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法事進行的很順利,古香居的院子里圍了很多來自全國各地的商客,大家安安靜靜的目睹了明覺方丈和寺中僧人替玲瓏誦經超度亡靈的整個過程,沒有人鬧事,也沒有人喧嘩,直到儀式結束。
事後,古蕭把所有商客都請到了酒樓赴宴,等她回古香居的時候,明覺已經帶著寺中僧人離去。
「我已經派人幫他們備好齋飯了,這大老遠的趕過來,怎麼連口飯都不吃就走了呢?」古蕭郁悶的不得了。
龍沛廷牽著她往里面走,淡聲道︰「出家人不講究這些俗禮,方丈大師急著趕回寺院,怕太晚了夜路難走。放心吧,我讓人準備了一些素包子和點心,餓不到他們。」
古蕭還是覺得有點良心不安,人家大師大老遠帶著弟子趕了過來,累了這大半天,連口飯都沒吃,就又匆匆忙忙趕了回去,她總覺得自己太過失禮。
龍沛廷見她郁郁難舒,從衣袖里拿出一張紅色的紙簽遞了過去。
古蕭接過,打開一看,愣住了。
「八月十五?什麼意思?」
「方丈大師給我們選的黃道吉日。」龍沛廷淺淺笑著,擁著古蕭往廳中走。
古蕭唇角彎了彎,把紙簽重新折好,握在手心,連眼角都是濃濃的笑意,「為什麼偏偏是八月十五呢?那天正好是我十九歲的生日哎!」
「十九韶華為君嫁,挺好!」
古蕭被龍沛廷拉到椅子上坐下。低頭踢著自己的腳尖,小臉兒微紅,忸怩道︰「就剩四個月了,什麼都還沒準備,能來的及嗎?」。
龍沛廷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迎上她的視線,幽幽的道︰「丫頭,為了娶你,我準備了整整四年,你說能不能來的及?這一次。你該不會再臨陣逃月兌。做一個逃跑新娘吧?」
古蕭面露心虛,眸光閃爍著道︰「矮油,都是老掉牙的事了,還提它干嘛!反正。這輩子要是不嫁你。我就一輩子做個老姑婆。死了也嫁不出去,這下你放心了吧!」
「不管死的活的,你都得嫁給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除了我,你誰也不能嫁!」龍沛廷端正她的視線,一本正經道。
古蕭咧著嘴呵呵笑了起來,「上輩子到底是你欠我的情還是我欠你的情啊?」
龍沛廷略一思索,神色竟是異常認真,「上輩子,你許了我三世情緣,這輩子,我要纏著你履行你對我許下的承諾!」
古蕭笑的嘴都合不攏,卻故作嬌嗔道︰「你就扯吧,上輩子我活了二十八還是老處-女一枚,也沒見你來竄過門……。」話說到這里,她突然捂住嘴,俏臉轟的一下燒著了。
「老……處-女?」龍沛廷笑意深深,一張異常妖孽的俊臉慢慢湊了過來,邪魅的道︰「你放心,這輩子,我絕不再讓你重蹈覆轍,再做資深老處-女,我會讓你從頭到腳都烙上屬于我的印記,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古蕭尖叫著拍開龍沛廷不安份的爪子,騰的站起身,抬腿就跑。
剛跑兩步,她突然頓住腳步,呈一個怪異的姿勢微微前傾,雙後慢慢往後攏,臉上的表情相當怪異。
龍沛廷上前兩步,先緊張的看看古蕭的臉,隨後視線順著她的手落在她身後的某處,然後……。沒有然後了,他直接打橫抱起古蕭,大步走進了她的閨房。
「放……放我下來!」古蕭微囧,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發生側漏什麼的。
「沒事兒,我讓丁香先給你打盆熱水洗洗,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頭兩天不要到處亂跑,也別太累著了,要多休息!」龍沛廷神色自若的把古蕭放回椅子上,轉頭朝門外喊了兩聲。
古蕭臊得面紅耳赤,她想很問一句,這位爺昨天在這方面還是個愣頭青,今天怎麼就成老前輩了?
仿佛有所感應一般,龍沛廷對著古蕭彎了彎唇角,莞爾笑道︰「我昨天看了很多醫書,書上詳細記載了女子來月事的時候會出現何種狀況,也記載了要如何護理調養。我也是快要有家室的人了,這些事再不能不懂,也不能一知半解,省得你以後犯了糊涂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
古蕭噎了噎,暗想這話怎麼听著這麼別扭呢?
丁香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望一眼龍沛廷,說道︰「世子,我和小影剛才看到有一個人在門外鬼鬼崇崇,那人我見過,是皇上身邊的小德子,德公公!」
古蕭騰的一下站起身,也不管側漏不側漏的,「他還想干什麼?我都已經高抬貴手放過他一馬了,他陰魂不散的還想怎樣?」
龍沛廷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莫急,他可能只是想探探虛實。玲瓏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玲瓏就是龍沛廷以前,他不會再輕舉妄動!」
「可是,我擔心他會在朝堂上為難你,那個人太陰險,心胸狹窄小肚雞腸,我怕他容不下你!」
「幾天前,我已經派人將辭表書送進宮中,想必他已經知道了我想辭官的決心。以他的性子,他或許會挽留一二,也可能會派人來輪番勸留,說他不放心也好,說他不甘心也罷,總之,他不會輕易答應讓我舍了這一身累贅,但短期內也不會為難我。等我們成親以後,我會再找個托詞請求辭官,他便不好再拒絕了!」龍沛廷面色不變,語氣極其輕松。
古蕭卻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當年龍伯伯那般赤膽忠心為國效力,都不能功成身退,如今容甫堯已經懷疑上沛廷了,他又怎能輕易放他離去?一但他放沛廷離去,就好比放虎歸山,再難制住他。
龍沛廷不喜歡古蕭愁眉苦臉,捏捏她的臉笑了笑,道︰「別胡思亂想,你先休息一會兒,我擔心爹一個人應付不了那麼多人,我過去看看!」
古蕭點點頭,目送著龍沛廷出了房間。
腦子里還在想著容甫堯接下來會怎樣對付龍沛廷,想著想著,腦子里突然一個激靈。
「羊皮卷地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