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大漢的手齊齊朝古蕭伸了過去,她沒得選擇,認命的選擇了跳樓。
一黑一紫兩道身影朝著古蕭的方向掠了過去,朝著半空中的古蕭伸出手。紫衣的容甫堯抓了個空,一個旋轉輕盈落地。
待他再次抬起頭時,只見一道黑影如獵鷹般輕踮足尖,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在大廳里。
「一群廢物!快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杜三娘氣得直跳腳。
一旁的玲瓏突然開口說出了自進門以來的第一句話,「三娘,你這凝香苑什麼時候竟做起了活人買賣的勾當?」
短短幾個字,令杜三娘猛的一震,如挨了一記悶棍,剎那間從頭涼到了腳底板。她慢慢的轉過身,望著玲瓏溫莞如玉的俊臉和辯不出神色的黑眸,陪著笑臉訕訕的道︰「公子說笑了,凝香苑雖然做的是皮肉生意,但違法犯紀的事三娘是萬萬不*敢的,還請公子明察!」
玲瓏緩緩抬頭,如珠似玉的臉上已然凝上了一層寒霜,「最好是這樣,要是讓我知道你包藏禍心,別說你這凝香苑要關門大吉,就連你杜三娘的下半輩子也會葬送在牢獄之中!」
杜三娘的臉色刷的一白,忙躬身囁嚅道︰「是,三娘謹遵公子的吩咐!」
「剛才那位姑娘……。」
「公子,剛才的事都是誤會!那位姑娘之前擾了凝香苑的生意,三娘只是為了小懲大戒,才將她暫留在凝香苑。待三娘查明原委,便會放了她!」杜三娘哪里再敢存什麼心思。青白著臉不住的抹著汗。
玲瓏沒說什麼,站起身。負手走出了大廳。
不遠處,容甫堯的聲音也在大廳中響起,「他就是傳說中富甲一方的玲瓏公子?」
杜三娘忙輕移蓮步走了過去,汗顏道︰「正是!」
「想不到他竟如此年輕!」容甫堯若有所思道,「三娘,找個機會幫我安排一下,我想見見他!」
杜三娘噎了噎,有些為難的道︰「容公子,玲瓏公子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這連著好幾個月了,三娘也是今兒才見到他,方才三娘又險些得罪了玲瓏公子,只怕他短時日內不會再來凝香苑了!」
容甫堯面色微斂,橫了杜三娘一眼,冷聲道︰「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你這凝香苑開著還有什麼用!」
杜三娘慌忙屈膝半跪了下去,凜然道︰「容公子恕罪,三娘定當全力以赴!只是。容公子,因了方才那個丫頭,玲瓏公子只怕已經對凝香苑有了成見,這、這可如何是好?」
容甫堯冷斂的臉上閃過一抹難掩的戾氣。「誰給了你膽子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等逼良為娼的勾當?要是被人查到這間青樓與本宮有關,你杜三娘縱然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彌補本宮的損失!冤有頭,債有主。不想惹禍上身就把自己洗干淨點,把那些人販子交出去受死。否則,本宮也救不了你!」
杜三娘惶恐的垂下頭。連聲道︰「是,是,三娘知道該怎麼做了!」
「還有,」容甫堯話鋒一轉,「那位筱筱姑娘從今往後便是本宮的朋友,以後讓你的人見到她繞道走,要是敢對她不敬,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是,容公子!」杜三娘渾身抖得厲害,險些沒一頭栽倒在地。
想到剛才的黑衣人,容甫堯眸光微斂,喃喃道︰「方才那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武功竟然如此深不可測!」
杜三娘微微抬眸,戰戰兢兢的道︰「容公子,那個黑衣人我們從未曾見過,他的目的好像就是那個丫頭,會不會是那丫頭的朋友?」
容甫堯臉上的神色更冷了,「連那位姑娘是什麼身份都沒弄清楚,就敢把人強行留在凝香苑,你是活膩了還是老糊涂了?」
杜三娘慘白著臉篩糠似的抖著,頭垂得更低了。
望著面前一臉冷酷拉著自己一路狂奔的風雪夜,古蕭的心髒差點從喉嚨里跳了出來,各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排山倒海的涌了過來,沉甸甸的壓在她的月匈口,令她險些透不過氣來。
一開口,聲音卻又干又澀,「夜,風雪夜,真的是你嗎?你又救了我,為什麼?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為什麼會出現在凝香苑?你來這里是為了……救我嗎?」。
風雪夜終于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古蕭水蒙彌漫的大眼,蹙了蹙眉,忽地嘆聲道︰「怎麼這麼多問題?不能一個一個問嗎?你確定要我站在這里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回答你嗎?跟我走,回客棧再說!」
古蕭張了張嘴,終是咬著唇跟在後面,被他牽著手帶到了一間客棧。
進了房間,關門,倒水,喝水,看著風雪夜一氣呵成做完所有該做的事,古蕭的視線最後停留在他遞過來的水杯上。
「先喝杯水吧,跑這麼遠,不累嗎?」。風雪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斂,臉上淡漠的表情教人看不清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古蕭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個精光,身上的酒勁似乎也清醒了不少。抿了抿唇,她困難的開口問道︰「這麼久不見,你都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很久麼?四個月還差幾天呢,也不算太久!」風雪夜聳聳肩,長腿一抬,在桌前坐了下來。
古蕭原本如枯井般黯然的心思瞬間亮堂了起來,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呵呵,我還以為你根本就什麼都不在乎,原來你還記得我們分別了這麼長時間!」
風雪夜渾身一僵,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古蕭,隨即模了模鼻子,神色不明的道︰「你誤會了,這是我離開琉夏國的日子。你又惹什麼禍事了,怎麼我每次看見你,你都這麼狼狽?看看你這身衣服,赤胳膊露腿的像什麼樣子?」
古蕭神色黯了黯,慢慢坐了下來,頹然的道︰「我是在凝香苑的門口被人強行擄去的,如果我不听話,他們就會打我,想方設法的折磨我、逼我就範。好漢不吃眼前虧,為了穩住他們,再想辦法逃走,我只好答應他們跳一段舞。夜,如果不是你,我想這一次我會死的很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