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蕭沒有听出宮連成話里的深意,卻被他過度炙熱又深沉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忙掩飾的打了個哈欠,麻溜的鑽進床上的被子里,嘟噥道︰「你不睡,我可要睡了!我先睡兩個小時,再換你休息,師傅晚安!」
說話間還翻了個身,只露一個後腦勺給宮連成。
「好,你先睡,有事我再叫你。」宮連臉上的神色意寓不明。
許是古蕭太困了,也許是被子里有她熟悉的氣息,她很快就睡著了,綿綿長長的輕淺呼吸在幽靜的寢宮里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不知過了多久,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她的臉上、嘴上動來動去,嘴里似乎還有一股清涼甜蜜的味道彌漫開來,嚴重影響了她的睡眠。她咂了咂嘴,無意識的伸出手按住那作惡的「凶器」,呢喃道︰「別鬧了沛廷,人家好困嘛!」
**.+du.******在懷,如蘭似馨的處-子幽香,嬌媚可人的輕言軟語,無疑是誘-人犯罪的蠱惑。
宮連成心里的某根弦轟然斷裂,憑借人性的本能把古蕭翻了個身,吻住了她柔軟馥郁的唇,手里的動作也不落下,在她美妙的身體上流連忘返。
古蕭覺得自己像被困在了一個醒不過來的夢魘里,她想睡又睡不著,想醒又醒不了,身上像被壓了一座大山,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嘴巴生疼,嘴里還有什麼東西動來動去。惡心得想要作嘔。
她憑著本能用力去推身上的重物,卻紋絲不動,她能夠感覺到自己正面臨著未知的危險,她在害怕,在恐慌,在無聲的祈求、吶喊,可是她渾身卻軟得使不出勁來。
突然,一陣碎裂聲在寂靜的夜空里響起,伴著一道虛弱的呼喊聲傳來,「蕭兒。蕭兒……!」
古蕭渾身一個激靈。驀地睜開大眼,迎上一雙被情-欲燻染的黑眸。
她正要呼喊,嘴巴卻被牢牢的封住,肩膀上的衣衫也被褪了下去。露出半截雪胸。
「住、住手!混帳。畜牲。放開她,放開蕭兒!」凌陸憤怒卻又虛弱得幾近縹緲的聲音傳來,像一道驚雷劈在了古蕭的耳朵里。
驚怒之際。古蕭用力咬住自己的舌頭,濃濃的血腥味在兩個人的唇齒間漫延。
趁著宮連成的動作停滯,古蕭抽出一只手,狠狠的扇出一巴掌,驚慌失措的從床上滾了下來,又連滾帶爬的爬向凌陸。
凌陸輸液的瓶子被他硬生生扯斷後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因為不斷的掙扎用力,胸口的傷口已經滲出血來,臉白如紙,氣息異常微弱。
「表哥,表哥!表哥你醒醒,你不要嚇我啊表哥,表哥你睜開眼楮看看我,我是蕭兒啊!」古蕭一手抱住凌陸的頭,一手按著他不斷往外滲出鮮血的傷口,歇斯底里的哭喊著。她的膝蓋和小腿被碎裂的瓷片割破了好幾處,卻渾然不覺,聲聲慘烈的呼喊從寢宮傳出老遠。
宮連成鐵青著臉走上前,把古蕭拎了起來,用力扔回床上,神色復雜的道︰「一邊呆著,這里交給我!」
話落,他熟練的取出听診器,听了听凌陸的心跳,然後取出針管,給他打了一針。最後,凌陸傷口的血止住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皇上沒事了,剛才只是扯到了傷口,情緒過度激動而刺激血液逆流,現在已經沒事了!」宮連成替凌陸重新掛了一瓶藥水,這才轉身走向古蕭。
「你別過來!」古蕭抓起被子掩住凌亂的衣衫,含恨望著宮連成,眼里有不敢置信的疼痛和心傷。
宮連成費力的咽了咽口水,避開古蕭的眼神,黯然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你的腿受傷了,我只是想幫你包扎傷口。」
「不要你假惺惺,你別踫我,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古蕭手指著門外,因為激動,渾身顫抖著。
宮連成的臉色很難看,他握了握拳,大步走到床邊坐下,拿起床頭的紗布和鉗子,按住了古蕭的腿。
古蕭像受驚的小獸,拼命掙扎,弄傷了自己的腿,也抓傷了宮連成的臉。
「別動!還想驚動皇上的話,你盡管試試!」宮連成寒著臉怒喝一聲,手里的鉗子精準的夾住了一片碎瓷屑。
古蕭緊緊咬住唇,渾身抖得厲害,卻一言不發的看著宮連成手上的動作,仿佛他要是再敢有什麼別的動作,她就跟他拼命!
等到傷口被包扎好,古蕭眼皮都睜不開了。
「膝蓋處傷的不輕,這幾天不要隨意走動,好好休息!」
古蕭驚覺的回過神,揉了揉沉重的眼皮,警覺的問︰「你是不是給我吃過什麼?」
宮連成垂下眼皮,淡聲道︰「一種能夠加強睡眠的藥,也叫……軟筋散!」
古蕭咬了咬唇,吐出兩個字,「卑鄙!」
宮連成猛的一震,雙手緊緊握拳,黑眸定定的看著古蕭充滿厭惡的眼神,抿了抿唇,一言不發的走到凌陸的床邊坐了下來。
古蕭把自己縮在被子里,苦苦撐著沉重的眼皮,始終不敢闔上眼。
半響,宮連側過頭看著她,輕聲道︰「你睡吧,我不會再強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
古蕭一臉的不相信,還鄙夷的扭過頭,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宮連成苦笑著問,「我在你眼里當然那麼不堪?我承認,之前我是一時情難自禁才傷害了你,我已經後悔了,難道你要因為這件事判我終身監禁嗎?你現在不願意原諒我,我可以等,等到你願意原諒我為止,但是蕭蕭,不要輕易判我出局,好嗎?」。
古蕭輕咬著唇,抱著膝蓋一言不發。
看著這樣的古蕭,宮連成咽下滿月復的苦水,澀澀的問︰「如果換成是龍世子,你大抵不會這麼排斥吧!你睡吧,我發誓不會再踫你。」
說完,宮連成起身走到窗邊,負手望著窗外的冷月,一顆心兀自沉到了谷底。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終于體會到了,因一時的情不自禁釀成的苦果,他只能獨自一人承受。或許,經過這一次,她會離他越來越遠,遠到他再也無法牽她的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