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沒想到,古蕭這一嚇,會嚇出病來。
先是低燒不斷,然後是風寒導致的咳嗽,再然後燒的越來越厲害,咳的也越來越厲害。
古蕭起初還不以為然,被幾個所謂的「庸醫」灌了幾天湯藥以後,連從床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她這才發現不對勁兒,忙叫人把他們開的藥方拿來一看,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尼瑪,誰干的好事兒,這是要人命的節奏啊!」古蕭抖著手里的藥方,小臉兒氣得都發紫了。
風雪夜扶住她不住顫抖的嬌軀,緊張的問︰「怎麼啦蕭兒,這藥方不對嗎?」。
「何止是不對,這幾味藥本身沒問題,可是湊合在一起不但起不到效果,還會變成********!拿筆墨來,我重新寫個方子!」古蕭喘著氣,無力的趴在風雪夜的腿上,渾身只剩下出的氣兒了。
風雪夜神色大變,命人取來筆墨後,咬著牙寒聲道︰「把他們幾個拉出去,按無影樓的門規處置!」
一旁的無情眸光閃了閃,並沒有挪一下腳步,「樓主,請三思!他們幾個為無影樓效力也有幾年了,並無半點差錯。這一次只是個意外,畢竟他們連江湖郎中都算不上,他們的醫術在無影樓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一時生疏也是有的,還請樓主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生疏?蕭兒的命都給他們去了半條了,我留他們一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再敢替他們求情,連你也一塊兒處置!」風雪夜話里帶著凜凜的寒意,令人不敢直視。
古蕭揮了揮手,有氣無力道︰「還有完沒完?吵死了!我說你寫,我沒力氣寫字!」
寫好藥方後,古蕭頭一歪,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風雪夜把藥方遞給無情,神色陰郁的看著古蕭蒼白無色的小臉,一顆心沉甸甸的直往下墜。
古蕭這一病,把整個無影樓都弄的人心惶惶。風雪夜不怒則已。一怒嚇死活人。身邊的人稍有不慎惹怒了他,輕則挨罵,重則門規處置。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古蕭。
雖說她自己開的藥方不會有任何問題。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再加上古代的中藥本就沒那麼快見效,百古蕭可有得罪受了。
就在古蕭在和病魔糾纏了整整一個月的時候,無影樓接到了一個驚天的消息︰玲瓏的船在南海遇上風浪。一船人都被海浪掀翻,生死不明。
接到消息後,風雪夜整個人都呆住了,雙手抖得厲害,渾身的血液一下子沖了上來,一個站立不穩,身子搖晃著往下栽倒。
無情急步上前扶住了他,同樣面無人色的道︰「樓主,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出動無影樓所有的弟兄去南海找他們?」
風雪夜緩了一口氣,顫聲道︰「傳無影樓最高指令,派出三國所有的弟兄出海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無情急急忙忙沖出大殿,腳不沾地的跑了。
不到半個時辰,偌大的無影樓,只剩下了為數不多的幾名守衛。
古蕭全然不知內情,醒來後撐著床沿扯著沙啞的嗓子費力的喊著,「來人,我要喝水,人呢?一個個都跑到哪兒去了!」
以前她眼一睜就能看到風雪夜,今天不但沒見著風雪夜,連那個性-感的女人無色也沒了影兒,更不用說其他人,因為風雪夜不輕易讓別人進古蕭的房間。
她出了一身汗,正渴得嗓子冒煙,卻沒人幫她端茶送水,氣的她……。
「夜,風雪夜,死哪兒去了,我要喝水啊!」古蕭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兩腳一挨到地兒,就覺得天搖地晃,滿眼都是小星星。
尼瑪,好不容易養好的身子骨,都被這場病給掏空了!
最終,古蕭還是心有不甘的倒回床上,兩眼死死盯著桌上的水壺,心里頭那個恨吶!
還好,在她被活活渴死前,風雪夜推門走了進來。
「你死哪兒去了?我要喝水,喝水啊!」古蕭自以為非常凶悍的瞪著風雪夜,咆哮著吼了一嗓子。
可是在風雪夜的眼里,古蕭的聲音又啞又暗,虛弱又無力,可憐得跟個病貓沒兩樣。他心里一疼,忙上前倒了一杯水遞到古蕭手里。
看著古蕭一口氣喝光三杯水,牛飲似的,又想想玲瓏至今生死未明,心里的疼惜和痛楚排山倒海般壓來,令呼吸都困難了。
古蕭喝了水,稍稍緩了一口氣,歪回床上斜著眼瞅著風雪夜。今天的風雪夜很奇怪啊,滿臉的哀默之色,魂兒都掉了!
「無色呢?剛才我喊了半天,怎麼不見人?」古蕭隨口問了一句。
風雪夜抬頭看一眼古蕭,又飛快的別過臉,「她……她接到任務,出去辦事兒了。」
「那無心和無情呢?他們倆整天閑得蛋疼,趁你不在的時候見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打都打不走,這會兒不會那麼巧都出去了吧?」古蕭本是無心,卻見風雪夜的臉色越發的白,很明顯,他有問題!
「怎麼,他們倆不會被你用門規處置了吧?喂,我說你有完沒完,多大的事,至于發那麼大火嗎?再吃幾味藥我就能活蹦亂跳了,別再牽連其他人了!」古蕭不以為風雪夜是因為她的病久不見好轉,一怒之下對身邊的人下了毒手呢!
風雪夜勉強扯出一絲笑意,道︰「你想多了,我沒把他們怎麼樣,他們都出去辦事了,過陣子才能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風雪夜臉上的表情更加淒苦。他本就不善掩飾什麼,現在事關玲瓏的生死,面對的又是古蕭,他哪能再保持鎮定,沒有立刻露出馬腳已經很不錯了。
古蕭也是會察顏觀色的,一看風雪夜的表情就知道出大事了。但她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隨口說道︰「今天的藥需要再加一味配方,我已經寫好了,你叫人照著去煎藥吧!」
風雪夜嘴里應著,拿著藥方出去了。
足足兩個時辰後,風雪夜回來了,像是換了一個人,衣服也髒了,頭發也亂了,臉也黑了,手也破了,最重要的是,一碗藥煎得只剩了藥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