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豐沒想到古蕭的反應會這麼大,以為她和他一樣激動,可是看著不像,她漂亮的小臉蛋已經慘白一片,眼里透著恐慌,手指節泛著白,小可憐似的抖個不停。
吞了吞嗓子,仇豐困難的道︰「他是、是宮里的總管太監,崔、崔同遠,崔公公,他奉皇後旨意出宮置辦各宮主子們一年一度的冬衣,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他哄到齊縣,請到了咱們這兒。古老板,這回咱們要發財了,發大財了!」
古蕭「嗷」的一聲,用力揪住仇豐的衣領一拉,又一推,堂堂七尺男兒就這麼被古蕭推了個趔趄,重重的撞在門柱上。
「發你個大頭鬼啊,這就是一定時炸彈你知不知道!他是宮里來的太監,你怎麼不早說?你你你……我被你害死了!我不管,你現在就去告訴他,這個單子我不接,他的生意我不做!」
仇豐臉都綠了,他顧=.==不得揉一揉撞疼的肩膀,驚慌失措的道︰「古老板,你沒吃錯藥吧?這麼大的生意別人求一輩子都求不來,你竟然不做?你可知道,只要完成這筆單子,咱這精品店就成了御前專用的服裝店,一輩子再也不用愁生意了!」
古蕭咬牙切齒的吼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接!你要是敢接這個單子,咱倆絕交!」
看著古蕭青白的小臉,仇豐才明白她說的不是玩笑話,她是認真的!這下麻煩了,攤上事兒了!
抹了把冷汗,仇豐戰戰兢兢的道︰「古老板。你先冷靜一點,定金我已經接了。要是反悔,咱們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他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是皇宮里的總管太監,只要他動動手指頭,咱們就全完了!」
古蕭氣得肝疼,她沖著仇豐手舞足蹈的吼道︰「我要是接了這筆生意,我才玩完了呢!我告訴你,仇老狐狸,姓容的那家子沒一個好東西,我惹不起也不想惹,你要麼想辦法給我把定金退回去。要麼咱倆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總之我死也不會跟姓容的扯上關系!」
仇豐眼楮都嚇直了,一把抓住古蕭的衣袖,灰白著臉苦苦哀求,「古老板,不能啊,崔公公的手段那可是出了名的狠。誰要是得罪了他,輕則死無全尸,重則被滿門抄斬,我死了沒關系。可我這一大家子怎麼辦啊,他們是無辜的!古老板,你就行行好吧。你要是不接這筆單子,你不如現在就一刀結果了我!」
仇瑞在里面听到二人的吵鬧聲。走了出來,忐忑不安的望著二人。喏喏的問︰「爹,筱筱姐姐,出什麼事了嗎?」。他從沒見過古蕭發這麼大的火,也沒見他爹這樣手足無措過,臉上的神色不由得繃緊。
仇豐眼珠子一轉,把仇瑞拉了過來,繼續打感情牌,「古老板,你看看瑞兒,他還這麼小,你忍心看著他遭此橫禍嗎?我們只是替宮里那些正經主子們做幾套衣賞,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再說咱們也沒那個榮幸見到那些皇子公主,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古蕭氣得腦門子都一陣陣的發脹,又不好跟仇豐多說什麼,一氣之下,她抱起一匣子金元寶,怒聲道︰「那個崔公公住在哪里?我親自去退定金!你再去給我拿一箱金子,我加倍還給他!」
仇豐急的直搓手,心想好不容易踫到真正的金主,一個子兒還沒賺呢,倒要先賠上千兩黃金,這算什麼事兒嘛!
「還不去拿?」古蕭兩眼一瞪,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凜然的味道令仇豐抖了抖,百般不情願的跑到帳房去取了一千兩黃金。
古蕭抱著兩箱子金元寶,帶著烈風去了縣城里最大的酒樓。
酒樓已經被崔同遠包下了,幾名皇宮里的護衛全副武裝守在酒樓的大門口,繃著臉面無表情的瞪著門口過往的人流。
古蕭自報了家門,一名護衛語氣不善的道︰「走開走開,崔大人正在用餐,不見客!」
「這位大哥,麻煩你跟崔大人說一聲,就說古氏精品服裝店的古老板有要事求見崔大人,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幾位大哥拿去喝酒吧!」
古蕭在職場上浸-yin了幾年,做人的道理還是懂的,這種官場上的把戲也就這麼回事兒。
守門的護衛掂了掂手里的一袋銀子,嘴角一咧,笑了,「喲,你這姑娘還挺上道的,你真是古氏精品服裝店的老板?多大了?十六?十八?」
雖然古蕭才剛剛及笄,可個頭比一般年齡的姑娘要高挑一些,一張臉雖然女敕得像剛剛開-苞的花骨朵,可性子沉穩、內斂,看著就像十七八歲。
古蕭沒心情跟這些護衛閑扯,陪著笑臉說道︰「勞煩這位大哥幫我通傳一聲吧,我真有急事求見崔大人。」
那護衛回頭看了看,朝古蕭使了個眼色,轉身走了進去。不多時,他又走了出來,遠遠的朝古蕭招了招手。
古蕭拎著裙擺走了進去,烈風也跟了進去。
兩名小廝模樣的年輕男子一左一右伺候在崔同遠的身側,一個布菜,一個端茶送水。古蕭暗想,不過一個太監,架子還真大!
崔同遠見古蕭帶來的年輕男子懷里抱著兩只匣子,其中一只匣子就是他剛剛才送出去的。似乎明白了什麼,眸光一閃,他拿腔捏調的道︰「古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嫌咱家的誠意不夠,還是嫌皇家的面子不夠?」
古蕭渾身一哆嗦,勉強扯出一絲笑臉,聲輕卻意堅的道︰「崔大人,小女年輕不懂事,不知道崔大人原是替皇家做事,還不知天高地厚的接了大人的定金,還請大人恕罪!」
崔同遠揮揮手,兩名小廝退了下去。
「哼,你可知道,咱家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的!咱家奉皇後娘娘之命,替宮中各位主子們準備新年的冬衣,要是往年,宮中自有尚衣局打點一切,可今年是皇上的本命年,皇後娘娘說了,所有的一切必須精益求精!」
說到這里,崔同遠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眼角的余光掃過古蕭挺得筆直的小身板,眼皮都沒抬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