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何必還叫閔陽去救他?」鳳鸞想戳穿女子的偽裝。
「他害我全族,就這麼輕巧的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了他?」淺沫說著千篇一律的說辭,怎麼所有人都要問她為什麼這樣對紫煥。
難道紫煥做了那麼卑劣的事情後,還想讓她對他奴顏婢膝討他歡心麼?現在所有人都一副自己做了多罪無可恕的事情,但是難道罪無可恕的不是那些整天把仁義道德掛在嘴邊實際上卻豬狗不如的偽君子們麼?
「淺沫,你不要怪紫煥,師命難違……」鳳鸞實在也想不出別的替他開月兌的理由。
「師命?鳳鸞上仙難道會不了解紫煥,他不想做的事情,誰能逼的了他,說到底還是他自己願意如此,他利用我的感情,傷我根本,毀我家族,我如何能不怪他,我恨不得食之肉喝其血以解我恨。」淺沫的眼中W@閃過一絲幽光,紅色的眸光中寒光點點。
鳳鸞極少的嘆氣,︰「何苦要互相折磨……」
淺沫慵懶一笑,眉眼含情︰「鳳鸞上仙真是多慮了,從今後只有我折磨他的份兒,哪里來的互相折磨?」
鳳鸞一愣,他現在還真是有點模不準眼前女子的心思,說她想要與仙界為敵吧,她從未向仙界用兵,說她遺忘舊恨過往不究吧又不像;
說她恨紫煥吧她並沒有殺了他,說她不恨但是她如此言說必有其道理和打算。
鳳鸞想不通這些女子的彎彎繞,連自己的徒弟的心思他尚且猜不準,就別說紫煥的徒弟了。
「沫沫這是絕情,那我呢?沫沫不會也把我當成敵人吧。」鳳鸞把散落的鬢發挽回,說不出的瀟灑俊秀。
「鳳鸞上仙真是說笑了,上仙難道還不了解我麼?對美男向來是下不去狠手的,不然鳳鸞上仙也與紫煥上仙一道留在我冥宮好了,淺沫求之不得。」淺沫撫掌建議。
鳳鸞雖知不論是淺沫上世還是這一世,她向來都不是一個墨守陳規的女子,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沒理解錯吧?他,鳳鸞上仙,被這一個小丫頭片子調戲了?
「鳳鸞上仙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驚喜太過?」
鳳鸞眨眨眼楮,他明明是驚嚇太過吧。
「也是,紫煥上仙可是力戰窮奇把命都差點丟了才能留下的,而鳳鸞上仙卻這麼輕易的就得到了紫煥這個機會,可不是要偷著樂了。不過鳳鸞上仙更符合我的胃口,有些形式上的東西也就無關緊要了……」淺沫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
「……」符合她的胃口,徒弟,來救你師父啊,這有女妖孽一枚,是要嚇死他的節奏。
淺沫見向來那麼臉皮厚的某只目瞪口呆繼而暴走,從心底里透出幾分真心的笑意來。
只見鳳鸞搖身一變,化出鳳凰真身,口吐人言︰「淺沫,別逼著我與你為敵,別人我不管,但是紫煥他是我兄弟……」說完一陣鳳啼,轉瞬消失。
「彩荷姐姐,你還好麼?」看鳳鸞生龍活虎的樣子,想必上次在蠻蕪之地所受的傷已經差不多了吧。
如說昆侖山上,有誰是自己最放心不下也是最舍不得的,可能就是這個臭美的上仙和溫柔的彩荷了。
如有可能,淺沫也不想和鳳鸞這樣的人成為敵人,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鳳鸞平日里雖是一副不理俗事吊兒郎當的樣子,可那是因為你沒有觸及到他所重視的東西。
鳳鸞,他的能力絕不比師父差,只不過是把自己包裝在他想展現給別人的外殼里。
可是毫無疑問,紫煥就是鳳鸞所在意的人,想讓自己不傷害紫煥,這絕無能。
她知道也理解鳳鸞所說的話,但心中卻依舊有些自嘲,她以為的朋友就這樣毅然決然的為了紫煥警告她,呵,終究,自己的分量還是輕的那個。
「戰彧!」
「屬下在。」戰彧很快的就出現在殿內,就像他從未離開淺沫一般。
「去仙界打探一下,看看最近仙界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大事。」淺沫眼中精光大作,仙界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鳳鸞才會親自跑到冥界來找紫煥。
雖然剛剛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對自己玩笑,但還是被細心的淺沫看出了端倪,他不太正常,因為他一句都沒有提彩荷姐姐,也一點都沒提仙界。
越是想避開這些話題,就越是有問題。
花栩最近也經常往仙界去,她絕不能讓花栩再有任何事情發生,他是自己極少數的親人了。
「是!」戰彧沒任何異議的轉身便要離開。
暗魂暗影卻不知何時出現在殿內︰「將軍,我們也要去。」
戰彧皺起眉頭,他們這是做什麼,尊主的話什麼時候容他人違逆了?
「你們,下去領罰。」戰彧直接下令道,並不是他不講人情,只是如果尊主生氣,那就不是拉下去打幾板子的事情了,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上次如果不是他與主人是一體的,在就喪命在那獸場了。
沒想到暗魂暗影卻一點都不領情,只是對著淺沫跪下去,異口同聲道:「請尊主準許我們同去。」
「哦?你們也都想去?可是戰彧剛剛說你們是要受罰的?」淺沫漫不經心道。
「屬下回來後自會領罰,只求尊主能準我相陪。」暗魂毅然決然道。
「屬下也願領責罰。」暗影也道。
「哦……」淺沫只是輕輕的應了一句,沒說答應還是沒答應,也沒表現出什麼提別的情緒來,還是靜靜的斜倚在大椅上。
戰彧看了許久還是看不出淺沫的喜怒,怕淺沫一開口就會把他二人予以重罰,于是道︰「你們兩人不服管教是不是,現在,立刻去領罰,按軍中處罰!」
烈魂軍是軍規最嚴的冥界軍隊,也是處罰最多樣的軍隊,像暗魂暗影這樣安上不服管教的罪名的往往要去十八層地獄去感受一下所有苦楚,至于處罰的日期就不一定了,要看首領的心思。
暗魂暗影依舊沒有動,戰彧心中著急,揚手便欲出手教育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卻不想自己的冥訣被一道紅光阻住,反把戰彧逼的後退了一步。
「尊主!」戰彧跪去︰「暗魂暗影兩人違反軍紀,屬下親自帶了他們去受罰,再去仙界去打探?」
「我什麼時候說要處罰他們了?」淺沫挑眉問。
「屬下……屬下……」戰彧突然不知該怎麼解釋剛剛自己過激的反應,總不能說怕冥尊把這兩個最有能力的兩人玩死吧。
「屬下什麼屬下,趕緊去吧,帶上暗魂暗影!」淺沫不耐煩的揮手。
「可是尊主身邊不能無人照拂,還是讓他們留下保護尊主吧。」戰彧堅持道。
「你覺得我還會需要他們的保護麼?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
「可……」戰彧還想著再說些什麼。
卻被淺沫打斷︰「可個屁,趕緊的快去快回。」淺沫實在是受不了戰彧的婆媽忍不住把經常听錢金金那貨說的口頭禪罵了出來。
「是!」三人轉身離開冥殿。
冥界之人去仙界太過惹人注意,如果真有什麼事情,他們三人一起也安全些,所以淺沫其實根本不在乎暗魂暗影的行為是不是挑戰了自己作為冥尊的權威。
在淺沫看來,只要是對保命有用的,不管是什麼,都可以,她再也不能接受身邊的人任何一個出任何的事情。
空蕩蕩的冥殿之上突然只剩淺沫一人。
淺沫有些稍稍不適應此時的安靜,她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一個人獨處過了,每一次她落單總會有人蹦出來陪她,好像讓她獨處她會想不開一樣。
雖然知道那些人就真正的關心自己,也是真正的想替自己承擔些悲傷,但是有很多事情是誰都沒法代替的,比如說族仇家恨,再比如說一閉上眼楮那鋪天蓋地的鮮血,還有她時不時就會冒出的弒殺心理。
淺沫出神的看著什麼都是一片殷紅的大殿,暗暗告訴自己不能後退不能心軟更不能放棄。
古留爺爺,小湯圓,大傻個,你們放心,總有一天我要泉玄向你們親自道歉,你們也放心,淺沫一定不會讓你們沒得這麼無聲無息,我要你們回來親自看著害你們的每一個人得到應有的處罰。
淺沫眼楮微眯,有些困頓,自從恢復記憶以來她就很少睡覺,寧願去打砸殺伐,寧願去三界搗亂,甚至寧願去幽冥涯邊去看彼岸花海,但就是不願入眠,只因她害怕。
她害怕族人們的質問,那雪地里的血海,親人們不甘的怒吼,小湯圓懼怕的眼神,更怕見到自己生撕活人時的狠辣。
她時常在想,也許當她真的為族人們報了血海深仇,她就能安心的睡上一覺了。
雖然她極力抵觸入眠,但是最近的操勞和心力交瘁使她很快陷入淺眠。
可這次她並沒有再夢見那麼血腥的畫面,桃花芳菲,漫天飛舞,花澗流水,草長鶯飛,蝶舞其中,就連空氣中都似乎散發著桃花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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