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餞行酒吃的還算盡興,回到迎蕭居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
古蕭晚上貪嘴多吃了幾口,胃里有點積食,便和丁香嚷嚷著要到荷花池游泳。
四月還是晚春時節,入夜的河水仍然很冷,她月兌了鞋子和外衫「撲通」一聲跳進了池子,半點也不猶豫。
聞訊趕來的龍沛廷遠遠看見在池子里撲騰的人,眸光倏變,凌空躍向水池,把古蕭拎了起來。
古蕭本能掙扎,手腳並用的纏著他的脖子和腰身,兩個人雙雙跌進了池子。
「哎你干嘛,松手松手,別勒著我!」
龍沛廷鼻子都氣歪了,他不過是進去幫她放個洗澡水而已,這才一眨眼的功夫,這丫頭就到了河里。多麼熟悉的場景,和四年前的一幕何其相似!
兩個人在水里浮浮沉沉的鬧騰了一陣,古蕭抹了一把臉<,氣得嗷嗷叫︰「干嘛啦,人家游泳而已,又不是想跳河自盡!世子殿下,拜托你也用用腦子,看看這池子里的水能不能淹死人?」
龍沛廷二話不說抱著古蕭一躍上岸,黑湛湛的眸子幽幽的看著她,忽地將她緊緊摟入懷中,胸膛一起一伏,氣息明顯加重,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古蕭扭著腰肢掙扎了一會兒,漸漸安靜下來,撅著嘴軟糯糯的道︰「我真的只是想游個泳,消消食,我的水性很好的!」
見龍沛廷還是不吭聲,她伸手抱住他的腰。仰起小腦袋輕-佻的笑道︰「帥哥,來,給姐兒笑一個看看?」
龍沛廷不但沒有笑給她看,反而彎腰把她扛在肩上,掀起裙子在她的屁-股上結結實實的打了兩巴掌。
這兩巴掌打的不輕,聲音又脆又響,飄出老遠,屁-股上火燒火燎的感覺讓古蕭子一下子從呆懵和羞恥中驚醒,捂著臉「嗷」的一聲哭了起來。
哭聲很快驚動了所有人,丁香和龍灝同時從不同的兩個方向沖了過來。烏氏和龍靜婷也攙扶著從里面走了出來。
「怎麼啦怎麼啦?沛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倆吵架啦?剛才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龍灝看著二人渾身濕淋淋的從荷花池的方向走了過來,驚訝的問道。
龍沛廷陰沉著臉走到古蕭的房門口,回頭陰惻惻道︰「我教訓我媳婦兒。你們誰也不準插手!」
龍灝嚇了一跳。上前道︰「哎喲。有話慢慢說,你別嚇到她了!」
「我嚇她?她好端端的往荷花池里跳,到底誰嚇誰?今兒誰要是敢求情。別怪我不客氣!」龍沛廷的聲音又冷又硬,還真把龍灝嚇住了,其他人更不敢上前一步。
房門被龍沛廷一腳踹開,再「砰」的一聲關上,嚇得丁香臉都白了。
古蕭被龍沛廷扔回軟榻上,哭得肩膀一抖一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覺得我不該打你?覺得受了委屈?嗯?」
古蕭繼續可著勁兒哭,不說話。打也打了,哭也哭了,臉也丟盡了,這家伙現在正在震怒之中,說什麼也不能被他鎮住,得繼續哭,看誰能撐到最後!
龍沛廷本來氣得牙根都癢癢,看古蕭渾身濕漉漉縮成一團,哭得一抽一抽,心里又疼又急,上前將她摟在懷里,三兩下把她的衣服剝了個精光,扔到了床上。
古蕭嚇懵了,也不哭了,雙手護在胸前,兩眼驚駭的瞪著龍沛廷,只剩下隱忍的抽動。
龍沛廷被她如美玉無暇的肌膚晃花了眼,眸光一黯,他把呆愣中的古蕭從床上撈起,抱進了早已準備好的浴池。
氤氳的水霧把整個房間都燻染得撲朔迷離,再加上浴池上面飄浮的花瓣,古蕭沒在水里的身子終于安全,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撲通」一聲水響,龍沛廷也跳進了水池,慢慢挪了過來。
「喂,你下來干什麼?出去,你出去!」古蕭急了,一邊往水里鑽一邊戒備的瞪著龍沛廷。
龍沛廷長臂一伸,將她撈起來擁在懷里,怒聲道︰「還敢往水里鑽?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
古蕭又羞又急又氣又怕,索性豁出去了,一邊伸手撓龍沛廷的臉,一邊扯著嗓子哇哇叫,「你凶什麼凶啊,我又沒做錯什麼事,你憑什麼對我又打又罵?憑什麼讓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丑?憑什麼嚇唬我?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龍沛廷黑眸一沉,一手牢牢固定住她的手腕,一手圈住她的腰,迎著她忿忿的眸子,暗聲道︰「好,我告訴你,蕭兒,我真的輸不起!我怕你跳進荷花池再也出不來,我怕你再從荷花池回原來的世界,我怕真的會失去你!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想跳河自盡,你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是在準備跳河自盡的時候,今天好端端的你又跑去跳河,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坦然面對這一切?」
古蕭怔住了,原來他是怕失去她啊!
心中一暖,某個地方也軟軟的感動著。可下一秒,她卻柳眉倒豎紅口白牙的嚷嚷了起來,「那你也不能打我屁-股呀,很丟人的知不知道?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凶我,你讓我以後還怎麼混?」
龍沛廷臉一沉,聲音又冷了下來,「還不知錯是吧?今兒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以後還不得上房揭瓦!」話落,他托著她的臀把她按坐在浴池邊上,從膝蓋以上的部分瞬間暴露在空氣里,一覽無余。
「啊」的一聲尖叫瞬間穿透了屋頂,傳到了躲在外面偷听動靜的一干人的耳朵里。
「哎呀王爺,沛廷會不會對蕭兒施-暴-動粗啊!」趙姨娘的心髒都緊了,指甲也摳進了門縫里。
龍灝濃眉緊蹙,也是一臉的緊張,「不會吧?那孩子素來穩重,他疼蕭兒都來不及,又怎麼舍得動粗啊!」
「那可不一定,剛才丁香不是還看見大哥打了大嫂的屁-股嗎?瞧大嫂哭成那樣,大哥下手肯定很重!」龍靜婷小聲嘀咕了一句。
烏氏拉了拉龍靜婷的衣袖,「別瞎說,你大哥不是那種人!」
正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房門突然打開,龍沛廷一陣風似的跑了出來,顫聲吼了一嗓子,「叫大夫,快去叫大夫,蕭兒受傷了,快請大夫!」
外面的人瞬間像被捅了的蜂窩,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