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張臉的同時,杜榮雖有一時的驚慌,但很快冷靜下來,面對這種離奇的事,此時就更不應該慌亂。
由此可見,杜榮的心理素質在同齡人當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如果換作是其他人,頭一次見到這麼恐怖離奇的事早就被嚇丟了魂,哪里還會這麼迅速冷靜下來,換做是從前的風曉蝶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
杜榮通過不斷的調節呼吸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她從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即使真的是遇到靈異事件,她相信只要肯花時間,科學可以解釋所以。
手表上的時針正按著逆時針的方向旋動著,極其普通的滴答聲在此時卻顯得萬分詭異,恍惚之間,當她再次回神時已是在教室的座位上坐著了,用最快的速度環視一周,從現在的時辰看來,也由不得她不相信此時她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她也更加明確了一點,剛才看到的絕不*是幻覺,更不可能是她做的白日夢,而能告訴她答案的人,也許就只有風曉蝶了。
風曉蝶笑著從走廊來到座位上坐好,從她的笑容就可以看出,她很開心,在簫隕答應了約會的瞬間,她似乎已經感覺全世界在此刻都變得金光閃閃的,什麼煩心的事都被她拋之腦後,對于此刻的她來說,沒有什麼能比現在更幸福的了。
當然,她也不會注意到身後的杜榮面色沉重的凝視著她的背影,繼而皺著眉大跨步的來到她身邊。
「曉蝶,你來天台一趟,我有話對你說。」話音剛落,杜榮就轉過身去徑直的走出教室,風曉蝶也自當跟隨著上去,她雖然感覺到杜榮的樣子是很奇怪,可也沒多想,就和她一起來到了天台。
「小榮,出什麼事了嗎?」。
風曉蝶在心里醞釀了好久,才把這句話說出,在她的心里,杜榮一直是個很穩重的人,雖然有時會拿她打趣,但終歸來說,她並不是像現在這樣急躁的人,除非是真的遇到什麼困難了。
「曉蝶,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杜榮不冷不熱的語氣卻是語出驚人,風曉蝶在心里疙瘩一聲,暗自道不好,該不會是小榮她發現自己的秘密了吧,這種想法在她心里誕生的瞬間,足以令她感到恐懼,就連剛才在洗手間內見到的鏡子中那奇怪的女人也沒有現在因她的好友的一句話而感到恐懼。
說到底,風曉蝶終歸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她即使會舍棄自身利益,也不會把危機帶給自己身邊的人,她明白,要是此時把她的秘密公之于眾,就算是他們相信她說的,也必定會因為她而遭受到危險。
這樣想著,也就下定了決心,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關于萬宗寺的事!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風曉蝶沒有對她的好友開誠布公,對于她來說,即使她們會因此不認她這個朋友,她也一定會守護著他們,這不僅是因為此時身為人神的身份,更多的,因她們是她最好的朋友。
「小榮,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有事瞞著你呢。」說是這樣說,但在風曉蝶的心中早已說了無數聲‘抱歉’,又話鋒一轉,似乎是要回避著這個問題,問道「倒是你,小榮,為什麼你今天這麼奇怪呀。」
杜榮似乎沒有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句,便急忙擺擺頭,又攤了攤手「我能有什麼奇怪的,還不是你幾個月沒來上學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快上課了,我們回教室吧。」
杜榮和風曉蝶就這樣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天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她們一路無言,杜榮埋下頭,只顧看著自己的腳尖飛速的在前面走著,天知道她此時在想些什麼,莫非真的是她搞錯了,其實曉蝶也和其他人一樣失去了之前她失蹤時的記憶,還是…自己想多了。
後面的風曉蝶把腳步方得很慢,臉色略帶蒼白,長長的松了口氣,還好她的演戲天分夠好,裝作純真少女的模樣瞞住了小榮,不過…,風曉蝶突然想到小榮剛才的表情,沉重的雙眼似乎已經把她的全部秘密看穿,又似乎是在等待著她自己說出答案來,可是,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樣嗎?
回到教室後,郭美月像往常一樣跑過來找她們聊天,可,看著她們此時的樣子,眉頭微微一皺,擺出副好奇女圭女圭般疑惑的臉問道「你們兩個剛才去哪里了呀,一眨眼你們就不見了,也不告訴我,真是太不把我當朋友了。」美月不高興的撅起小嘴,不滿徹底表露無遺。
「不是的!」
異口同聲的聲音傳來,風曉蝶和杜榮對望了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之前的尷尬一掃而空,只剩下郭美詌uo躲兜腦諗員 幻靼追か?聳裁礎 br />
上課鈴聲一響,教室瞬間冷卻下來,高三的學習是非常緊湊的,就連中午的午休也只有那麼個把小時,除去吃午飯的時間,真正空閑的時候也就沒剩多少了。
隨著高跟鞋的聲音臨近,班主任走進了教室,向在座的學生宣布了一件事,也就是學校為了能夠使全校學生德智體美勞得到更好的發展,特別要求各班組織在國慶的時候出去度假,一來可以享受大自然的風情,二來可以促進集體團結。
當然,這件事一宣布就立刻引起了班上的一陣鬧哄,尤其是個別男生,還準備趁這個時候大玩特玩一把,也有少數幾個心思比較縝密的學生帶頭雜七雜八的問題就來了。
「老師,出游的錢是是學校報銷嗎?」。
「我們這是要去幾天哪?」
「是去哪里出游啊?」
班主任清清嗓子,逐一回答了學生們的提問,只是到了最後一個問題時,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只是悄然的說了個‘秘密’,然後就繼續進入了課堂的授課當中,雖然有些學生還想繼續追問究竟是哪個地方,還這麼神神秘秘的,但又轉念一想,其實這些也不是太重要,說不定是老師為了給學生一個驚喜才不告訴他們的。
風曉蝶也很是高興,畢竟這種事還是很少見的,她當然要好好的把握住這次出游的機會了,斜眼望了眼坐在她左邊的簫隕,午時的暖陽照射到她的側臉,把精致的輪廓顯示的淋灕盡致,臉頰微微一紅。
可是這些,卻被坐在風曉蝶身後的杜榮盡收眼底,她雖然一直盯著黑板,可游離的眼神就足以看出她此時的心不在焉,她還是不願相信之前她所經歷的都是假的,雖然後來這件事被風曉蝶一句話帶過,但這也使她更加確信風曉蝶有事瞞著她,否則以曉蝶的性格又怎麼會突然的轉移話題。
可是,她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為什麼她們之前不能夠開誠布公呢?
不安的情緒在杜榮的心里醞釀而生,她斷然不相信曉蝶會害她,但人心終究是會變的,這幾個月來,曉蝶音訊全無,回來之後就和這個叫簫隕的轉學生在一起,問什麼她也只是模糊的答道,還在她剛來學校的第一天就發生了這麼離奇的事,而且,最重要的,她也去試探過幾個同學,可他們卻絲毫沒有對這件事的印象。
也就是說,班上,只有她一人還記得此事!
安靜的課堂內,只听得到講台上班主任一個人的聲音,誰也沒注意,誰也沒在意,此時,原本三十幾人的班級內少了一個人。
此時…正當風曉蝶他們正在教室內听課的時候,在他們這所學校的偏僻一角,一件事正在悄悄的進行。
這里,雜草叢生,藤蔓繞過牆角,順著石灰牆前面的那棵大槐樹逐漸延伸向上,如若有人經過這里,看見眼前的這一幕,一定會感到惶恐不安。
因為,這場景,真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戴著面具的男子正拿著一個染血的釘錘,用力的敲打著樹上那個被藤蔓纏繞著的稻草人,一下又一下,鮮血摻雜著汗水從男子的額頭上逐漸滑落,可這些,他卻全然不知,似乎連炎熱的感覺都沒有,只是如同一個機械人偶般反復做著同一個動作。
拿起釘錘的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無比用力的敲擊著此時這個已被鮮血染紅的稻草人!
「快了,快了,快完成了!」
面具人不斷念念有詞的發出機械般的聲音,夾雜著無比強烈的怨懟,盡然的把憤怒全部發泄在這個稻草人上。
如果讓風曉蝶看到,一定會立刻聯想到古時候的巫師使用的詛咒之術,只要在稻草人的身上寫上了某人的生辰八字,便會把施加給稻草人身上的痛苦直接轉移到那個人的身上,畢竟,這種太不符常規的東西還是離得越來越遠的好。
「完成了!」
隨著一聲凜冽的叫喊,面具人把已被鮮血染紅的稻草人拿在手中,忍不住的仰天咆哮幾聲,淚水卻依次的從眼角滑落,或許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這眼淚中蘊藏著什麼,心酸,痛苦,思念,愉悅,千年的等待,世世的輪回,終于有結果了。
面具人面具下的面孔隨之一抹淡淡的笑,拿著稻草人的手也把它拽得更緊。
「彩纓,你放心,最多還有十天,還有十天,我就會令你徹底的回歸」
面具人此時的聲音雖小,卻又是無比的堅定,如果有人能看見他的臉,便會發現剛才所有的憎恨不見,轉而的是一張極其溫柔的面孔,精致的輪廓,俊美的臉龐,嘴角微翹,勾起一抹暖心的笑,無疑是在與太陽比燦爛。
「主人」
冰晨從牆角走到了他的身邊,畢恭畢敬的開口,她怎麼會不想叫他的名字,哪怕一次也好,可是她主人的名字或許只有那些人類才能叫,對于她,卻只能稱呼主人。
「上次交代你的事辦好了嗎?」。
「回主人,入學手續全部辦理完成,只等明天的正式入校。」
「好,接下來,你只需一步步的按照計劃來進行就可以了,這次,務必要取那只狐狸的首級。」
面具人不冷不熱的平聲說道,不過從那聲音就可以判斷得出,這其中沒有絲毫的情感,冰晨也只是如實的向他,在主人的面前,她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亦喪失了原本高傲的自我。對于面具人對她的冷淡,她早已習慣,她知道,這樣也就足夠了,只要能陪伴在他身邊,她也不需要再奢求些什麼。其實,有件事,冰晨清楚,他的主人對她的冷淡也是情有可原。
她是妖,是曾經視生命如草芥的妖怪!
他的主人是有多麼的憎恨妖怪,她也是全部都知道的,所以,對于她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也算是在妖怪中比較好的了。
冰晨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原本一臉漠然的臉上竟出現了一絲絲的怨恨,如果不是因主人在這,她早就沖進教室和那只妖怪拼個你死我活。
全部,都是因為那只狐狸,如果不是因為他,她的主人也不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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