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玲聞言也忍不住看了看若緋,就見她一臉的冰霜,雙眼憎恨地望著張家人,眼楮里透著一絲隱忍。
這樣的若緋讓王春玲心驚,這像狼崽子一樣的孩子真的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嗎?
在王春玲的記憶中,若緋就是一個孩子,一個長得比較可愛、漂亮一點的孩子而已,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有什麼是不一樣的,這真的是一個孩子嗎?
隨著大人之間的爭吵,和當事人張海的出現,事情的的原由漸漸浮出水面了,沒有人會想到事情會是如此不堪,此時圍觀的人也能明白若緋拿菜刀追人的原因了。
張家人雖然自知理虧,可是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方,也只有強撐下去,那就是絕對不會認錯,不僅不會認錯,還要若緋外婆和外公賠償他家的損失。
郭興旺和趙翠英怎麼可能會同意,于是兩家人吵得不可開交∼,當兩邊的人都吵累了才在村人的勸解下暫時停歇了。
郭家人帶著倆孩子回家去了,而張家面對著滿屋的破碎,夫妻倆個也是抱頭痛哭,只恨自己兒子惹了這麼大的禍回來,等哭好了找了一根竹條子,關了門死抽了張海一頓。
不說張家如何,只說若緋跟著外公和外婆回了家,雖然說事情的起因不在若緋身上,可是趙翠英和郭興旺還是很生氣的,只是望著若緋那張臉,又都氣不起來。
沒有辦法,趙翠英燒了熱水,又煮了雞蛋,先給若緋清洗了傷口,然後將雞蛋剝了殼用紗布包起來給若緋熱敷。
「你說你哪里那麼大的氣性,追到人家屋里讓人打,你跟你細舅就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以後你細舅叫三哈,你就叫四哈得了。」趙翠英手里給若緋熱敷著,嘴里忍不住就數落了起來,畢竟從外人嘴里,她知道若緋這一臉的傷是張家媳婦打的,想到這里她就氣死。
堂堂一個大老娘們朝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動手,這得多不要臉,也就是這樣的混賬東西才生得出那麼不要的兒子。
熱熱的雞蛋落在臉上,其實是很痛的,可是若緋倒好,一聲不吭,這會兒被外婆說,才扯了個笑,道︰「她打了我,我也咬了她,還把她家里東西都打了,鍋都打破,我不虧。」
聞言趙翠英一下子氣樂了,這死丫頭的脾氣到底像了誰?手上也沒了輕重。
「嘶,家婆,痛。」若緋抽了口冷氣喊道。
「還曉得痛啊?你說你就不能忍一會,回來告訴家婆讓你小舅去收拾那個小畜生,非要自己拿刀砍人?」趙翠英沒好氣地罵道,手上的動作卻是輕了不少,「對了,你刀哪里來的?刀呢?」
若緋心下一驚,她怎麼忘記了,那刀是她從空間里拿出來的,雖然說當時在張家很混亂,可是刀還是被她偷偷收回去了,所以刀自然是在她空間里了。
可是現在要怎麼跟外婆解釋啊?若緋不禁有些心慌了起來,干脆閉緊了嘴巴不肯開口說話。
趙翠英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問了,倒是小心幫著若緋將傷處理了下後,又弄了熱水給若緋洗頭和洗澡,收拾妥當了就拉著若緋出了門。
若緋雖然不知道外婆要帶自己去哪里,可是還是乖乖地跟著走了,發現外婆竟然是帶著自己要去縣里,心知自己這次闖了大禍,外婆是要帶她去找自己媽了。
心里不禁有些七上八下了起來,若緋很知道自己媽的脾氣,這次被外婆送過去,自己肯定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家婆,我們去哪里?」終于若緋有些繃不住了,先開口問了起來。
趙翠英冷哼了一聲,帶著一些嘲諷道︰「喲,現在肯跟家婆說話了,你說這是去哪里?」
若緋一窘,她自然是知道這路是去哪里,只是心下有一絲奢望而已。
「沈若緋,你說你才多大?就學著用刀砍人,還把人屋里砸成那個樣子,我不帶你去找你媽解決這個事兒,你說要怎麼辦?」趙翠英也不是故意要這麼對待若緋,只是心里氣若緋不懂事,雖然說事因不是若緋而起,可是若緋做得太過了,小小年紀就這麼狠毒,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再說外面人也不會說若緋什麼,只會說家里沒教好她,她才會這麼潑辣狠毒,當然除了這個之外,還是因為若緋現在在村里的名聲不好听。
那天郭建國被鬼嚇蒙了,就把他要抓若緋的事兒給和盤托出了,現在村里人都等著看好戲呢,有些人已經在說若緋的壞話了。
這種事情又不好解釋,再者嘴巴長人家身上,她也阻止不了人家說什麼,只能去跟女兒商量下,要怎麼把這事兒給按下去。
否則以後還是會有人在若緋面前說三道四,而看若緋的反應,這事兒以後麻煩還多著呢。
其實若緋也不曉得自己當時怎麼那麼的氣性,可是她一點兒也不後悔那麼做了,任何一個女人被人那麼侮辱,都不會選擇忍氣吞聲的,所以她啥都沒想,就拿刀砍人了。
現在想起來,若緋都有些不相信那是自己,可是事情都已經做出來了,她是絕對不會後悔,至于說面對自己老媽。
若緋心里有些忐忑,不過卻也不是很怕,畢竟她跟以前不一樣了,就算她媽不要她,她也不會害怕什麼,又不是自己養活不了自己,大不了就帶著空間離開這里。
其實若緋心里明白,因為意外得到的空間給了她依仗,所以她才會如此不在意母親了,其實就算沒有空間,她也不會像前世那樣依賴母親,終歸她經歷過了另外一段人生,早已不是無知的孩童。
婆孫倆走到磚瓦廠,坐了公交車就去了郭舒雲的鋪子,等到到的時候已經是太陽下山的時候。
趙翠英牽著若緋就進了屋,屋里郭舒雲和郭舒林正在弄晚飯,一看到趙翠英進來,郭舒林就沖著她喊道︰「媽,你怎麼過來了?」
正在炒菜的郭舒雲听到聲音也抬起了頭,一看自己母親和女兒來了,心里也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