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沛廷回來的時候,古蕭已經睡了。
其實,他在外面敲門的時候,古蕭是醒著的,只是沒應聲。
龍沛廷站在外面,古蕭沒說話,他也沒硬闖進去,也不願離開,就那樣沐浴著月光靜靜的站在房門外,固執的守候著他的摯愛。
白天的爭鋒和對決並沒有影響他的心情,只要想到兩個人即將面對的離別,現在能夠這樣靜靜的守著她,他就很滿足了。
古蕭見外面沒動靜,以為龍沛廷走了,心里又毛躁起來了。她從來不是愛粘乎的女人,可是這幾天只要她閑下來,她的腦子里總是蕩漾著龍沛廷的影子。她安慰自己,可能是很快就要去南晉國了,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相見,有些依依不舍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他們曾在古香居朝夕相處了那麼久。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披衣下床,打開了房門。
月光灑在院子里,眼前一片銀白的世界,夜色森涼,給如水的月色度上了一層淡霜。
古蕭走了幾步,卻猛的止住腳步。
前面的桂樹下,站著一道銀白的身影,負手朝望明月,人如皎珠,面若冠玉,如桂下月神,竟說不出是月美,還是人更美。
這樣的情景,這樣的氛圍,古蕭不想破壞。她輕手輕腳轉過身,剛抬起一只腳。
「既然起來了,陪我一會兒。」
古蕭只得回過頭,嘴巴不自覺撅起。圓嘟嘟的,惹人愛憐。
龍沛廷走上前,替她理了理衣服,牽著她的手走到花架旁站定。
「睡不著?」他淺笑,暖暖的問。
「噢,嗯!」應的有些心不在焉呢。
「怎麼不多穿件衣服!」他的話里帶著淡淡的嗔怪,卻更用力的握緊了她的手,溫熱的指月復有意無意的摩挲著她細膩柔軟的手心。
古蕭抿唇看著月光下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無意識的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太子有沒有為難你?」
龍沛廷半天沒應聲。古蕭不得不抬頭看他。卻迎上一雙異常明亮深邃的黑眸。
「你一直在等我回來?」他的話里帶著一絲難掩的喜悅,唇邊的弧度也更深了。
「我……我哪有!」古蕭輕輕掙月兌他的手,卻被他順勢攬住縴腰按在懷里。
「呵呵,口是心非!」他愉悅的笑出聲。道︰「我跟太子下了整整一天的棋。只為了一場賭局!」
「賭局?」古蕭詫異的抬頭。雙手撐在他的胸口,一臉的疑惑不解。
「我要的是你,他要的是琉夏國的萬里江山。為了逼他心甘情願放棄你,我把我的身家性命全部搭了進去,也就是說,如果我輸了,我的命和我所有的一切都將屬于他。如果我贏了,那紙詔書也將作廢,我會用我的勢力把他送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而你,從此將徹底擺月兌容家的束縛!」
古蕭喉嚨一緊,困難的開口,「你……你沒必要這麼做,我們可以和二皇子合作,只要他願意和我們演一出戲,這個皇位不一定是太子的!」
「蕭兒,你想的太簡單了!二皇子比太子更難對付,他不愛江山愛美人,如果讓他坐上龍椅,我會更麻煩,說不定還要手染鮮血,種下更多的殺孽!太子不一樣,他有野心,有欲-望,他懂得權衡得失,在這個時候,他會冷靜的選擇一個于他更有利的機會借機上位!」
古蕭听得心里一陣陣發涼,她的手不自覺握成拳,咬了咬粉唇,心悸的道︰「可是,這樣一來,太子肯定會對你更加忌憚,將來他上了位,還不得可著勁兒給你穿小鞋?」
這麼嚴謹的話題,卻被她用這麼詼諧的話來形容,龍沛廷被成功的逗樂了,伸手捏捏古蕭凝脂般細膩的小臉,笑道︰「現在知道擔心我啦?剛才是誰听到我敲門卻裝睡不理我?」
古蕭心里一跳,羞惱的推開龍沛廷,轉過身,左手牽著右手神色不明的道︰「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等我去了南晉國,你就不用再顧及我,容甫堯也不可能再拿我來做文章,我跟他老死也不會再有往來!」
龍沛廷從身後把古蕭牢牢圈在懷里,唇瓣輕蹭著她敏感的耳貝,低啞的道︰「你是不是還想說,跟我老死也不會再有往來,嗯?」
古蕭渾身一僵,偏頭避開他的曖-昧,咬了咬唇,卻沒說話。
不說話就是代表默認,龍沛廷惱了,張口不輕不重在古蕭的雪頸上咬了一口,疼得她悶哼一聲,轉頭怒目相對。
「你咬我?」
「嗯,我咬你了,嫌咬重了是吧?那我輕點兒!」說完,果斷行動!
……!
兩分鐘後,古蕭微張著水潤紅腫的唇,喘著氣掛在龍沛廷的身上,星目迷離,嬌態可掬。
「以後再說這種胡話,我不會像這樣親親就算了!」龍沛廷黯沉的眸子里染滿未褪的情-欲,一只手老實不客氣的在古蕭翹挺的**上輕捏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色-情。
古蕭臉紅得像煮熟的龍蝦,羞惱的扭了扭腰肢,怒聲道︰「我又沒說錯,我馬上要回南晉國了,不可能再回來,咱倆沒戲唱了!」
龍沛廷黑眸微眯,細細咀嚼著古蕭話里的意思,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回來了,咱倆就有戲唱了?」
古蕭微囧,扭著腰從龍沛廷的懷里掙月兌出來,意欲掩飾自己的心思,「我不會再回來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話落,她逃也似的往房里跑去。
龍沛廷沒有追上去,唇角卻微不可察的抿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不回來?可由不得你說了算!死心?那個更沒可能!好不容易才探出了她對他的心意,怎能放手?從今以後,她只能是他的,佛擋殺佛,魔擋誅魔,逆天行道,在所不惜!
接下來的兩天,古蕭有意無意的避著龍沛廷,龍沛廷也裝作不知情,該干嘛干嘛,她躲著他就遠遠的看著,她不想見他他也不死皮賴臉纏著,就連龍灝都察覺到了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
直到第四天,容慶年的遺體葬入皇陵,所有的一切都撥雲見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