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廚房里邊鬧邊做飯,不一會兒,一鍋簡單的粥就煮好了。
君默語和紫翊兩人就像之前一樣,端了早飯出去。
「師傅,吃飯了。」君默語向無邪的屋子喚道。
可是,兩人等了好一會兒了,無邪還是沒有出來,紫翊有些奇怪,按平常來說,無邪早應該出來了,怎麼今天等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出來。
想著,紫翊就向那間屋子走去,君默語見狀,也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走進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見到無邪的影子。
紫翊有些疑惑,看了看君默語,「師傅從來都不會不吃早飯的,這會子怎麼會不在?」
君默語聞言,眼眸深了深,記起昨日無邪的異狀君默語眯了眯眼,為什麼無邪這般異常,玉陰功?到底這件事與玉陰功有什麼關系?或者說,與神陽功有關系。
「好了,師傅既然不在,我們就先吃吧,」君默語安慰道,沒有再說什麼。
可是,心里有了計較。
君默語斂下神色,淡淡地笑著,陪著紫翊用完早膳,君默語就想著回去的事情。
「可是,默默,師傅怎麼辦?」無邪的脾氣雖然不怎麼好,但是,說到底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讓他丟下她不關,紫翊說什麼也做不到。
「沒事,這件事情,交給我。」君默語拍拍紫翊的肩膀,淡淡地笑道。
「恩。」紫翊點點頭,他相信君默語能夠處理好此事。
紫翊端了碗筷,去廚房洗碗,君默語出了山洞。
月夜等人見著君默語出來,立馬行禮。
「好了,免了免了,你們到底查清楚了沒有?」君默語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每日都是這沒完沒了的禮節。
「回主子,無邪門主去了山間的一塊兒墓碑前,似乎去祭拜什麼人了。」夜淡淡地說道。
可是,她的話音剛落,無邪就進來了。
「你若是真的想知道,我來告訴你,你隨我來吧。」
君默語有些尷尬,調查人家被抓,君默語眼神示意夜退下去,灰溜溜地跟在無邪的背後,進了屋子。
「師傅……」
「你不必解釋。」無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打斷了君默語的話語。
「三十年前,有三師兄妹,大師姐君慕心,二師兄,水情裳,三師妹無邪,他們三人關系很好。二師兄一直喜歡追逐在大師姐的身後,兒小師妹也一直跟在二師兄的身後,他們三人,相互追逐。」無邪喝了一口茶水,垂下眼簾,斂去眼中的神色。
「後來,大師姐愛上了百花谷的一名男子,他們相互傾心,後來,他們二人戀愛了。而二師兄默默地看著他們二人恩愛有加,小師妹看著二師兄落寞的背影,決定為她做一件事,幫助他得到大師姐,所以,他做了一件錯事。」無邪眼中的悔意讓君默語暗自心驚。後悔的事?
「她找人毀了那個喚作百里塵熙的男子,本以為,大師姐就這樣可以不愛那個男子,愛上二師兄,這樣,他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可是,誰知,大師姐對那個男子的執念太深。可能,就像小師妹對二師兄一樣。」無邪想著,自嘲地笑笑。
百里塵熙恨她,難道就是這個故事?
君默語不動聲色,繼續听無邪講故事。
「大師姐愛的人,從來只有一人,那個喚作百里塵熙的男子。以至于後來,二師兄日日流淚,傷心,最後的最後,卻做出了那件錯事。」無邪說至此,復雜地看了一眼君默語,「後來,二師兄給大師姐下了藥,一夜纏歡,他就悄悄地離開了,隱匿于江湖,後來創建了夜冥宮。」無邪說著,有些無奈。
君默語卻听至此,有些不願意再听下去。不,不可能是心里的那個答案。
君默語心里有些下意識的逃避無邪接下來的話語。
「後來,他留有一子,起名墨軒,跟著他的姓氏。」果然,無邪的話,讓君默語沒有辦法接受,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水墨軒,竟然是她母皇的孩子,那他們,他們不就是**,這種感情……
君默語不相信,她和水墨軒是兄妹。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君默語接受不了。她和水墨軒之間的愛情,算什麼?
君默語說完,跑了出去,絕對不是這樣。房門打開,君默語紅著眼楮,看了一眼門口的同樣震驚的紫翊,沒有說話,跑了出去。
「默默……」
「隨她去吧,」無邪的聲音傳出來,「讓她靜靜也好。」
紫翊聞言,頓住了追上去的腳步,打開簾子,紫翊走進了無邪的房間,「師傅,這不是真的,這對默默太殘忍了。」君默語對于水墨軒的在乎程度,他看在眼里,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兄妹之間的禁忌之戀,不被眾人容忍的戀愛,對默默來說,太過于殘忍了。而且,他們都有了小孩。
「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唉,孽緣啊。」說著,無邪就搖了搖頭,出去了。
當時,將玉陰功心法交給君默語,只是想物歸原主,可誰知……
君默語不相信,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無邪的話語。
她不能忍受這樣讓人悲痛的結果。
不可能,她和墨軒怎麼可能是兄妹,他們的笑笑和寶貝都那麼健康,怎麼可能是兄妹?
君默語跑了很遠,跑不動了才停下來,眼淚順著白皙的面頰,留下來,滴在眼前的河里,濺起一朵水花。
君默語這一離開,直到天色晚了都沒有回來,紫翊有些擔憂,在門口踱來踱去,夜色漸濃,可是,還是不見君默語的影子,紫翊有些坐不住了,「師傅,我要去找她。」紫翊給坐在凳子上的無邪說到。
「恩,去吧。」無邪沒有說什麼,淡聲應了一聲,就沒有了話語。
紫翊顧不得無邪的神色,趕緊跑了出去,身後又傳來無邪的聲音,「將外面的幾人帶上。」
紫翊也沒有應聲,就跑了出去。
而另一邊,君默語將自己浸泡在冷水中,腦海里一遍又一遍響起一個聲音,總是提醒她水墨軒是她的兄長,同母異父的兄長,就像魔音一般,怎麼也甩不去。
「默默,主子……」遠處傳來紫翊和夜,月的聲音,君默語好像沒有听到一般,只是,一遍又一遍呢喃,「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紫翊找到君默語的時候,君默語已經全身凍的打斗,嘴唇也開始發青。
紫翊趕緊叫人將河里的君默語撈出來。
「默默,默默,」一日為食,現在又在冷水里泡了這麼久,君默語撈出來的時候,已經快沒有意識了。
紫翊听到她口中呢喃的話語,緊緊的抱住她,眼圈有些紅了。
「賢君殿下,讓屬下背主子回去,主子這樣得趕緊換身衣物。」夜見狀,趕緊說到,再耽誤下去,君默語肯定會得風寒的。
「恩,快。」紫翊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趕緊將君默語拉出來,將她扶在夜的背上。
幾人匆匆向那個山洞里走去。
紫翊幫君默語換了身干衣服,將她顫抖的身子抱在懷里,對床榻邊的無邪說到︰「師傅,默默怎麼樣了,有沒有大礙?」
「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身病能治,心病難醫,」說著,無邪搖了搖頭,站起身向紫翊說到,「我去煎藥,你先照顧著她。」
走出去之後,無邪不禁在想,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算了,一切隨緣吧。
君默語這一病,病了六七日,還沒有醒來。
紫翊不禁有些著急,無邪見著,搖了搖頭,「明日你帶她回去吧。」解鈴還須系鈴人,可是,這次回去,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師傅,」紫翊聞言,有些不解,君默語病成這樣,無邪還讓他們趕回去,是不是太無情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心病,還是得用心藥治。」
無邪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有些事情,紫翊也想的明白。
果然,次日天還沒有亮,無邪的房門就被紫翊敲開了。
「師傅,師傅,我們動身吧。」紫翊有些急,君默語已經七日未醒了,這樣下去,怎麼能行。
「恩,」看著紫翊紅腫的雙眼,無邪抱怨的話沒有說出來,他曾經也體會過這種滋味,又怎麼會不知道紫翊的心情。
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無邪帶著幾人上了斷崖。
原來,還真有一條小路,可以攀得上去,只是,比較隱匿,很少有人發現罷了。
幾人日夜趕路,只用了兩日的時間,就趕回了紫瑾皇宮,無邪站在皇宮大門前,看著高大巍峨的皇宮,心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當年,這里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若是沒有三人,或者說是四人之間的那段糾紛,或許,他們幾人也不會走上這樣的道路。
「師傅?」紫翊見他們幾人已經進了宮門,無邪還站在宮門前未動,不禁疑惑的叫了一聲。
「恩,走吧。」無邪淡淡地說到,如今已經物是人非,考慮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而此時,後宮里幾位男子也收到了消息,趕緊都向養心殿趕來。
「怎麼回事兒?」鳳舞焦急地問道,上前挑開簾子,看著君默語蒼白的臉色,替她切脈,卻感覺一切正常,根本就沒有什麼異常,可是,君默語怎麼會暈。
叫來鬼醫,還有岳斯鈺二人,又替君默語把了脈,可是,和鳳舞一樣,二人並沒有查出什麼異常。
所有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不知道這件事情如何開口,況且,這件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皇宮里,藏不住任何秘密,若是這件事情被傳出去了,君默語的名聲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