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蕭在寺里和那些做法事的僧人們整整念了七天的經,直到法事結束,才算真正的讓綠綃入土為安。
下山前,她獨自一人去拜別綠綃,陪她說了一會兒話,燒了許多許多的金元寶、靈屋以及很多紙做的男男女女,她說︰「綠綃,生前我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死後我要讓你住上最大最好的房子,有用不完的金銀珠寶,還有成群的奴僕侍候你。如果你投胎轉世,記得要來找我,欠你的情,筱筱下輩子會加倍的補償給你。」
最後,她跪在綠綃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轉身慢慢離去,再也不曾回頭。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比如報仇,比如讓自己變的更強更大。
臨行前,明覺方丈留給古蕭一句話︰「古姑娘,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萬物蒼生,皆因你一念而斗轉星移,切記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古蕭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她不明白明覺大師單單跟她一個人說這些話是個什麼意思,難不成她一個小姑娘還能讓這天下改名換姓不成?
回去的路上,古蕭把明覺的話拋到了後腦勺,滿腦子都是跟無影樓的合作。
她忍不住問玲瓏,「風雪夜會見我嗎?他會願意為了錢財而與皇家作對嗎?風雪夜的條件會不會很苛刻?我現在到底有多少籌碼可以和風雪夜談條件?」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拋給玲瓏,玲瓏卻只是笑而不語。問的急了,他才慢條斯理道︰「龍世子很快就回來了,不需要用到風雪夜,他就可以把皇宮鬧個天翻地覆!但,我會讓風雪夜會成為我們手里的一道秘令,一道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秘令!」
古蕭眼楮一亮,抓著玲瓏的手巴巴的問,「真的可以嗎?風雪夜真的可以為我們所用嗎?」。
玲瓏唇角微勾,「普天之下,還沒有我玲瓏辦不成的事兒!」
古蕭推了他一把。嗔怪的白他一眼。「你就吹吧,有本事你弄個皇帝做做看?」
玲瓏黑眸微眯,緊盯著古蕭的眼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想做皇後,我也不介意弄個皇帝來做做!」
古蕭捂著小嘴輕笑出聲。「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萬一傳了出去,可是誅連九族的死罪,就算你有那個膽。我還沒那份心呢!」
玲瓏拉過古蕭柔若無骨的手放在手心,把玩著她的縴縴手指,似漫不經心的問︰「蕭兒真的不想嘗試一下母儀天下的感覺?一朝皇權在手,可以掌管全天下的生殺大權,視眾生如螻蟻,何等威風?」
古蕭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若是踩著白骨浴著鮮血站在人類的最高處,也有高處不勝寒的孤苦無奈,死後只怕還要入無間煉獄,有意思嗎?」。
玲瓏唇角的弧度更深,他握緊她的手貼在胸口,意有所指的道︰「蕭兒,在認識你以前,我只想做個八面玲瓏的商人,游遍三川五岳,看盡人間冷暖,做一世富貴閑人。認識你以後,我才知道,我需要的不僅僅是這些,我還需要可以與整個天下相抗衡的勢力,這樣才能守護我愛的人。蕭兒,如果有一天,老天爺要我在天下和你之間做出選擇,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寧負天下人!」
古蕭心中一動,喃喃的道︰「玲瓏,我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麼太大的抱負,只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哪怕粗茶淡飯也是一種幸福。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只想靠自己的雙手掙一份家業,過著平淡的生活,如果不是因為三公主處處相逼,如果不是因為綠綃枉死,我寧願一輩子低調的做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將來嫁一個男人,相夫教子,這一生也就這麼過去了!玲瓏,等我替綠綃報了仇,我們就離開燕京,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玲瓏毫不猶豫的點頭,「好,我答應你,等你的心願了結,我們就離開這里,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不過,蕭兒,你得先答應嫁給我,我才有理由帶你遠走高飛,也省得有人說我拐賣良家女子!」
古蕭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然後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小臉瞬間垮了下來,一臉的糾結。
「還有什麼問題嗎?」。玲瓏體貼的問。
古蕭有些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表明自己的立場,「玲瓏,結婚的事,我想……我想還是離開燕京再說吧,你也知道,龍伯伯一直對我很好,他一直想撮合我和龍世子,只可惜我們有緣無份。我嫁給你也就算了,但如果我們要在燕京舉辦婚禮,我怕龍伯伯會傷心難過,畢竟他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長輩,我真的不想再給他添堵。」
玲瓏深深的望著古蕭為難而又心虛的眼眸,輕輕抬起她的下頜,意味深長的問︰「如果是龍王爺自己提出要求,要替我們操辦婚禮呢?」
「啊……啊?」古蕭反應慢半拍的回過神來,驚愕的問︰「怎麼可能?龍伯伯怎麼可能會願意替我們操辦婚禮,他上次還說……。」
「為什麼不可能?你也知道龍王爺現在有多喜歡我,可能他覺得我比龍世子更適合你,也可能他想明白了一些道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沒有龍世子!」玲瓏打斷古蕭的話,一把將她攬入懷,眼里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這……!」古蕭表示無語。不得不說,玲瓏的話很有幾分道理,這段時間她看到龍灝和玲瓏如父子般相處和睦,她甚至有一種錯覺,仿佛玲瓏才是龍灝的兒子。而且,龍灝看到他們親昵相依相偎的時候,臉上是一點難過的表情都沒有,反而還喜滋滋的偷著樂,這讓古蕭很是疑惑不解。
如今看來,似乎真如玲瓏所說,龍灝已經接受了玲瓏,接受了他們要在一起的事實。既然是這樣,他願意幫忙操辦婚禮也很正常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