠還沒有回來,君默語攥緊了拳頭,丫的,何清遠,你還真給我耍脾氣,好,很好。
「走,回養心殿。」君默語眯了眯眼,不回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回不回來。
君默語氣呼呼的回到養心殿的時候,叫侍子泡了一杯茶,端在手里,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每隔半個時辰,君默語派人去清語宮瞧瞧,看何清遠回來了沒有。
可是,每次,侍子都報來君默語不喜歡听得消息,隨著天色漸漸暗下來,君默語的心也沉到了低谷。
君默語惱怒地摔了幾個杯子,生著悶氣,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君默語就悶頭睡了。
第二日,君默語因為心里有事,早早就醒來了。
「去瞧瞧,德君來了沒有?」君默語對伺候自己的芍藥說道。
「是,」芍藥無奈的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月桂,就退了下去。
清語宮離養心殿不遠,一柱香的時間就到了。
芍藥見門口的侍子睡著了,蹙了蹙眉,趕緊上前叫醒他們,「你們兩個小蹄子,膽子倒是肥了。」
「哥哥饒命,奴侍再也不敢了。」那兩個小侍見狀,趕緊跪地告饒道。
「行了行了,這次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如若再有這樣的情況,小心,著你們脖子上的腦袋。」芍藥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他們二人守夜,竟然敢睡著。
「謝謝哥哥,謝謝哥哥。」兩人見芍藥再不計較了,趕緊磕頭道謝,芍藥可是御前的紅人,他們二人可不敢得罪。
「我這次來,想問問你家主子可是回來了?」芍藥看著兩人,淡淡地問道。
「回哥哥的話,主子尚未歸來。」兩人的話雖然在芍藥的預料之中,可是,還是有些失望,主子盼了許久了。
養心殿,君默語心不在焉地用膳,等著芍藥的消息。
見到院子里有腳步聲,君默語知道芍藥來了,趕緊停下手中的動作,見芍藥才剛剛踏進屋里,君默語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怎樣,有沒有消息?」
「回皇上的話,德君殿下還沒有歸來。」稟報著稟報了雙手數不過來的消息,芍藥有些無奈。
「沒來,沒來,何清遠,你真好。」君默語怒急反笑。
「皇上,許是德君今日回來了也說不準。」芍藥見君默語臉色鐵青,趕緊安撫道,可是,這句話的安撫作用不大,倒是讓君默語的怒氣更甚。
「愛來不來。」冷冷地留下一句話,君默語起身,順手揮了幾個碟子,大步向外面走去。
可是,這又過了一天了,何清遠還是沒有回來。君默語的臉色更為難看,卻在晚膳十分,君默語收到了一張紙條。
君默語避過刀劍,追出養心殿的時候,已經沒人了。
君默語取下釘在柱子上的紙條,打開時,看到里面的內容,大怒。
君默語,若要見你的德君,戌時三刻,京城外的那片林子里見。記住了,只需你一人來,否則的話,你這如花似玉的夫郎就要先你一步,去見閻王爺了。
君默語用內力將手中的紙條震碎。趕緊就要出門。
「皇上,你去哪兒?皇上。」宋總管見君默語臉色不善,擔憂地問道。
「你不許跟著。」君默語留下這一句話,就大步離開了。
戌時才剛過一些,君默語就在城外的林子里等著。
此時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夜色漸濃,君默語焦急地等著。
終于,在君默語等的不耐煩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姍姍來遲。
「默默,你快走,快走。」何清遠被他綁了手,推搡著向君默語這邊走過來。
君默語見著他踉蹌的腳步,有些心疼,可是,卻沒有表現出來。
「閉嘴。」君默語听到何清遠的聲音,冷聲呵斥道。
「閣下是誰?我君默語與你有何仇怨?」君默語沒有理會受傷的何清遠,轉而看向將自己全身裹的嚴嚴實實的黑子人,冷聲問道。
「呵,君默語,你忘記了嘛?」一道陰森森的女音傳來,君默語怔了怔,竟然是薛悠,她怎麼回來了。
「薛悠。」君默語冷聲說出了兩個字,卻惹得那人哈哈大笑。
「哈哈哈,勞煩皇上還記得我,皇上可曾記得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那人見君默語認出了自己,索性扯下自己臉上的黑布。
「薛悠,朕沒有殺你,已經算是夠仁慈了,你今日這樣做,就是一點後路也不留給你們薛家了,你可要想清楚。」君默語背在身後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冷聲說道。
「哼,薛家?」聞言,薛悠卻是冷哼一聲,「薛家與我何干,我當初被皇上你流放的時候,了沒見得她們有任何動作。」
「薛悠,那你到底要怎麼做?」君默語冷聲說道,沉下眼眸,君默語不動聲色地看著薛悠。
若是強硬的救人,壓根兒就不行,反而,惹怒了薛悠,怕是傷了何清遠也說不準。
君默語腦子快速地轉動,卻听到薛悠瘋狂地大笑著,「哈哈哈,君默語你也有今時。」
等到她笑夠了,薛悠滿目充滿了仇恨,冷冷地盯著君默語說道,「你若是在我的面前自裁,我就放過他如何?」
說完,就將腰間的匕首給君默語扔了過去,「你可千萬不要耍什麼花樣兒,否則,你這嬌滴滴的夫郎,恐怕也經不起我手中的刀。」
君默語盯著她看了半晌,見她臉上欠揍的笑容,氣的咬牙。
卻絲毫沒有辦法,君默語緩步走進那泛著白光的匕首,彎腰將它撿起來,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是把不錯的匕首。」君默語冷冷地看著薛悠,「你說的可是算數?」
「自然做數。」薛悠勾起唇,在那張扭曲的臉上,感覺異常恐怖。
「如此,甚好。」君默語淡淡地說道,就像說今日吃飯了沒有一般,風清雲淡。
君默語看了一眼擔憂地何清遠,勾唇笑了笑。
下一刻,眼神變得幽深不已,看著薛悠身後的人影時,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握著匕首的手也緊了幾分。
君默語趕緊轉移薛悠的注意力,「你怎麼讓我相信你一定會放了他?」
「可是,你如果不自裁,他活下來的機會沒有一點點不是嗎?」。薛悠卻沒有回答君默語,淡淡地說道。
「好,我答應你。」君默語出聲說道,匕首也漸漸移向自己的胸口。
「不,不要,默默,我求求你,不要。」齊言赤紅著雙眼,心提在半空中。
可是,下一刻,君默語垂下眉目,胸口的匕首扔了出去,剛好落在已經倒地的薛悠手臂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君默語卻好像沒有听到一般。
飛身向前,將何清遠的身子摟在懷里,帶離原處。
「謝謝你,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