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翠英轉頭白了女兒一眼,她還沒老到老眼昏花到那個程度,連一個墜子都會認錯。
「舒雲,怎麼會看錯,當初害你生那麼一場病,把我和你爸嚇得魂都快掉了,還能認錯?」
郭舒雲想想也覺得自己母親沒必要哄騙自己,如此一想,心里也有些害怕了。
「如果是那東西作祟,看來只能幫小緋去問問了,要不我在醫院里守著,你回去跟我爸找人給小緋問問。」郭舒雲也覺得問一問至少心安,反正醫院也住著,那邊也弄著,總歸沒錯,至于說問什麼,自然是問仙了,其實就是封建迷信的一種,不值得提倡。
趙翠英這麼說也是有這個想法的,既然女兒同意了,她也就沒什麼顧慮,于是就準備等女兒吃好了飯,她把東西收拾收拾,先回趟女兒的鋪子,然後就直接回去。
郭舒雲這邊吃著飯,那邊宋月琴也把飯菜打了回來,進屋跟郭舒雲道了謝就去伺候自己父親吃飯了,興許是摔得太厲害了,老人被扶起來也沒怎麼吃,整個人看著並不像要好轉的,反而有點像是在熬日子,很快趙翠英也給若緋喂好了飯,收拾收拾了郭舒雲的東西就回去了。
在若緋的夢中,若緋夢見那顆被外婆丟掉的石頭墜兒,此刻正粘在她手上,而她的手指莫名的破了個口子,從傷口里鮮紅的血液往外冒,而那石頭墜兒竟然將血一點一點吸走,然後慢慢消失了。
她想將石頭墜兒拔下來丟掉,可是那石頭墜兒就像長了嘴巴一樣,死死咬住她受傷的手指,然後自己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流進墜子里消失不見,詭異的是那墜子好像不知饜足一般,若緋都有些擔心自己的血會被吸干,可是此時的若緋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石墜吸食自己的鮮血。
隨著血液被吸走得越來越多,若緋感覺有些忽冷忽熱,畢竟失血過多,身體很自然的就會產生一些癥狀,原本若緋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此刻越來越難受的感覺告訴她,貌似她並不是做夢,如此一來若緋隱隱有些害怕了起來。
好不容易上天給她機會重新來一次,難道她就要被這個妖孽的墜子殺死嗎?思及此處,若緋頓時生出一種一定要活下去的強烈念頭,如此同時躺在病床上的身體也下意識地有了動作,一直守候在旁邊的郭舒雲很快也發覺了異樣。
趕緊喊了醫生過來,等到醫生過來得時候,發現若緋臉色蒼白,嘴唇都有些發紫了,重新給若緋看診後,發現這個小孩子竟然出現失血過多危及生命的癥狀,虧得是縣醫院,有儲備血庫。
一發現若緋不明原因的失血,醫生立刻給若緋抽血作了化驗,然後從血庫里找了同血型的血液出來給若緋輸血,說起來若緋也算是幸運的,畢竟不是什麼特殊血型,所以血庫里的血液正好能給她用,如此一來倒也及時救了若緋一命。
經過一番搶救折騰,等到晚上若緋才漸漸好轉了一些,足足給若緋輸了2000CC的血漿,也不知道是不是輸了血的原因,等到晚上若緋漸漸月兌離了危險,雖然人還是沒有清醒過來,可是卻也不再出現血液不明原因的流逝,同時高燒也退了下去,呼吸和心跳也漸漸恢復正常,不過卻也把郭舒雲和郭樹林姐弟嚇了個半死。
等若緋的情況穩定了下來後,郭舒雲就讓弟弟先回鋪子里休息,就留了她一個人在醫院里陪夜。
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日光燈下一片雪白,若緋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眨了眨眼楮若緋心里默默道︰難道她沒死,又回到了跳樓那個時候?
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若緋實在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回到了跳樓之後的時候,卻不想驚動了一旁看護的人。
「小緋,你醒了?」迷迷糊糊正瞌睡的郭舒雲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一看若緋坐在床上,立馬清醒了過來。
望著面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容,若緋一下子愣住了,這時那人將手伸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想要避開,卻在那手落下之前,福至心靈地阻止了避開的動作,只是僵硬地坐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小緋,怎麼了?哪里不舒服?跟媽說,媽去喊醫生過來給你看看。」清醒過來的郭舒雲一邊模著若緋的額頭,一邊詢問著若緋的情況。
帶著溫度的手覆蓋到額頭上,若緋微微心定了一下,原來她並沒有回到那個重生前的時候,望著年輕的母親,若緋心中一片苦澀。
從她確定重生那一天起,她就知道總有一天會再見到母親,只是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猛然間見到母親,見慣了母親凌厲的眼神,還有喋喋不休的咒罵,此刻一臉慈愛的人好像跟記憶的里的母親完全不是一個人一般。
見女兒不開口,只是坐在床上發呆,郭舒雲忍不住關心地又問了一遍。
「小緋,哪里不舒服啊?跟媽說,媽給你去找醫生過來看看。」
听著耳畔熟悉的聲音,若緋漸漸回過神來,望著面前一臉憂色,明顯年輕了不少的母親,神色有些淡淡地開口︰「沒事兒,不用喊醫生。」
「哦,那你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麼?等會兒天亮了媽給你去買。」郭舒雲接著開口,「要不先喝點水?」
听著關心的言語,若緋心情愈發復雜了起來,她知道現在的母親並沒有錯,可是讓她去心無芥蒂地面對這個時候的母親,多少有些過不去心中的那個坎。
「別忙活了,我不餓也不渴,你歇會兒吧。」說完這些話,若緋自顧自地重新躺回了被子里,然後將蓋在身上的被子拉了上來,蓋住自己的頭。
若緋睡覺向來有這樣不好的習慣,喜歡捂著腦袋睡覺,雖然她現在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可是還是做了這個動作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不管她曾經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可是真的面對母親的時候,她還是沒有辦法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面對這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