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蕭沒有听玲瓏的話,她安置好綠綃後,準備按照自己的配方去抓點藥回來。
濟世堂離客棧不算遠,走過去一刻就能到。
穿過兩條街,前面越來越熱鬧,前後左右四通八達,到處都是岔路,她居然迷路了。
找了一個中年男子問路,那人不耐煩的道︰「哪個濟世堂?每條街上都有濟世堂,你到底要找哪個?」
古蕭愣住了,這濟世堂還是連鎖店麼?沒等她反應過來,中年男子就鑽進了對面一家布置得靡麗奢逸的凝香苑。
古蕭抓耳撓腮看著過往的人群,卻發現好多人都走進了她身後的那座凝香苑,而且進去的都是男人。她疑惑的朝里面望了一眼,正想走,卻見一頂轎子在門口停了下來,幾名大漢從里面拎出個年輕的姑娘,拼命往里面拽。
那姑娘披頭散發哭得撕心裂肺,口口聲*聲喊著死也不去。幾名大漢動作粗魯,又推又搡不說,嘴里還罵罵咧咧,一臉的凶相。
古蕭忍不住說了一句︰「有話好好說嘛,動手動腳的干什麼,她是女孩子,別那麼粗魯嘛!」
一名大漢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讓她不要多管閑事。誰料那姑娘卻像見到了救星,哭著喊道︰「公子救我,我是被人拐賣到這里來的,我不要去青樓,我不要接客,我死也不要接客!」
古蕭驚愕的睜大了眼,抬頭看看凝香苑門頭上的牌子,再看看來往的人群。頓時臉色一變,冷冷的問︰「原來這就是青樓!她既然不願意。你們憑什麼逼良為娼?還有沒有王法?你們趕緊放開她,否則我要去官府告你們!」
另一名大漢走上前。陰森森的盯著古蕭,惡狠狠的道︰「臭小子,活的不耐煩了是吧,敢管我們的嫌事!」
古蕭的心里是害怕的,面上卻強作鎮定的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想強搶民女、殺人放火不成?」
那大漢咧著一口黃牙冷笑著沒吱聲,旁邊卻沖過來一個人,指著古蕭嗷嗷叫,「老大。就是他!就是這小子害我們損失慘重,就是他昨天帶走了那個逃走的臭娘們,還害幾個弟兄被打成重傷!」
古蕭心驚的抬眼一看,眼前的漢子鼻青臉腫,大門牙都被人搬走了,說話還漏風,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原來是你這小子壞了我們兄弟的事,兄弟們,給我上!」大漢一聲令下。五六個人一窩蜂朝著古蕭撲了過來。
古蕭嚇得轉身就跑,暗恨自己怎麼這麼魯莽,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盡管她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那些大漢都是習過武的。沒跑多遠就被人圍了起來,一步步把她逼進了包圍圈。
「你們、你們想干什麼?」古蕭嚇得渾身發抖,聲音帶著一種微微的顫栗。有著女子特有的清婉和細膩。
「大哥,這小子不會是個娘們吧?瞧他細皮女敕肉的。聲音又尖又細,還沒喉結哎!」被玲瓏揍成豬頭的漢子邪笑著朝古蕭伸出手。被她偏頭避開。
為首的漢子也回過神來了,狂笑著道︰「哈哈哈,走了一個小嬌娘又來了一個大美人,兄弟們,咱們賺大發了!把她帶回去交給杜三娘,回頭跟我去領賞!」
古蕭連反抗都來不及反抗,就被人綁粽子一樣的綁了回去。她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她不該不听玲瓏的話到處亂跑,不該在這樣的亂世里不分青紅皂白多管閑事,更不該在明知有危險的情況下還逞匹夫之勇。
凝香苑的老-鴇杜三娘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她手里的姑娘們無論是頭牌還是小丫環,無一不被她管得服服貼貼。古蕭一進門,就從侍候她茶水的小丫環那里听到了有關凝香苑的種種傳聞。
許是古蕭的這張臉清麗月兌俗,杜三娘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先給她立個下馬威,或精神恐嚇或肉身懲罰,而是坐在她面前慢條斯理喝起了茶。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說話,各自打著各自的小九九。
直到一杯茶喝完,杜三娘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開口,古蕭卻搶著喊道,「三娘,咱也別浪費時間了,我听你的話,幫你接客賺錢,但是我賣藝不賣身,你要是同意,咱們坐下來慢慢談,你要是不同意,得了,我直接撞死在這里算了,一了百了!」
杜三娘眉梢微抬,看著古蕭一雙又黑又大的眼楮,似笑非笑的道︰「就你這小身板,身子骨還沒長齊全呢,讓你接客你受的了嗎?不過,再過一兩年可就不一樣了!我答應你,三年內,準你賣藝不賣身!」
「哎,這就對了嘛!來來來,快幫我解綁!」古蕭聳著肩朝門口的大漢努努嘴,一**在杜三娘的對面坐了下來。
杜三娘使了個眼色,很快有人幫古蕭松綁。
古蕭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有什麼事先應下來,先保住自己的清白,再保住自己的小命,來日方長,這筆帳以後再慢慢算。
「說吧,你要怎麼跟我談!」杜三娘睨了古蕭一眼,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果然是只又老又騷的狐狸!古蕭在心里暗暗月復誹,臉上的笑容卻明艷動人,「三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呢,沒讀過什麼書,琴棋書畫這些玩藝兒不是我的強項,詩詞歌賦也不能讓我幫三娘臉上增光,凝香苑有才有貌的姑娘多的去了,三娘也不在乎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是吧?」
「丫頭,你到底想說什麼?」杜三娘面色微冷,手里的茶杯也放了下來。
古蕭揉了揉鼻子,神神秘秘道︰「我有一個絕活,能讓這里所有的姑娘都更添三分顏色,能讓所有的姑娘都佔據百分百的回頭率,你信不信?」
「信你,才怪!」杜三娘冷哼一聲,猛的站起身,手一揮,威嚴的道︰「帶下去,打扮利索了再帶上來!」
古蕭慌了,抱著月匈心慌意亂的道︰「哎,我說的都是真的,信不信你總得讓我試試才知道啊!喂,三娘,三娘……!」
慘了,難道她也應了那句「一入青樓深似海,從此古蕭再無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