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諾笑笑把男人的杯子搶過來,不動聲色的把自己加了料的那杯遞給男人,然後用手臂纏這男人的手臂,嗔道︰「不是因該這樣喝一個交杯的嘛。」
男子模了一把慕容諾的手,受教道︰「就听美人的,喝交杯。」
一杯酒下肚,還沒見什麼反應的男子就要去親慕容諾的臉,慕容諾正在想著是不是這藥效出了什麼問題,卻見那肥腸男已經沒了直覺沖他直直倒過來。他是真的不想和這丑陋的變態男有半點瓜葛,但是還是一把接住快要滑到在地的男人。
這是個人麼,是頭豬吧,豬都沒這麼沉,慕容諾心中嘀咕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悄無聲息的放在了塌上。
錢-金-金!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
「金金,你這一大早就把我拉到這里干嘛啊。」昨晚在明月樓假裝競拍抬價已經夠累的了,曼華∼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補眠。
誰知道金金這貨一個早就把她拉到了人潮擁擠的大街上,和得了大元寶似的開心。
「今天可是大個日子,最最最受寵的公主出嫁,場面宏大,可有熱鬧瞧了,曼曼不感興趣?」錢金金的眼神中冒著綠光。
「公主出嫁,跟我有什麼關系,我能有什麼興趣?不對吧,重點在哪里?」這個視財如命的財迷什麼時候對這些跟掙錢沒關系的八卦感興趣了。
「呵呵」錢金金干笑一聲,這個姐妹兒還真是了解她,沒錢賺就是天王老子成親跟她錢金金有什麼關系。「听說國主會撒銀子給夾道歡慶的百姓」
曼華不可置信的看著錢金金,不是吧,那麼有錢了還在乎這兩個小錢?
要說昨天曼華對她只是好奇,現在簡直是嘆為觀止了。
昨天曼華就住在錢府,錢大小姐的床都是白玉打造的,房中的植卉也都是純金打造,就是床幔都是金絲銀線繡就,都富得流油了還在乎這兩個歪瓜裂棗,也就是錢大小姐能干的出來了。
看著曼華一臉無奈,千金金一叉腰︰「怎麼了怎麼了,一文錢也是錢,是錢我錢金金就沒有白白放過的道理。」
曼華︰「」她越來越覺得無言以對就是這樣的,人家錢金金愛財,天經地義理直氣壯,雖都要為她的執著讓路。
「都讓開都讓開,公主鳳駕馬上就要到了,請大家自覺退後。」一隊官兵把擠在兩邊的百姓隔開。
曼華也並沒有生氣,她現在倒是很有興趣看一看凡間公主的嫁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雖然她和紫煥但是她可以看看別人的啊。
噠噠的馬蹄聲在雨後的青石板上敲擊著,與車鑾八角上的清脆叮當角鈴聲相交雜,所有的百姓皆是不知為何的安靜下來,都靜靜的看著馬車上的女子。
紅色的紗幔在微風吹拂心愛飄散,露出一襲紅裝的公主。
公主低著頭在擺弄腰間系著的瓔珞,青絲未束,除了車攆間的裝扮和她的紅衣,看不出一絲喜慶的意思,曼華心頭卻是一沉,這女子,是誰?她覺得好熟悉。
或許是感覺到人群中曼華灼灼的目光,公主抬起頭來,看著曼華,笑著,眼神空洞卻別有深意。
「沫沫,這次出蠻蕪一切小心為上,要知道我們這里所有人都是本來就不容于世的。」
「淺沫,你這死丫頭,出了蠻蕪就最好別再死回來。」
「沫沫姐姐,我也好想出去看一看,我自出生以來還從來沒見過外邊是什麼樣子的呢」
「沫沫,記得早點回來。」
「淺沫,對不起!」男子歉意的聲音。
「對不起?呵」女子渾身是血,捆滿了鐵鏈,背對著男子苦澀的笑著,「對不起是萬能得麼?紫煥上仙」
「紫煥,若有下輩子,我不願再愛上你絕不!」女子猛地轉過身來,露出清秀卻被恨意歪曲了的臉。
那面容竟和那個沖著曼華笑的意味深長的公主別無二致。
「公主,公主,公主,你怎麼了?」侍從見公主只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群麼,既不叫人前行也不見有什麼別的吩咐,旁邊的侍女著了急催促道。
這要再不走,可就誤了吉時了,不吉利,本來那國師就斷言公主只是無意中落入凡塵的,終歸是要回去,這凡間留不住她,這一番說辭可是急壞了把公主視若掌上明珠的國主,急急忙忙就要在公主十五歲生辰這天把自己的明珠嫁出去以破此劫。
突如其來的婚事,再無緣無故的耽誤了好時間,那可是大大的不吉。
公主依舊是那個姿勢,並沒有理她,甚至連身子都沒動一下。
其他五位侍女一見公主好像不對,立馬過去查看,叫了好幾遍也不見有人應,于是壯著膽子去踫了一下,卻見公主的身體軟軟的就躺在車攆上,眾人皆是驚慌失措。
有人大著膽子去探了一下女子的鼻息︰「不好了,淺沫公主她她已經歿了。」
場面一片混亂,尖叫聲、咒罵聲、惶恐聲,哪里還有剛剛盛世祥和的景象。
「曼曼,你怎麼了?」錢金金扶住暈倒的曼華,奇怪,公主死了跟曼曼有什麼關系,她怎麼也暈倒了。
虧大了虧大了,沒得著賞錢不說,還要花銀子給這家伙找大夫瞧病。
錢金金一臉晦氣手底卻依舊細心的把曼華抱好,想雇一輛馬車回家,錢金金又開始肉疼了,馬車啊,要是平時她哪舍得,不過
街上正亂著,就是馬車也不好雇,錢金金扶著曼華香汗淋灕,早知道說什麼她也不拉曼曼來湊這個熱鬧了,都這麼久還不醒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慕容諾站在街上一打眼就看見那財迷在大街上扶著一個頭戴紗帽不省人事的女子,好啊,錢金金,你又要販賣良家的事兒了是吧。
大步流星的走過去,還沒等錢金金看清楚是誰就把她打暈了扛在肩上,沒理會一下子癱軟在地的曼華,施展輕功,轉眼不見了蹤跡。
依舊是那片雪地,這回沒有那些質問的人群,沒有那些凶神惡煞的仙兵,只有一女子淺笑嫣然的看著曼華。
「你是淺沫?」
「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自己啊,難道你心里不清楚麼?」女子一步一步的走向曼華,曼華下意識的一步步後退。
「別再逃避了,避的了一時,能避的了一世麼?你就只有兩魂都會夜夜驚夢,難道不是恨的太過麼?我十多年來一直一直都在想著過去的每一天,我們是一個人,理當共擔,你說呢?」
「你別怕啊」女子笑的空靈。
「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就是你啊,只要咱們在一起,這天上地下還有什麼仇是報不了的?」
師父不要,曼華依舊搖著頭。
「你不願意報仇?你又愛你上了紫煥?呵,也是,他那樣的人物,怎麼對他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我們應該在一起,我都已經輾轉了多少凡人的軀殼,我每一次都叫淺沫,就是為了今天啊。」
見曼華只是看著她一味的後退,女子的好心情終究還是被影響了,她眉頭輕皺,颼的埋入了曼華的身體。
混亂的街面上,暈倒在地的曼華無人敢理會。
「吱吱吱」主人終于醒了,它還以為才相聚就又出了什麼岔子呢,嚇死寶寵兒了,離君假裝虛虛的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水。
女子的眼楮紅光閃過,稍縱即逝,好像是人不小心看花了眼一般。
「離君,幸好還有你在」所有的人都沒有了,幸好還有你。
曼華,奧,準確的說應該是淺沫,眼神哀戚的看著這個在蠻蕪從小陪著的聖寵,不知道所有的事情該從何做起,也不知該怎麼表達。
「離君,我們回蠻蕪看看好不好?」那里,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呢?
「吱吱吱吱」小猴子高興的上躥下跳,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死命的搖著兩只手,好像對淺沫的提議非常不同意。
它知道現在的主人肯定是想起來了,就光看神色也能看的出,曼華是不會用著種萬念俱灰且歉疚的眼神看著它的,曼華只會哄著它愛憐它卻不會覺得有愧與它,更不會想去蠻蕪。
可,它不要主人回去,回去了看到蠻蕪現在的樣子,只會更加的觸景生情不能自拔。
「沒關系的,我不怕。」不怕親眼看看自己多年前的任性造成的後果,因為什麼樣的痛也都比不上八百年前那一次心已經深深的痛楚過,難道還有會有比這更加難捱的事情麼?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壞到了極點,還能怎麼樣呢?
蠻蕪之地,不歸六界之內,自然是離人界仙界遙遠異常,淺沫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言不語的趕路,卻連一個月都沒到就已經到了。
這是蠻蕪麼?這是那個她的家麼?真是已經滄海桑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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