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薛悠聞言,有些不自覺的顫抖。
江湖上的鬼面魔君,誰人不知,怕是連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孩都听見鬼面魔君都會嚇哭。
「呵呵,可不就是?」夜挑挑眉,他家主子又成功的駭到人了。
「我又沒有惹到她,為什麼要抓我來這里,」她想不通,她與那個魔君可沒仇。
「沒惹到她?」夜勾了勾唇,將她的下巴捏在手里,眯著眼楮,看著她顫打顫的雙唇,嗤笑一聲,「你今日可不就惹到她了嗎?」。
「你,你是說,說……」薛悠說不出那個名字,但是,想到這種可能,薛悠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對,就如你心里想的。」夜冷冷地笑道,「怎麼?怕了?」
薛悠沒有說話,可是主子蒼白無色的臉上,不難看出她的畏懼。
「哼,好了,我今兒來呢,也只是給你提前道聲兒,讓你準備準備。話兒今天也帶到了,那我就走了,」夜漫不經心地說道,走出了牢門,末了,還對守牢的侍衛吩咐道︰「你們可得好好的招待她。」
那些侍衛們聞聲,都會意地道了聲「是。」
夜說完就走出去了,然而,鬼剎門的地牢里,注定不平凡的一夜。
據說,地牢里傳來的嘶吼聲,一整夜都沒有斷過。
可是,就算再怎麼鬧騰,外面絲毫听不見。
君默語這邊上完早朝,回到養心殿時,見鳳舞還未醒,君默語笑笑,月兌了鳳袍,遞給宋總管,「你們先下去,早膳晚點在準備。還有,去清語宮瞧瞧德君殿下醒來了沒有,若是沒有醒來,也不必叫醒他,若是醒來了,就請他來養心殿用膳。」
「是,皇上。」宋總管笑著應道。接過君默語的衣服,就躬身退下去了。
君默語看著鳳舞臉上的疲憊之色,在他的額角落下一吻,然後,悄悄地爬進被窩里,摟著鳳舞的腰身,也眯上了眼楮,不一會兒,君默語也睡著了。
君默語是被一陣吵鬧聲吵醒來的。
「冥公子,冥公子,皇上還沒有醒呢。」宋總管的聲音傳來,君默語蹙了蹙眉,抬頭看時,鳳舞也被吵醒來了。
君默語起身,冷聲詢問道︰「什麼事兒,大清早的,吵吵鬧鬧成什麼樣子。」
君默語才說完,就見消失多時的冥躍打開簾子進來了,「哼,默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君默語見來人,有些訝異,倒是忘記了,冥躍前些日子跟百里塵熙回百花谷了。
「你怎麼回來了?」君默語想都沒想,問道。
看見冥躍臉上的委屈之色,君默語才感覺到,貌似她的話語有些毛病。「咳咳,躍兒,誰說我不要你了,我可打算過一陣子了就去接你回來。」
「真的?」冥躍有些懷疑地看著君默語。
「嗯嗯,真的,」君默語眼楮不敢看冥躍,有些心虛,她貌似真的忘記了。
「好了好了,都已經這會兒了,趕緊去用膳吧,」鳳舞見狀,白了一眼她,趕緊解圍道。
「嗯嗯,好,躍兒,正好,你也來了,這麼早肯定沒有用膳,這會兒一起用吧。」君默語見狀,趕緊踩著台階走。
幾人來到大廳的時候,菜食都已經備好了。
君默語沒有想過這個時候讓冥躍來皇宮,後日就是她親征的日子了。
用完膳,君默語和他們幾人去鳳寰宮里,瞧了瞧孩子,君默語見著他們相處的挺和諧,就退了出來。
她還記得夜冥宮里的那人。
君默語冷冷一笑,給宋總管吩咐了一聲,就素裝出宮了。
君默語來到鬼剎門的時候,夜已經將昨夜的事情告訴了君默語。
君默語只是冷冷一笑,未置一辭,君默語戴上鬼面面具,眼楮眯起,向身旁的夜說道,「走吧,也是時候給他一個教訓了。」
听著君默語的語氣,夜感覺脊背莫名其妙地一涼。
「是,主子。」規規矩矩地回答道。
兩人來到地牢時,就看見被鐵索鎖著的薛悠軟趴趴地在哪兒蜷縮成一團,雙目空洞無神,發髻松松散散,臉色發白。
听見鐵鏈聲,那蜷縮在角落里的女人下意識地顫抖著身子。
君默語挑挑眉,不知道這些侍衛們怎麼折騰了一番,竟然讓她如此敏感。
看見銀色的鬼面面具在漆黑的牢獄里,真的如鬼魅一般,看著讓人滲得慌。
「你,你不要,過,過來。」薛悠眼里布滿了恐懼,顫顫歪歪地說著,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雖然,她知道,後面根本就沒路可退了。
「呵呵」,看到她這副模樣,君默語不禁低笑出聲。
一步一步章薛悠走去,看著她越來越顫抖的身子,君默語眯了眯眼,「怎麼,這個時候害怕了?早先,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可是橫的很呢?」
君默語走至她的跟前,蹲子,看著她亂糟糟的頭發,伸出手,準備為她理理。
可是,手還沒有觸踫到薛悠,薛悠似乎見了豺狼一般,下意識地退開。
君默語蹙了蹙眉,紅唇里吐了兩個字,「別動。」
薛悠莫名地不敢動了。
君默語伸出縴縴玉指,替她捋了捋前面雜亂的發絲。露出薛悠驚恐的臉時,君默語捏著她的下巴。
「薛悠啊薛悠,你說說,你怎麼六這麼蠢呢?」
見著薛悠不答,君默語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紫宓叛亂,可是死罪,你可算是余黨,朕當初沒有處決你們,你竟不知道收斂一番,卻是處處做亂。可謂蠢到了極點。」君默語冷哼一聲,又道︰「本來,朕可以饒恕你們薛家一族,可是,你屢次愚蠢所致,朕也饒不了她們了。」
「不,不,所有的錯都是我薛悠一人所致,皇上,求求你,薛家與這件事毫無瓜葛,請您饒恕他們。」薛悠聞言,忽然爬到君默語腳下,懇求道。
「饒恕?」君默語不屑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女人,「朕三番五次地給你機會,你哪次珍惜了?朕的寬恕,換來你們肆無忌憚地欺君。你說說看,朕為何還要寬恕你們?」
君默語冷冷地看著他,「況且,如今,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說說看,你想怎麼死呢?還是,你想活著?」君默語雙手負背,看著匐匋在自己腳下的薛悠,君默語淡淡的問道。
「罪臣願求一死,只是,罪臣懇求皇上給罪臣一個痛快。」薛悠聞言,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軟的癱在地上。
君默語看著,半晌,淡淡地說道︰「嗯,也好。」
轉身看著身後的所有人,淡聲吩咐道︰「夜,你給她一個痛快就是。」
夜有些訝異,這可是之前從來都不會有的事情,得罪君默語的人,誰不是被折磨的慘不忍睹,才讓她們死去的,今日,君默語竟然就這麼成全了薛悠,夜有些不敢置信。
不過,對于君默語做什麼樣的決定,可不是她能夠過問的,「是,主子。」
說完,刀起頭落,一刀結束了薛悠的性命,君默語見著血腥的場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走吧。」君默語在地牢里待了半晌,才向夜說道。
兩人出了地牢,君默語卻沉默不語。
一直走到了鬼剎門的主殿,君默語也沒有說一句話。
夜有些擔憂,「主子?」
「嗯,沒事,夜,你說說,薛家人,該不該除?」君默語看著大殿內的某一處,眼神散渙。
「皇上,可是顧慮什麼?」夜見狀,就知道君默語在想什麼,並沒有回答君默語的問題,薛家,是朝中大臣,他們的生死,可不是由她說了算。
「沒什麼,夜,去,把所有人叫來,我有事囑咐。」君默語看了一眼垂首而立的夜,沒有再為難她,淡淡地吩咐道。
「是,皇上。」夜回答道。
沒過一會兒,夜就將所有人集齊了,君默語也沒有戴鬼面面具,反正,鬼剎門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戴這東西,有時候覺得光沉。
「今日叫你們來,是因為後日,我就要親征了,所以,有些事情必須得提前說清楚。」
「魔君請吩咐,屬下等定當萬死不辭。」所有人聞言,都嚴肅下來。
「清末,你既然被鬼醫收為弟子,明日你就進宮,想來,事情的緣由,鬼醫也定是告訴你了,本君要你保他周全,否則,本君定饒不了你。」君默語看著清末,嚴肅地說道。
清末吹下眼眸,掩去眼中淡淡地憂傷,「是,主子。」她永遠是他的主子,何時,他也能夠像那些男子們一般,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側。
「嗯。」君默語淡淡地點點頭,沒有說什麼,或許,她也明白清末有時候露出來的那種痴迷,可是,她也看得出,夜其實很喜歡清末的,可是,她也知道,清末喜歡的人,可能不是她。
這些感情糾紛,她現在沒有心思想這些。
「月,此次親征,戰場上你就不用去了,你隨時听候鳳後調遣,本君懷疑,此次離開京城,東陵藍齊定會又有動作,你率領所有人,配合鳳後和貴君殿下,若是東陵藍齊侵犯京城,殺無赦。」君默語冷冷地說道。
「是。」月自從上次被斷了一條胳膊之後,人變得越來越冷了。
對此,君默語有些愧疚。可是,君默語知道,她不能表達出來,月唯她的命令是從,若有一日,她真的表現出來,對于月來說,她的自尊接受不了。
「嗯,其他人等,都必須听從月門主的吩咐。」君默語看向大殿內站著的所有人,淡淡地說道。
「是,屬下領命。」大殿內,所有人低頭恭恭敬敬地大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